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地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哀嚎的人,小老头已经吓得缩到那边墙角旮旯里瑟瑟发抖。
王落花见那老头吓得着实可怜,别吓死过去,不计前嫌的跑过去扶住了他,老头很是惭愧的不敢看她。
“对……对不起啊,王姑娘,小老儿实在没有办法,儿子的命都捏在他们手里呢。”
“老人家,没事。”
“可是店铺的事。”
“店铺的事等回去再谈。”
王落花安慰了他两句,然后看向了李逢君。
她既觉得痛快,又怕李逢君真将人打残或者打死了,急的张望过去。
李逢君一脚踩在王阿鼠的身,王阿鼠满身满脸全是伤,脸像开了酱油铺一般,青的紫的黑的红的混到一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几日没见,怎么李逢君就突然厉害成这样了。
他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拳头的,只看见眼见有东西在乱飞,然后“砰”的一声,拳头就打到脸,他人就飞了,再然后,他被他死死踩在了脚下,不得动弹。
可怕,这小杂碎变得实在太可怕了。
他连忙讨饶:“误会,都是误会,天宝兄弟……”
“滚你的娘!谁跟你是兄弟,叫老子爷爷。”
“爷爷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李逢君高高站在那里,满脸不屑,一脚将他踢开。
他倒听话,立刻爬过来,跪倒在地。
李逢君冷冷问他:“你怎么知道那家店铺是老子媳妇租的?”
“我王阿鼠……”
“嗯?”
“哦……”王阿鼠自抽了一下嘴巴,“是小的,小的混迹多年,如果连这点事都打听不出来,还混个屁呀。”
“梁子是老子和你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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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你就找老子报仇,干么事要找老子的媳妇?”
王阿鼠苦着脸道:“都怪小的一时糊涂,被那个老虔婆挑唆了。”
“哪个老虔婆?”
“就……就是张婆子。”
“我臊他娘的,又是那个马泊六,这一回,老子定不能饶她!”
“爷爷,该说的小的都说了,你就饶了小的吧。”
李逢君嘿嘿一笑,直笑得王阿鼠浑身直发毛,李逢君微微倾过身:“你个臭老鼠如今混的不错嘛,都混到县里的大丰赌坊了?”
王阿鼠颤颤笑道:“这不是得了贾爷的看重嘛。”
“贾爷,哪个贾爷?”
“就是贾仁。”生怕刘逢君再揍他,他赶紧又将刘府搬了出来,“刘员外的小舅子。”
“我当是谁,原来是他,看来你如今是靠了大树呀。”
“不敢,不敢,小的只是混口饭吃吃。”
那天,他去找钱娘子寻仇,不想碰见了贾爷。
他想着三十六计,走为计,总不能真得罪了这位爷,毕竟他只是一个街头混混,人家却是实打实黑白两道通吃的人。
谁知贾爷却是个最和气的,他不过捧了他几句,他竟将钱娘子赏给了他。
真是想不到的狗屎运。
一来二去,他又得了贾爷的赏识,让他到县里大丰赌坊办差。
虽然只是做个打手,那也不是一般的打手。
钱娘子都不知道是几手货了,他哪看得眼,玩玩还行,做媳妇断断不行。
他看的只有李春蓉。
当然,王福好也不错,只是王福好没有春蓉好,春蓉腰圆屁股大,看着就是好生养的,最关键的是春蓉有风情。
王福好就是个黄毛丫头,长得也比春蓉俗气了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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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春蓉做大,王福好做小。
为了表示诚意,他自然要让丈母娘开开眼。
巧的事,这老头的儿子跑到赌坊来赌钱,他设计让他儿子输的连裤钗子都没得穿。
老头为了保住他儿子,只能悔约。
原以为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赶明儿就能去张婆子那里提亲,不想李逢君这个小杂碎竟然去而复返。
更没有想到,他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不怕!
等他逃过这一劫,再想法子对付这个小杂碎!
眼珠子一转,还要说告饶的话,李逢君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饿不?”
他不问还好,一问还真觉着有些饿了。
当然,他不敢在李逢君面前说,怕他憋着什么坏,讨好笑道:“不饿,小的刚吃过不久,一点也不饿。”
“管你饿不饿,老子有样好东西要送给你吃。”
“爷爷,我不饿,真的不饿。”
王阿鼠吓得就想逃跑,却被李逢君一把揪住了衣领,也不知李逢君从哪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药丸,捏开他的下巴往他嘴里一塞,然后手在下巴一托,王阿鼠囫囵吞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断肠丸。”李逢君嘴角挑起一个恶意十足的笑,“七天之内,如果你得不到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你……你胡说,我不信。”
“不信吗?”王落花慢慢走了过来,“天宝哥哥,你放开他,叫他自个运功试试。”
李逢君一把推开了王阿鼠,王阿鼠惊疑未定,赶紧运功,忽然他“哎哟”一声,痛苦的捂住了肋叉子。
王落花冷冷笑道:“你肋叉子是不是很疼?”
