叶九和宁可可知道老毕坏,但不知道有这么坏。
俩人如约到达洪福楼时,却始终不见老毕的踪影。
三桌人中,有两桌都是通过老马请来的,按老毕的要求,老马想请谁就请谁,图个热闹。
说明请来的这些人里可能有不少老毕干脆不认识!
另一桌人连老马也不认识。
这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
凉菜上来后,老马把二人拉出厅外,告诉他们,他在来的路上接到了老毕的电话,说今天这顿饭如果小俩口不结帐的话,就让老马替他先结了。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接了电话我才知道,我也只是老毕用来考验你们的一个工具,我个人认为,他肯出手敲你们,说明你们要找他办的事就有希望。”
老马对老毕的做法也有点不满意,原以为他会到场,结果弄得老马有点尴尬。
菜和酒水都是老毕提前点好了的,标准不低。
“算啦,既然他不来,我们也就不在这儿了,我们把帐先结了,要是有不够需要加菜或者加主食酒水的,麻烦马老板先替我们垫上,明天我们去棋社再还您。”
“唉,这事弄的……”老马有点难为情了。
小两口来到吧台一结帐才发现,怎么可能不够呢?
每桌八个凉菜,十二个热菜。
三箱白酒,五箱啤酒!
叶九怀疑老毕把饭店所有的主食都各点了几份,这要全吃进去,不当场撑死几个才怪。
三桌饭一万五。
妈的,老子活这么大,一桌吃五千标准的饭……有没有过一次?
好像最多一次。
“咱们这儿最好的酒是什么?有没有茅五?”叶九问吧台。
茅台五粮都没有,他们这三桌上的就是饭店里最好的酒了。
尼玛,多亏没有啊,要是有,三箱老茅得多少钱,一箱一万五也买不来吧?
宁可可也生气,但对钱倒不在乎,只要他能把叶九的病治了,给他磕头都行。
她还向叶九提出一个问题,既然他想狠狠敲咱们一下,为啥不找一家最高级的地方呢?
那样的话,这三桌敲咱们一二十万轻轻松松。
叶九分析,他也许不确定咱们有没有这个经济实力,一旦砸到他自己手上就赔大了。
还有一个原因,这家伙和洪福楼很熟,喝不完的酒可以存在这儿,他以后慢慢来消费。
“咱们刚才也没对着菜单比照一下价格,没准他这里还有猫腻,给他提前预留下了日后的饭钱呢!”
“有可能!”叶九转身又问服务员,有没有僻静点的小包间,他俩也准备在这儿吃了。
“不在这儿吃,咱们出去吃小吃!”
叶九对这宁可可说,谁知道这个老毕又会耍什么花样,如果他得知咱们把帐很痛快地结了,又知道了嘱咐马老板那些话,临时再加个几千块钱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咱们就在这儿吃,等他们吃完下来结帐时,如果又要了什么东西,直接结了,也就不用马老板从中倒一手了。
“这个马老板也是他一伙的!”宁可可忿忿地。
俩人被服务员领进一个小包间,随便点了两个菜,两碗米饭。
叶九嘱咐服务员,楼上那三桌客人吃完后来通知他们一声。
宁可可随手给了服务员一张百元钞。
“这是做什么?”服务员不解。
“小费啊,给你的!”
“我们这儿不收小费的……”服务员想拿又有点不好意思。
“看不出来她是外国人吗,外国人就讲究小费,你不拿着她就不高兴啦!”叶九这么一说,服务员鞠了个小躬,道了声谢谢。
楼上的厅子不归她服务,但她会让小姐妹帮她盯着,人一出来马上通知。
钱花在哪儿,哪儿好。
服务员临出门还回头看了看宁可可,估计心里在犯嘀咕,打扮是有点怪,但也不像外国人啊?
再说了,外国人现在都很小气。
两个小时后,那位服务员跑进了包间,上面的人下来了。
二人早就吃完,就等着上面下来人呢。
出了包间站到离吧台不远的地方,大厅里的一根柱子后面等马老板出来。
妈的,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油光锃亮的。
马老板是在人群后面出来的,除了马老板,叶九还看见一个人——老毕!
你特么真不是人啊,不用问,肯定得知二人结完帐走了以后,他就来了。
这家伙住的地方也应该不远,要不然没这么方便。
“你别管,看我的!”宁可可怒气冲冲地就要往前冲。
叶九一把拉住她,马上又松开了。
他确认自己对付不了老毕这样的坏蛋,不如让宁可可去和他战斗。
宁可可紧走几步,到了马老板和老毕眼前时,脚步又放慢了下来,叶九紧紧跟在她后面。
“怎么样啊老毕?一个小时前吃舒服了吧?”
老毕对宁可可突然出现并没觉得奇怪:“一个小时前吃舒服是什么意思?”
“那时吃的正好,现在你已经撑了,要不要去医院?”
老毕的嘴一歪:“撑死我你得赔偿!”
马老板躲到了老毕后面,使劲给叶九使眼色,意思是让他阻止宁可可这种恶意十足的挑衅。
已经到这一步了,叶九也不打算管了,只要老毕不动手打宁可可,自己就在这儿看戏。
宁可可的分寸掌握还算马乎吧,双手一背:“说吧,你还准备请多少顿,我一次把钱给你付了?”
“小丫头,和我嘚瑟是不是?”
“我是没有你能嘚瑟,明明赢了六段一盘,到处吹自己赢了九段!”
老毕回头一看马老板,马老板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说的!”
“嘿嘿,”老毕的歪嘴咧开了:“把6倒过来不就是个9吗?”
“这是谁呀,不知道尊敬老人吗?”一位打扮妖艳的女人从后面走了过来,看样子有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
老毕拍了拍她搭在肩膀上的手:“我老婆,漂亮吧?”
确实挺漂亮。
宁可可点点头。
老毕回头又对他老婆说:“你不是想要一个一克拉的钻戒吗?明天让他们给你买!”
我去,三观尽碎。
“怎么能让人家买呢?”女人话这么说,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也没有。
老毕转过头来问二人:“买不买?”
宁可可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买!”
“好,”老毕把头一扬:“带上钻戒,明天在棋社见,聊聊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