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福地石室中
秦煜满脸笑容,目露新奇的享受着体内力量充沛的感觉时,曹正淳却将北冥神功的帛卷用原本的白绸布包裹起来,并伸手摸了摸这布卷后,将它又塞回了那蒲团内。
秦煜见到这一幕后稍显诧异,他本以为曹正淳会将北冥神功带走的。
曹正淳伸手拍了拍蒲团后,似松了一口气般站起身来。
回头时他正好瞧见秦煜脸上的诧异之色,微微一怔后他便反应过来,当即笑着说道:“秦社长是在奇怪奴才为何不将这门神功带走吧!”
秦煜轻轻点了点头,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带走的!”
曹正淳笑了笑,脸上浮现出感慨之色。
“若是以前,奴才的确会将这门神功带走可经历了与朱铁胆那一场大战,奴才似乎有些信命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有些苍老的双手,笑道:“在与朱铁胆那一场大战中,奴才不分日夜修炼出的五十年天罡童子功的功力被他瞬间吸走,但此刻,奴才却修炼了可以直达先天的北冥神功,日后返回大明,必定要去找他朱铁胆的麻烦!”
“这一来一回,像极了佛门所说的因果!”
“而他朱铁胆的报应,看来要应在奴才身上了!”
说道这里时,他目中闪过一丝寒芒。
随后转头看向秦煜时,他目中的寒芒已经散去,脸上也重新浮现出笑容,道:“因此,奴才觉得像北冥神功这般神功,自会在冥冥中寻找属于它的主人,奴才若是将其拿走,日后想必便有其他的报应降临在奴才身上!”
秦煜闻言哑然失笑,他倒是没想过经历过与铁胆神侯朱无视的一番大战后,堂堂东厂的曹督主,竟大彻大悟,生出了这般感慨。
笑了笑后,他便与曹正淳最后望了一眼这琅嬛福地后,顺着来时的路离去。
出了洞口后,秦煜便寻了一处空地将客车从虚空中唤出,与曹正淳乘坐着客车回到了无量山的山崖之上。
他们离开不久,衣衫褴褛的段誉便拿着几颗野果回到了一块小石壁前。
他靠坐在石壁上,一口一口咬着野果,目中有些茫然。
由于此时的他并未与钟灵认识,自然也就不会经历劝架神农帮,反被帮主司空玄灌下断肠散的事情。
钟灵自然也不会因为他的原因,而被神农帮抓住。
所以,段誉此时心中想的最多的便是自己不知道有没有那份运气,在死在这里之前见到无量剑宗世代流传的仙人练剑之景。
他觉得自己能够死在这片周围满是茶花的山谷中,也算不枉此生,倘若能见到仙人舞剑的景象,就更好了。
也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秦煜与曹正淳正向着山下缓缓走去。
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用凌波微步来赶路,但想到灵鹫宫的使者在这个时间段可能就在这无量山上,他便打消了这个主意。
秦煜并未与人动过手,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在江湖中属于一个什么层次。
他修炼的若是寻常内功,曹正淳便可用真气在他体内游走一圈探查清楚。
可他们二人现在修炼的都是北冥神功,而曹正淳体内的真气又远不如秦煜,他的真气只要接触到秦煜,就会像北冥神功中所言的敌之内力若胜于我,则海水倒灌而入江河,尽数进入秦煜体内。
故此,秦煜心中一直在想着找一个武功差不多的人试一试自己的深浅。
而微微落后一步,走在他身旁的曹正淳则在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他们从琅嬛福地出来时正值清晨,待到终于走下南诏无量山时,时间已经快要接近正午。
眼下既然漫无目的,两人便来到山下一处村镇的闹市中,找了处酒馆一边歇息,一边听着周围客人讲述趣事。
坐在他俩身后那桌的是两个身穿粗布衣,胡子拉碴的粗汉,两柄都已经生锈的大刀随意摆在桌面。
两人面前则是一盘烤鸡加一碟腌豆子,最中间则摆着一坛劣质酒。
倒在杯子里的酒水浑浊,且呈黄橙色。
两人对此毫不在意,几杯酒水下肚,就大声谈论起来。
“要说这无量剑派也是小家子气,那通天草漫山遍野皆是,神农帮便是派出所有人去采,又能采走多少?嘿,但那左子穆却偏偏不让神农帮过界,这下可好,整座无量山下都是神农帮的人!”
“段兄慎言,咱们毕竟是在无量山下,神农帮耳目众多,倘若咱们因言获罪,被关到神农帮里试毒,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们说道这里的时候,不远处另外一桌的人也偷偷瞧了他们两人一眼,低声讨论起来。
“说起神农帮抓人试毒,我知道有那么一人,便是因为服用了神农帮新弄出来的毒药,而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
他那桌的其他几人立刻竖起耳朵,神情认真的听了起来。
那人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了一番后,低声道:“我听说那四大恶人之一,号称穷凶极恶的云中鹤随手收下的一个徒弟,就是因为采花采到了神农帮的头上,结果被抓起来好一顿折磨!”
旁边几人立刻倒吸一口凉气。
四大恶人名满天下,而他们却连这无量山下的村子都没有闯荡出名头。
故此,几人全都露出一副兴致盎然的神情来。
回头这可是他们用来吹嘘的资本,没准靠这一条消息,他们最近几日的酒肉都有人请了。
只是就在这时,秦煜身后那桌的段姓粗汉却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大到几乎都传到了街上。
“放你娘的屁,那云中鹤是四大恶人的老四,老子虽然不齿此人的行径,但此人恶名远扬,一身武功少有人能敌,他岂会轻而易举去收一个弟子?”
“再说那司空玄,江湖中谁人不知司空玄乃是一个欺软怕硬之人,他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招惹四大恶人!”
“如你所言那般,云中鹤的弟子若真采花采到了他神农帮,司空玄怕是第一时间就把自家女人送出去以保自身平安!”
那人瞬间涨红了脸,提剑起身道:“你这粗汉!若你把你家阿姐送给云中鹤,让他潇洒一番,你瞧他收不收你为徒!”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那段姓粗汉勃然大怒拍桌往起站的时候,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一男一女。
那男的仿若麻杆一般,瘦瘦高高,脸颊发黄,腰后挂着一柄铁爪钢杖,年纪约莫四五十岁。
而那女子则有着一张圆圆的脸蛋,嘴角边一个小小酒窝,肤如凝脂,目比秋水,穿着一袭青衫紧跟男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