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离知道文心的决心,可还是多问了一嘴。
或许,对于文心来说,这会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可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让她承受这样的苦楚呢?
白玉的意图她们都知道,文心对此嗤之以鼻。
方可离并不担心文心会抢夺她的身体,文心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想的是她和白玉两个人的恩怨,这些日子,文心将方可离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妹,和她分享没有白玉的那些幸福日子。
方可离相信文心不会害她。
凤清淮在床上打坐,苍云珠不愧是神物,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他的神魂已经彻底修复好了,完整的神魂拥有分魂所有的记忆,自然也知道曾经把方可离当作“娘亲”。
对于方可离,凤清淮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虽然只是一个分魂,还是在心智不成熟的时候把方可离当作娘亲,可终归他现在是个成人,按年龄算,他都可以做方可离的老祖宗了......
花雨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一想到明天文心会再次落入白玉的手里她就着急,不停的咬着牙,那架势恨不得将白玉嚼碎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花雨下床来到方可离床边,床上的人睡得正香,脸上一丝担忧都没有,花雨伸手戳了戳方可离的脸,软软的。
花雨嫉妒的撇撇嘴,暗想着:皮肤这么好,一颗痘痘都没有,还是天生的冷白皮。
捋起袖子将胳膊放到方可离身边一对比,花雨真正体会到了“自取其辱”是什么意思。
麻木的放下袖子,花雨躺回了床上。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再熬下去,不止脱发会找上她,痘痘也该来了。
清晨,凤清淮从识海里取出苍云珠,将这颗神物递给了方可离。
苍云珠已接近魂归,魂归的光芒就黯淡下来,方可离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神魂轻松了不少,这些日子温养文心的魂魄,她的神魂之力消耗不少,正好可以借助苍云珠的力量修复。
不一会儿,白玉来了。
“既然神魂已经修复好了,该归还苍云珠了吧。”
白玉上来就要苍云珠,生怕凤清淮将东西吞了不还,只是,方可离还要用一会儿苍云珠。
凤清淮眼珠微微一转,道:“鲛人王不必这么着急,我现在是在鲛人族的地盘,怎么也不会乱来,只是文心的魂魄还未从方可离身体里取出,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总得留点东西保命。”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而且,凤清淮用的是我,不是我们,划开了他与方可离和花雨的关系,苍云珠在他手里,若是出了意外,也会由他承担责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继续要了,方可离,我们走吧。”
来到白玉的寝宫,水晶棺周围放了许多鲜花和珍珠,让这里多了几分生气。
“鲜花和珍珠是文心最喜欢的东西,之前在小村子里的时候,我就送了她一朵野花,她高兴了好半天,还有珍珠,每次她得了珍珠都会欢喜的拿到我面前给我看,还用红绳串了珍珠给我做手绳。这次我准备了这么多鲜花和珍珠,她一定会高兴的。”
......白玉真的不懂爱。
文心哪里是喜欢鲜花和珍珠,她喜欢的是送她鲜花的人和戴手绳的人。
白玉一副自我感动的模样,方可离真为他感到悲哀。
一股灵力冲入方可离的身体里,将她的神魂和文心的魂魄分离开来。
这些日子,文心的魂魄一直被方可离的神魂包裹滋养着,两者隐隐融合在了一起,强行将两者分开,撕裂般的疼痛席卷方可离的全事。
方可离咬紧了牙,拳头攥得太紧,指甲掐在手心的痛感都要感受不到了。
原本的灵力只是在帮助文心的魂魄剥离方可离的身体,可现在,它竟然在排挤原本的神魂,方可离拼命抵抗着,文心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方可离,白玉在强行剥离你的神魂,我只能控制自己的魂魄,无法阻止她!”
方可离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凤清淮和花雨时刻注意着方可离的情况,见她不对劲赶紧对白玉出手。
凤清淮挡在方可离身边,放出灵力抵抗,质问道:“鲛人王这是做什么?”
白玉冷笑一声,“做什么?自然是让她把身体让给文心,你们不是都猜到了吗,就不要明知故问了。”
花雨闪到白玉身边,也对着她出手,可她修为远远不如白玉,攻击尽数被挡下,“凭什么你要复活文心就要抢可离的身体?可离又不欠你的,凭什么要为你的弥补付出代价!”
“我会为她重新找一个身体,这件事权当是我欠她的。”
白玉一前一后被牵制着,方可离见时机到了,催动身体里的苍云珠将文心的魂魄移了出来。
苍云珠的力量太强,方可离不是凤清淮,有着凤凰的力量可以容纳这份力量,催动苍云珠后喉咙一甜,嘴里一股子血腥味,一丝鲜血也从嘴角溢了出来。
白玉瞪大了眼睛,看着文心的魂魄进入水晶棺回到原来的身体里,一阵恼怒后击飞了花雨,又使了全身的力量与凤清淮对抗,凤清淮在苍云珠的帮助下已经修复神魂,就连修为都恢复了,力量与白玉不相上下。
结果,两人自然是打了个平手。
花雨撞到墙上,浑身的骨头都要碎了,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走到水晶棺旁边,帮着方可离将棺盖打开。
文心缓缓睁开眼睛,她的身体太长时间没有见光,还需要适应一会儿。
方可离将她从水晶棺里扶出来,白玉立即来到了文心的身边,将文心搂入怀中。
“终于......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与白玉的激动不同,文心的话语充满了讥讽,“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脸让我回来,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白玉慢慢放开了文心,看她的眼神满是不敢置信,似乎他眼前的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