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沙冬青救助小组专门针对的就是那些有自杀倾向的小黄花们,因为我们有自己的官方网站,并且也会在各个论坛社区留下我们的信息,让小黄花们可以联系我们倾诉。”
“除此之外,我们也会在利用一些技术手段,在互联网搜集一些可能有自杀倾向的人发布的信息,然后想办法联系对方。”
“一旦发现小黄花,我们会进行沟通,短信、电话甚至书信,如果有必要我们也会门见面。”
“而一旦我们察觉到,小黄花有了进行最后一步的计划,甚至可能已经在行动的时候,我们也会第一时间展开救助,联系当地的警方人员、医护人员、消防人员和志愿者们展开帮助。”
“这些方法都很多,但其实在此之前,我们沙冬青的工作展开的并不太顺利。”
伴随着熊幼微的诉说,顾修对于这个沙冬青救助小组的工作模式有了大概的了解。
此刻听到这话,顾修稍稍一想:
“虽然你们不仅仅只是被动等待小黄花联系你们,也在积极主动寻找需要救助的小黄花,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找你们帮助,是不是?”
这很好理解。
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而自杀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原因。
有的人或许在最后关头,会想要自救,想要联系家人朋友,或者沙冬青这样的组织。
但有的人,恐怕并不愿接受别人的救助。
自然。
也不会去主动联系沙冬青这样的组织。
熊幼微叹了口气:
“是的,沙冬青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虽然已经颇具规模,甚至很多人都知道我们了,但其实很多真正有那个想法的人,并不会联系我们。”
“那些人,甚至可能已经计划了很久,也有可能心里压力已经积蓄了很久。”
“在一些人看来,自杀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并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救助,更加不愿意和别人倾诉,甚至非常抵触和抗拒。”
“无论是我们主动,还是被动。”
“其实收效并不大。”
“虽然每一年我们救助的小黄花都在增长,但每一年逝去的小黄花却依旧不少。”
说到这里,熊幼微突然笑了起来:
“不过,自从顾修先生您的稻香发布以后,这种情况有了改变,越来越多的人,愿意主动联系我们,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和我们倾诉!”
“这段时间以来,我们救助了越来越多的小黄花,很多人都说,他们听了您的稻香之后,重新找到了力量,重新振作起来。”
“所以,我刚才那样谢您,不仅仅只是为了我自己。”
“同时也代表了沙冬青,也代表了小黄花们!”
熊幼微虽然看外形有些天然呆的样子,但说起话来,却给人非常认真和诚恳的感觉。
不是严肃,而是真真正正的认真。
和她说话,你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真的有用心听你说话,也有用心跟你说话。
“能够帮助到小黄花们,我也很高兴。”顾修同样认真的回答,想了想再次道:
“我之前听说,你们打算让稻香成为你们的宣传曲。”
“这个其实我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我很支持。”
“稻香这首歌,从一开始的目地,就是为了激励那些被生活打垮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帮助陷入低谷期的人。”
“所以,贵组织如果喜欢,完全可以拿去用。”
其实之前对方打电话邀约见面的时候,顾修就说过这事了。
不过对方却一再强调要和顾修见一面再说,此时再次提及起来,熊幼微没再拒绝,而是有一次给顾修鞠了一躬,从怀里拿出了一份授权合同,和一张银行卡。
授权合同,就是顾修把稻香这首歌授权给沙冬青小组用于非商业宣传的授权书。
只是那张银行卡,让顾修忍不住皱眉:
“这是?”
“稻香是您的创作结晶,我们虽然不会用于商业盈利,但我们也必须要给予您费用。”熊幼微认真说道:
“这张银行卡里有十万块,是我们支付您的费用。”
面对这张银行卡,顾修沉默了。
十万块钱的授权给并不算高,但其实如果非盈利性质来说,这个价钱也绝对不算低。
沙冬青的名号虽然很大。
但其实这只是一个爱心援助组织,资金全部都是由爱心人士捐献和志愿者自掏腰包,没有任何商业行为。
说白了,这个组织其实很穷。
能够凑出这十万,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笔钱,还请顾修先生您务必收下,并不是道德绑架,沙冬青救助小组成立之初的目地便是救助那些小黄花,所以该有的规矩必须要有。”
熊幼微显然看出了顾修的想法,此刻开口认真的说道。
“这笔钱我不会要。”顾修摇头。
不等熊幼微劝说,顾修已经再次道:“就当是我捐献给贵组织的。”
“我们不接受个人这么大额的捐献。”
出乎预料,即使是这么说,熊幼微依旧拒绝,并且不给顾修再多说的机会,再次道:
“沙冬青缺的其实不是钱,而是能够帮助小黄花的人,事实小黄花们所需要的也不是钱,而是能够获得道德帮助,大额捐款,反而会让一些潜在的小黄花们所厌恶。”
顾修一愣,随即恍然。
难怪,沙冬青名气这么大,但却从来没有听谁说过接受过什么大额的捐款活动。
显然,创始人最初就考虑过。
太多的资金,只会适得其反。
这样的组织,值得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