王阿鼠惊恐的盯着她。
王落花只觉得好笑,这王阿鼠被痛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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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顿,再强行运功,肋叉子肯定痛的厉害。
她吓唬他道:“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你的肠子会烂,然后再烂到胃,肝,肺……”
“落花妹妹……”
李逢君冷喝道;“妹妹也是你叫的?”
“姑奶奶,叫姑奶奶总行了吧,姑奶奶,小的求您别说了。”王阿鼠几乎快要崩溃了,“是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看在我们是同村的份,求您给我解药。”
他双手合十,连连哀求,“求求您了。”
“想要解药也不难,你不许再找老人家和他儿子的麻烦,也不许再找我和天宝哥哥的麻烦。”
“好好好,姑奶奶说什么都行。”
王落花想了一下道;“你素来是个言而无行之人,我不能信你,这样吧!你每月来领一次解药。”
“什么,每月领一次?”
“嗯?”李逢君冲他扬了扬拳头,“你有意见?”
“没,我没意见,就按照姑奶奶说的办。”
王落花这才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漆黑的药丸来。
这药丸才是真正的毒药,但此药不会致命,她只是要让这个王阿鼠再吃点苦头,而且也可以让王阿鼠心里有个忌惮,不敢再轻易寻事。
王阿鼠如获至宝,赶紧拿过药丸吞了。
王落花更觉得好笑:“记住!这解药一共有十颗,你以后每个月来拿一次,若胆敢耍花招,我就毁了解药。”
“是是是。”
“滚吧!”
李逢君不耐烦的挥挥手。
王阿鼠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连倒地哀嚎的兄弟们都顾不。
老头子连忙抖着两腿跑过来,又是道歉又是感谢,就差跪下了,王落花赶紧扶住了他。
租房契约继续生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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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逢君将赔偿的五十两银子还给了老头,老头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耽搁了这些时侯,两个人回到家,天已经全黑了,急得冯氏在屋里坐立难安。
两个人也不敢说将王阿鼠痛揍一顿,还骗他吃下了毒药,随口编了个半真半假的理由,唬弄过去了。
到了晚,冯氏和王落花开始帮李玉馨收拾行礼。
就在今儿下午,李玉馨终于等来了苗圣杰亲笔写的信,说明儿一早就从容城赶过来接她。
虽只有寥寥数语,李玉馨心里也得到了丝许安慰。
李玉馨的肚子又大了些,冯氏不肯叫她忙,只让她去了李玉娇屋里,陪着她坐着。
李玉娇似乎意识到这位天天陪伴她的温柔大姐要走了,她舍不得的握住了李玉馨的手,摇摇头:“不走,大姐不走。”
李玉馨眼圈微微一红,柔声哄慰她道:“娇娇乖,等过阵子,大姐还会回来的。”
李玉娇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是等生完小宝宝再过来么?”
“嗯,到时我带着小宝宝一起来看娇娇好不好?”
“好。”
李玉娇好奇的问;“小宝宝叫什么呀?”
李玉馨想了一下,摇摇头笑道:“我还不知道呢,等小宝宝生下来,叫他爹给取个好名字。”
“姐夫对你好么?”
李玉馨怔了一下,嘴唇微微浮起一个凄苦的笑:“好,你姐夫他待我……很好。”
“好就好,如果就不好,就叫天宝揍他。”
“嗯,不好就叫天宝揍他。”望着日渐变得开郎的妹妹,李玉馨心里满是欣慰,她凝眉想了一下,试探说道,“如果娇娇的……相公不好,也叫天宝揍他。”
“相公?”李玉娇茫然的歪过头,“我的相公?”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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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声问她,“娇娇,你还记得你相公是谁么?”
她茫然的摇摇头:“我没有相公,我只有涛涛,还有我阿娘。”她变得悲伤起来,“大姐,娘和花儿说涛涛会回来,我的涛涛她怎么还不回来呀?”
“不急。”李玉馨柔柔的拍拍她的手,“小孩子家都贪玩,涛涛肯定是在哪里遇见好玩的了,等她玩够了,就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