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也不墨迹,直入正题:
“我听月灵师姐说,你对各种不同类型的盘口,都极为精通?”
长须修士闻言,眨了眨眼,内心暗暗开始打起鼓来。
为什么他要问自己这事?
难道是因为自己常年沉迷于各种盘口,所以让月灵师姐心底生出了厌恶之心,想要敲打一下自己?
想到这里,长须修士本来就有些忐忑的内心,更加惶恐。
他瑟瑟发抖的低下头,话语中也带了几分颤音,辩解道:
“月灵师姐和这位师兄莫要误会,属下只是偶尔去那些地方玩一玩,谈不上精通,并且,属下去的时候,都是在散值之后的闲时,绝对没有因此耽误巡岛事务……”
“额……”
江凡听到对方的辩解,微微愕然。
他随后和煦的笑道:
“不用如此紧张,我今日让月灵师姐唤你过来,并无恶意,只是单纯的想要问你一些事情。”
长须修士听到他的安抚,知晓是自己想岔了,内心稍稍松了口气,回复道:
“师兄想要问些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凡见对方答应得干脆,便直接向他问道:
“把你了解的,关于各种不同类型的盘口之事,全部细细说来,尽量不要有遗漏。”
长须修士闻言,开始低头思索,看样子应该是在内心组织语言。
江凡见此,也没有急着催促他。
片刻后,长须修士应是整理好了思路,便抬起头,干咳了一声,开始缓缓诉说道。
“咳咳……既然月灵师姐和师兄想要了解这些东西,属下虽然不是很精通,但大致的了解还是有的。”
他眼睛滴溜溜的一转,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精明,继续往下说道:
“修士间的各种盘口,虽然看起来纷乱繁杂,形式各异,但实际上,可以分为三种。”
“第一种,赌胜负。”
“修士之间往往会因为各种琐事产生摩擦,若是因为某些理由不能生死相向,便会在演武台上一决雌雄。”
“这时候,就会有专门吃这一行饭的人趁机开设盘口,让围观之人压注谁胜谁负,这种盘口,叫做胜负猜。”
江凡听到这里,点了点头。
这种盘口是最常见的,就在昨天,自己还参与过一次,赚了整整一万二的灵石。
不过,自己先前能够压对,是因为比斗的双发中,有一人是自己安排好,早就知道结果的缘故。
若是比斗的双方换成别人,自己就抓瞎了,只能全靠运气。
故此,这种盘口,不适合自己赚灵石。
长须修士说完第一种后,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往下说道:
“第二种,赌灵矿。”
“天澜大陆上,蕴含有各种各样的珍稀矿脉,比如灵石矿、玄铁矿、紫铜矿、软银矿、精金矿等。”
“这些材料,都是修士们或用于自身修炼,或炼制法宝,或用来布阵的必备之物。”
“他们在开采过程中,除了挖掘出主体材料以外,还会伴生内部蕴含各种奇异物件的怪石。”
“这些怪石形状、大小不一,唯一相同的一点是,包裹着的外部石料极为神异,能隔绝修士一切手段的探查。”
“故此,再没有把石料切开前,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久之久之,便衍生出了一种新的盘口类型,被唤做赌石猜。”
江凡听到这里,只觉得莫名的耳熟。
这赌石猜,不就和自己前世地球上的翡翠赌石一模一样么。
除了里面的东西不一定是翡翠以外,其他方面,并无多大区别。
他想了想,发现自己的金手指,在这个方面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毕竟石头是死物,而死物,是没有气运一说的。
除非像自己前段时间,在谷内交易集市买回来的那枚储物玉镯一般,里面还藏着一个灵魂。
但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毕竟一个深埋于地底的矿脉,想要成型,动辄需要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年。
没有任何生物能在其中存活如此之久。
所以,这种类型的盘口,也不适合自己。
不过,这长须修士不是把盘口分为了三种不同类型吗。
不知道这最后一种,又是什么样子的。
只希望能够让自己的金手指,有用武之地吧。
想到这里,江凡的内心紧张了起来。
长须修士说完第二种,再次停顿了几个呼吸时间,才缓缓开口,讲述第三种。
“最后这一种,叫做赌灵根。”
“赌灵根?”
江凡闻言,表情疑惑中带了些许好奇。
他转头看了自己师姐一眼,只见少女此时表情虽然未变,但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和自己此刻并无区别。
长须修士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道:
“赌灵根,顾名思义,就是为那些还未觉醒灵根的总角儿童,开设的盘口。”
江凡听到这里,未等长须修士把后面的话语说出来,内心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他知道,这种类型的盘口,八成就是自己需要的那种了。
他暗暗搓了搓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长须修士话语不停,继续往下诉说:
“众所周知,一个宗门,需要源源不断的有新生代加入,才能够保持长久的活力。”
“而这些还未觉醒灵根的总角儿童,便是宗门活力的来源基础。”
“其实,等到觉醒灵根后,才被宗门带走的修士,他的修行天赋一般来说,不会太高。”
“因为修行天赋极好的苗子,基本在觉醒灵根之前,便已经被各大宗门相中带走了。”
江凡听到这里,疑惑的问道:
“不对吧,不是说修士的灵根未觉醒之前,是看不出来他具体的修行资质如何的吗?”
“既然看不出,又如何能够提前相中,将其带走呢?”
长须修士闻言,刚准备解释,一边安静听着的司空月灵,忽然出声。
“听他先前说的话,我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我想……我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少女略微沉吟了几息,继续说道:
“我忆起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应该才三、四岁年龄的样子吧……”
“我居住的那儿附近,有一条小河,很深,却也很清澈。”
“当时我的玩伴,也是一些同龄的小孩子,都被他们长辈告诫,不要去水边玩耍,说是水中有精怪,会把他们拖入其中,直至溺亡。”
“当时我那些玩伴,对这些话都深信不疑,从来不敢靠近小河。”
“唯有我一人,不但丝毫不惧,反而对小河中流淌着的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于是,我有事没事,就喜欢偷偷跳入其中,沉到河底,让清澈冰冷的河水没过头顶。”
“那时候的我,不但不会窒息,甚至还能隐隐觉得,整条小河中的水,都仿佛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或者说,我是水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