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
未央宫。
当啷!
归来的刘彻,怒气冲冲的直接将桌子上的竹简全都推导在地。
“参见陛下!”
金日磾匍匐在地,面对盛气凌人的刘彻,大气不敢喘一下。
自从被霍去病俘获到长安之后,从一名奴隶成为刘彻最为信任的近臣之一,他早就没有了当年作为匈奴王子的傲气,相反十分识趣的成为了夹着尾巴的哈市哈!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刘彻没有理会趴在地上的金日磾,冲着四周的太监宫女吼道。
那些宫女和太监,顿时花容失色,哪里经得起皇帝的盛怒,纷纷神色慌乱的跑了出去,却不敢发出过重的声响,生怕惹来皇帝的愤怒。
“立刻给朕找一些新的太监宫女来,身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还有朕身边的羽林也换,换成卫青、霍去病当年的旧部!动作要干净利落,绝对不能叫任何人知道风声!”
刘彻虎目一拧,目光落在金日磾的身上。
金日磾不敢政事刘彻那威严的目光,身上却被汗水打湿。
听到刘彻的那句,不得走漏半点风声,金日磾心中一颤。暗道,皇帝的意思这是要将这数百人全都处死啊。
“喏!”
心惊胆寒的金日磾,此刻不敢再继续胡思乱想,赶忙叩首,匍匐着身体缓缓的后退。
“回来!”
金日磾的身体一僵,顿时停在原地。
“还有一件事,带人将征和二年巫蛊之案所有的案宗全都提出来,重新给朕查阅。至于那些管理档案的官员,还有他们的族人全都清理掉,一个不留!”
刘彻背对着金日磾,身上杀气腾腾。
“喏,奴这就去办!”
金日磾徐徐的呼出一口冷气,心道这可是数千条人命啊。看来自己还需多加谨慎从事才对,还得多和霍光那孙子好好学学。不然的话,因为一个疏忽大意,自己成为这些人的一员,那就彻底的凉凉了。
“陛下,羊蝎子热好了,该用膳了!”
就在金日磾爬出去的同时,一个叫吕化田的太监端着一个食盒迈进大殿,见到金日磾那狼狈的样子。原本落地的脚的力度,不自觉的轻了几分。
“嗯,好!”
刘彻听到羊蝎子三个字的时候,神色一暖,径自打开食盒狼吞虎咽起来。
“小吕子啊,你这个人不仅聪慧,对朕还十分的忠心。尤其是你那庖厨的手艺,叫人赞不觉口,你家世代都是庖厨吗?”
刘彻舔着自己的指头,回味着羊蝎子的美味,忽然对吕化田的身世来了兴趣。
“回陛下的话,奴婢的家世不过是普通的农人而已。因为灾荒跟着流民来到了京兆府,因为路途艰辛家人都饿死了。奴婢幸得一个同行接济,这才捡回了一条性命。他还教奴婢识字和庖厨之技,后来凭借厨艺进了酒楼为生,却不曾想得罪权贵,这才进了宫.......!”
吕化田娓娓道来,期间不断的察言观色。
“哦,和我说说。他都交了你什么,朕也解解乏!”
刘彻眉头一挑,嘴角罕见的露出了笑容。
“这位恩人经常教导奴婢,做人无非五个字——忠、义、仁、勇、信!虽然成为了一个不完整的人,也要恪守这五个字。简而言之,就是要对皇帝无比的忠诚。奴婢也觉得恩人说得对,现在的我不过是陛下豢养的一只猎犬,陛下叫奴婢干什么,奴婢就干什么。反正,奴婢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陛下是奴婢唯一效忠的对象.......这些,都是恩人教我的!”
“此人用简单的话语,不仅说出了人生五行,更是道出了治国的一番大道理。这样的大才,埋没在民间实在是太可惜了。快说说此人姓名,身在何处,朕要赐予他大大的荣华富贵!”
刘彻一甩袖子,眉间一喜,连日来的不悦全都烟消云散。
吕化田见状,心头也是惊喜万分,想到能够为恩人谋的一官半职,也算是报答恩人的救命之恩了。
“回陛下,此人叫刘晋。在西市开了一个牛羊小馆,马上就快开业了!”
吕化田惊喜道。
噹!
刘彻身形一僵,手中的筷子跌落在地。
“陛...下,....陛下!”
吕化田登时五雷轰顶,额头冒汗,试探的低声喊道。
“朕没事,朕问你。朕记得前几天,朕和你闲聊询问怎样监视大臣,你说的建立厂卫的事情,是不是也是这个人说的?”
刘彻双眸精光爆射,吕化田心中一紧,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正是...,正是!”
“嗯,很好!”
刘彻站起身,双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吕化田。
吕化田却是,浑身如同无数的钢针刺体一般难受,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断的落下。
他的心中,此刻犹如一万匹那个什么马一样,十分的凌乱。
“从今以后,你就是这宫中的总管。另外,朕给你一些人。你去把这个厂卫,给朕建立起来。就像你所说的,生杀予夺,皇权特许,你只对朕一个人负责。多在那些朝臣和诸侯的家中,安插一些眼线,朕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滚吧!”
刘彻的最后两个字落下的时候,吕化田如释重负,就连为刘晋求官的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
“哈哈哈,想不到啊!这个刘晋,竟然如此的有趣,若他真是朕的孙儿,当真是这天下之福,我刘彻之幸,哈哈哈!”
整个未央宫中,都回荡着刘彻那爽朗的笑容。是夜,许久不喝酒的刘彻喝的酩酊大醉。
...........
长安西市衙门。
“大人,小子是来办理饭馆手续的!”
刘晋对着一名花白头发的小吏说道,递出自己的户籍证明。
“嗯?农户经商?你得等等,我和上官沟通一下!”
这还是小吏头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得请示一下。
“大人,有个小子想要经商,但是他是农户,这在我朝没有先例啊!”
白头发对着座椅上的上级说道。
“无妨,收他五十金,只要给钱保留户籍都可以!”
官员满不在乎的说道。
“可是,一旦出事,上面追查下来.....!”
白头发为难道。
“怕什么,当朝的大将军是我叔,丞相又是我家外戚!”
官员不悦,白头发这才悻悻而去。
“那个小子,可以办理。你得交二百金的押金,若是交不起那就对不住了!”
白头发没好气的道。
“我....!”
刘晋刚要火冒三丈,但是想到牛老鼻子那孤苦伶仃的样子,咬咬牙道:“钱没有,你看这个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