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叫醒了睡着的两人,景文羽帮着胖子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拿下列车,在车站附近拦了辆出租车,向临溪村开去,出租车司机很是熟络,与胖子唠着家长里短,胖子向来自来熟,唠着唠着,和司机唠成了拜把子兄弟,景文羽不由佩服,胖子这个嘴,确实厉害。
景文羽没有参与到司机与胖子两人的聊天,只是看着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一闪而过的店铺,其中还有不少熟面孔,街上大大小小的店,差不多都去过,这个地方到底是他长大的地方,其中所蕴含的感情,不是任何一个地方可以比的。
司机招呼着胖子下车,亲自帮胖子把行李拿下车,要不是村里的小路,开车不方便,司机指定送到家门口,临别时,司机和胖子两人互换了联系方式,两人约定着过几天要喝顿酒,好好唠唠,胖子这个兄弟是一定要交的,景文羽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看这样子,两人像是多年未见的亲兄弟。
夏天的傍晚,村里的一些人会在村子中,三五人闲坐,聊些有的没的,主要话题围绕着村里的某一个人,或者最近发生的某一件事。
今天也不例外,七八人坐在村子中的老槐树下,据村中的老人说,这个老槐树是旧历时代种下的,距今差不多八百年了,老槐树枝繁叶茂,三五个成年男子环绕,刚刚可以抱住,在最近几年,老槐树也不太平,无端遭了几次雷劈,茂盛的枝叶也被烧了个干净,最惨的一次,整棵树被斜劈去三分之一,即使这样,它依然顽强的生长着,村中的一些人说,“我们临溪村要感谢这颗老槐树,它在替我们挡灾啊!”
旧历时代的一些传统节日,也同样流传了下来,每逢这些节日,就会为老槐树系着红布,枝丫上挂着一条条红丝带,上面写着村中每个人的名字,和期望,小时候的景文羽在睡不着的夜晚,会躺在老槐树粗大的树枝上看星星,年迈的老槐树,听了少年许多心事。
胖子奇怪道:“文羽,不是叫临溪村吗?这看着明明是一片湖啊。”
景文羽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自小村里的人就这么叫。”
景文羽和胖子两人经过老槐树时,自然免不了一番“盘问”,无非是问东问西,例如最近的工作状况啊,一些私人问题也会刨根似的询问,人群中有一个短发的妇女,撇过头,不正眼看景文羽,每当景文羽说到一些遇到的困难时,那人就会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景文羽一一打过招呼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要是再聊下去,指不定其中的一些人,会说出一些什么冷嘲热讽的话。
景文羽和胖子走远后,那个妇女冷不丁的笑起来,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许滑稽,“我就说嘛,考上大学又能怎么样,这不是又回来了,大包小包的,我看城里是呆不下去了,真不上我们家亮亮啊。”
“驼背的景老头子,这几天也不见了,我看啊,八成是被这小子气死了。”
两三人附和着那个妇女,有一边没一边的聊着天,这次的话题变成了景文羽,大都是一些损话,与景文羽对比的对象换成了那个妇女的孩子亮亮,其余的几人默默的挪开座椅,继续聊着他们的家长里短。
爷爷来看自己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多月了,之前爷爷说要回村子了,那次,爷爷应该是真的想回了,与什么谛听,什么谷安城职务做个了断,然后来村子养老,这是景文羽知道爷爷的事情后,自己猜的,因为那次,他看到了爷爷的疲惫,只是一切都很出乎景文羽的预料,爷爷又去忙建木基地的事情了。
老话说,房子长时间没人住,会丢了“人气”,房子会逐渐破损,直到慢慢倒塌,爷爷才离开了一个多月,房子中就布满了灰尘,墙壁上挂满了蜘蛛网,还有只老鼠,在桌子上跑来跑去,胖子跺脚大喊一声,老鼠顺着墙壁爬到了窗户外。
不到半小时,两间房子已经收拾好了,另外一间,是景文羽父母的,小时候景文羽进去过几次,后来,房间就被爷爷锁了起来,景文羽擦了擦头上的汗,胖子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汗如雨下,气喘吁吁道:“不行啊....文羽....这....这要减肥啊,干点活.....是....是.....真要命啊!”
景文羽搬来两个躺椅放在院子中,傍晚的小村,会有微风袭来,一丝凉意会在这个燥热的天气中,让人感受到片刻宁静,胖子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景文羽看着胖子躺上躺椅,椅子明显向下了许多,景文羽心中一紧,椅子坏了倒没什么事,胖子要是摔了下去,这将近二百斤的重量,可不好受。
景文羽嘱咐胖子小心,椅子质量不少,胖子有气无力的比了个知道了的手势,院子中有一口井,是爷爷挖的,景文羽自小就是喝着井水长大的,井水冰凉甘甜,自来水自然就成了摆设。
老式的抽水机缓缓启动,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井水汩汩流出,景文羽喝了一口,沁人心脾,满满一桶,放在两人中间,胖子喝了两大杯,灵光一闪,琢磨起了生意经,“这要是做成矿泉水,以这个水的品质,不得了啊。”
“品牌我都想好了,就叫“老井水”,广告词也差不多了,“古老的山泉,大自然的馈赠,就喝老井水。”
两人一拍即合,这生意可以做,老井小面,连着一片湖,正是村子的那个地下世界中的湖。
初夏传来了具体的消息,事情发生在一个叫甘林的男人的家中,甘林的父亲死后,按照习俗来说,棺材要停几日,才能下葬,下葬之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甘林照例为父亲上香,可在那晚,棺材忽然发出咚咚咚的响声,甘林胆大,以为是不小心,什么东西钻进了棺材,打开棺材后,死去的父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甘林,慢慢做起身子,像没事人一样,和甘林聊着天,老爷子一直念叨,甘林这几天去干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儿子。
甘林强忍着害怕,紧紧攥着拳头,指甲盖已经把手心扣出了深深的血印,起先,甘林找了一些半吊子的修行者,号称什么道士,什么真人的,都没什么用,后来,谛听察觉到这一情况后,告诉了四零二科技公司,景文羽和胖子这才被派来执行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