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刀用双手使劲捂住嘴巴,仿佛这样子做,秘密就不会从自己嘴里说出去。
只是他那惊恐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余柯微微一笑,总算是让他逮着机会套话一波了。
江大刀的眼神变化了几波,好像是在做着什么决断一样,时而纠结,时而狠辣。
自己要不要拼一波,集合众小弟,拼命一次,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吗……你有没有为哪个人,拼命一次!
自己倒不是为了某个人,实在是烟雨楼给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他都要因此失去理智了,要不拼命一次?
江大刀将捂住嘴巴的双手缓缓放下,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眼神也从惊恐转换为杀意。
风从岸边来,杀意满屋堂!
那吹过杨柳的风仿佛在为江大刀奏出一首孤曲,江大刀的身形越发挺直,手中的断刀颤颤作响,就像是多年好友与自己勾肩搭背,共赴沙场。
风曲之,刀来之!
我,江大刀,不惧死!
“嗯?”
余柯见到江大刀这副异样,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
江大刀那挺拔的身形随即畏缩下去,风也不再吹了,刀也马上就扔了下去。
就像是共赴沙场的好友,一人直接将另一人推倒在地……
嗨呀!什么不惧死,那都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当不得真!
自己刚刚是怎么了,明明之前的时候自己与小弟就一起冲上去了,结果还不是这样,全部被打倒在地了?
果然啊,恐惧会让人上头,更大的恐惧则会让人更加冷静。
就像现在一样。
“我可以给你一盏茶时间去斟酌语言,但是如果时间到了,你还说不清楚,我相信你刚刚也看到我这把刀了。”
余柯语气平静,就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
只是他的右手在不断摩挲着青峰的刀柄,这威胁意味可是做不得假。
江大刀继续瘫坐在地上,绝望地摇摇头。
本来这是不能讲的秘密事情,他也答应了烟雨楼的这个条件。
故而刚刚他在跟余柯和吴悠他们讲起之前的事情的时候,也是稍稍提了一嘴,烟雨楼派人前来,跟他们商谈生意事项。
至于是什么生意,反正也不关那个叛徒的事情,你们知道了也无用,对于我来说又是需要保密的事情,不说最好。
但是就现在来看,恐怕是不能了。
那个拿刀的少侠恐怕就是为了自己口中的生意来的吧。
他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办法,只能将事情原委一点一滴都说了出来。
“说起来,烟雨楼真的是一个超大势力,对于我们这些小门小派来说,简直就是不可仰及的存在。”
江大刀顿了顿,继续说道:“本来我们龙叹渊是根本接触不到烟雨楼的,没有想到就在两个月前,突然有十几二十个人来到龙叹渊。”
两个月前,江大刀还坐在义气堂中的圈椅中,喝着刚从淮城花酒坊带回来的绿眉酒,味道辛辣回甘,着实是不错。
江大刀还在想着要不要趁着酒劲跟自家婆娘到床上温存一会时,义气堂的大门突然就被打了开来。
吓得江大刀赶紧将绿眉酒藏在怀中,他定睛一看,幸亏只是一个小弟前来,这才放下心来,将自己的绿眉酒拿出。
这要是自家婆娘来了,看着自己偷偷喝酒,可就真的完了呀!
只不过刚刚由于动作太激烈,绿眉酒在自己怀中都甩出一些。
心疼,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江大刀一个拍案就站起身来,小弟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缓缓说出原因。
原来是自家龙叹渊来客人了,人数还不少,二十来个应该是有的,个个腰间还佩着刀。
嚯,这是来了个硬茬子啊!
江大刀立马将手中的绿眉酒放在案上,抄起架子上的长刀便走了出去。
四月份的安城还有些许冷,刚好可以将一副大氅披在身上。
威风凛凛!
刚走出去见他们,一个面目清秀的青年便从那二十个人中走了出来,向江大刀拱了拱首,然后便说明来意。
这个青年的口才属实算是好的,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把事情原委说清楚给江大刀听。
江大刀有点不敢相信,手中拿着青年递给他的火灵玉,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把这东西给我?让我拿去拍卖,得到的钱还全部给我?”
青年微微一笑,道:“不仅仅是如此,你们只能说这东西是自己得来的,并且需要全力宣传这宝物的功效。只不过,半个字也不许提我们。”
他将江大刀拿着火灵玉的手给推了过去,“现在,这东西是你的了。”
江大刀一脸茫然,随即纠结了一番,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将火灵玉推了回去。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江某人相信这样的好事还轮不到我头上。”
青年愣了一会,随即摇头轻笑,这些小门小派行事果然还是谨慎。
江大刀确实不相信这件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么莫名的好事,往往带着大因果。
青年见江大刀如此坚决的样子,无奈一笑,露出本来我是想跟你平和相处的,没想到这还疏远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的表情。
我不装了,我摊牌!
“其实我是烟雨楼的特使,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烟雨楼对龙叹渊的代表。”
“然后你就答应了?”
余柯开口打断了江大刀的回忆。
江大刀讪讪的笑了一下,“毕竟是庞然大物,我也真的不好拒绝。”
“恐怕是利欲动人心吧,有烟雨楼做保证,再加上这天降横财,又可以提高自己的名气,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更何况还可以借此跟烟雨楼攀上关系,一举三得啊?”
吴悠突然开口,江大刀竟是无言以对。
好像确实如此!
江大刀刚想继续说那个青年贵客的事情,众小弟们突然从恭房的方向跑了出来。
“当家的,不好了,这家伙在恭房中听到我们往那边跑,裤子都没系好,便从恭房上飞了出去,兄弟们的轻功不太行,追不上了啊!”
余柯与吴悠听罢,对视一眼,身形顿时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