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柳柳的头甩到一边，林菲儿手多了一把头发，那是生生从柳柳头扯下的，可见林菲儿用了多大的力气。

左恒用接近哀求的态度对着方可离，“方可离，我知道错了，有什么你冲我来，放过我女儿吧，我用一个父亲的身份求你。”

“父亲？”方可离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配做一个父亲吗？你认为女儿想要什么就给她就是对她好？左恒长老，你究竟有没有看过柳柳现在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其中有多少是因为你的纵容，你看得清吗？若是你能在她犯错的时候提点她，而不是一味的纵着她，甚至帮着她犯错，她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左恒似乎被戳中了痛点，泪水夺眶而出，“不是的，我答应过她娘，会好好对柳柳的。”

“左恒长老，你年轻的时候一味追求修炼，作为丈夫，连心人重病在床都不知道，悔悟的时候只能对着一具尸体，你不配做一个丈夫；作为父亲，照顾女儿只知纵容，不会管教，你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作为风清门青水峰的长老，残害弟子，你不配做一个让人敬仰的长老。”

方可离将左恒失败的人生展现在他面前，左恒的五官都在扭曲，似乎在经受莫大的痛苦。

“我.....”很显然，左恒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时间差不多了，方可离给林菲儿使了个眼色，林菲儿从袖中那处了一把匕首朝着柳柳脸去。

“唔......”

柳柳不住的挣扎，眼泪倾泄而下，却被林菲儿掐住了脸，根本躲不得。

左恒看得眼都红了，他已经没了刚刚的镇定，挣扎的动作将椅子晃得吱吱作响，“方可离，你竟然这样对柳柳，你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方可离故作疑惑，“我为什么要遭天谴？我的手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你们的身背着那么多孽债，林菲儿动手也不过是报仇而已，这叫天道轮回。”

方可离从椅子站起来，在林菲儿模糊的惨叫声中一步步走到左恒面前。

将左恒的头扭过去，强逼着他看自己的女儿受苦，“左恒，你的女儿很痛苦，但她的死活掌握在我的手里，你不想让她死得痛快点吗？”

柳柳的眼中满是痛苦，但她还在忍受着，她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根本没受过这样的苦。况且，柳柳向来看重容貌，如今容貌被毁，比杀了她还难受。

好半天，左恒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将毕生修为送给林菲儿。”

林菲儿手中带血的匕首顿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可离。

“你是体修，我是阵修，你的修为我用不着。左恒，虽然你和柳柳作恶多端，但这身修为不错，给了林菲儿也能让林菲儿修为大增，这样，林菲儿才能在青水峰站稳脚跟，才能带着被你毁得差不多的青水峰走向新生。”

左恒闭了眼睛，只说了一个字，“好。”

花雨忍不住要给方可离鼓掌了，用仇人的修为收买人心，此后林菲儿定是对她唯命是从，有了这一大助力，青水峰变相的被她收入囊中。

天道确实能察觉的到很多事，也能暗中插手，但这种心甘情愿的事，天道阻止不了。

随着左恒的修为进入林菲儿体内，左恒的容貌慢慢变得苍老，清亮的眼睛也浑浊不堪。

柳柳恶狠狠的看着方可离，下一妙，她瞪大了眼睛，林菲儿手中的匕首已经插进了她的胸口，接着，左恒也倒下了，脸带着解脱。

在左恒倒下的那一刻，掌门房间里放着的一盏命灯灭了，此时，谭修远、执法长老和竹镇长老都围在魂灯周围。

四人许久没有说话，他们五个人是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说没有感情是假的，这些年左恒做的事他们也不是一无所知，也不是没有阻止过，只是他从未悔改。

如今，左恒的魂灯已灭，他们师兄弟只剩下了四人。

他们本想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在左恒身发生的事被浓雾包裹着，他们根本看不清。

看着两人的尸体，林菲儿心中压着的大石头消失不见，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样瘫软在地。

终于，她终于给哥哥报仇了，她的爹娘嫂子在天也可以安息了。

方可离看着花雨，皱眉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去把他们的痕迹抹掉啊。”

花雨愣了一瞬，“我不是来做背景板的吗？怎么要给你们擦屁股了？”

“什么都不做，你来干嘛？”

花雨泄了气，冲方可离做了个鬼脸，“好，抹除痕迹就抹除痕迹，好东西没我的，辛苦活倒要我来干，终究是个打工人。”

将一切处理好后，林菲儿也重新站了起来，只看了一眼，方可离就知道，林菲儿会是她麾下的一员大将，就算没了魔种牵制，她也不会背叛自己了。

回到青竹峰的时候，天已经隐隐要亮了，让林菲儿会青水峰后，方可离和花雨才躺回了床。

此后，柳柳和左恒成了修真界平白消失的两个人，除了三个女弟子外，没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睡得时间太少了，方可离和花雨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

竹镇长老看了频频皱眉，在花雨再次放错阵法的时候，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火了。

“花雨，你和小方昨晚干什么去了？一个两个都是这个样子，旁日的阵法，我教一遍就会了，今天都第几遍了，还是记不得。”

花雨无辜的撇撇嘴，她又没有方可离的悟性，修炼自然就慢了，但却是是她的问题，就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听着竹镇长老的训斥。

方可离也站在一旁听着，颜净秋心生不忍，主动为她们说话，“师尊，两位师妹在山洞里关了好几日，出来又得知魔族的消息，一时适应不了也是正常的，不如今天就到这里吧，先让她们回去休息，我相信明天她们一定会表现得让师尊满意的。”

方可离和花雨不住的点头，两个人像是在比赛小鸡啄米，看着可爱又滑稽。

竹镇长老无奈的挥挥手，“行吧，那今天就都回去休息吧，明日可不能再这样了。”

“是，师尊。”三个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