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花知道吗？”

花雨随意的把玩着头发，“他知道什么呢？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的孩子，只是母亲是修真者而已。”

方可离将手搭在花雨的肩，安慰道：“我们第一次见项松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命运，让他隐姓埋名生活了那么多年还和你有了个孩子已经是逆天而行了，再多的我们也做不了。”

花雨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我知道啊，虽然我们可以隐瞒天道做其他的事，但项松是个凡人，只要天道想，他就会立即没命......算了，不说了，你下一步想做什么？”

暗黎刚想开口，花雨又补充道：“你闭关的这些年，方可容和谭修远可谓是享尽了天命之人的气运，风清门也比以前更大庞大。”

暗黎却露出了兴奋的笑容，“树大招风，风清门发展如此迅速，其他的宗门只能眼红却什么都做不了，一个个表面以风清门为尊，实际都想把风清门拉下来，自己做修真界的第一大宗门。看来，小项此去成功的机率更大了。”

“花雨。”

“嗯，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去趟凤族, 凤清淮给我传来消息，说有重要的事找我, 你看好魔族, 最近不能出意外。”

花雨拍着胸脯保证：“放心, 你闭关的这些年都是我看的魔族，不会有意外的, 不过......”

花雨略有些担忧，“整个修真界都知道‘方可离’死了，他怎么会找你？”

“凤清淮可是凤凰, 更是凤族的王，而且，他还和我们相处过那么长时间，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简单交代一些事后，暗黎动身前往凤族。

凤清淮之前带着暗黎来过凤族, 暗黎也有些印象, 更何况凤清淮还在入口处接她。

见面后两人也没说什么话, 凤清淮直接带着暗黎进入凤宫来到一处神秘的宫殿里, 宫殿里放着一面镜子。

这个镜子很是别致，是个椭圆形，周围缠绕着梧桐枝做装饰。

“这是凤族的溯回镜，可以看到过去的事，甚至是前世今生。与竹镇长老的阵法不同，一般的回溯阵法只能看到前几个时辰发生的事, 但溯回镜没有这个限制。我用它看了你的过去。”

凤清淮看着暗黎, 想到了在溯回镜里看到的事，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你想让我看你看到的内容。”

这句话是肯定句，没有一丝一毫的疑问。

凤清淮手一挥，溯回镜中注入灵力，显现出暗黎小时候的事。

一幕幕暗黎不知道的画面在镜子里出现, 明明主人公是她, 可她竟然不知道。

暗黎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 直到溯回镜里不在出现任何人，她都还呆愣在原地。

暗黎本以为她已经是无坚不摧、不会再因为什么事出现大的情绪波动，可溯回镜里的一切打破了她的自我认知。

暗黎一直认为她不过是天命之女的垫脚石，没想到她才是真正的最开始的天命之女。

但她是庶女，即使她的才华、天赋、容貌等各个方面都远胜于方可容, 可她的父亲却觉得她抢了嫡女的风头。

一个庶女, 即使再精彩绝艳也掩盖不了庶女的身份。

可嫡女不一样, 嫡女的身份加才华、天赋、容貌等，都会是旁人仰慕的存在。

同样的身份，同样的条件，给家族带来的利益、光荣是庶女比不过的。

所以，她的父亲选择了方可容。

方可离的父亲找来世外高人，使用法宝将方可离的气运都转移到方可容身。

那些喜欢方可离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方可容身，她们的父亲丝毫不觉得做的事有什么错，甚至觉得方可离就应该给方可容让路。

可以说，辈子方可离悲惨是由方父导致的。

暗黎很少流泪了，可现在，她竟然发现她流泪了。

暗黎哭着哭着就笑了，笑声中带着凄凉与无尽的悲伤。

她一直记着一件事，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抢姐姐的东西，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底线，就算她知道一些法宝在那里、如何得到，她都不会碰。

不止是因为方可容对她不错是她的姐姐，也是因为这是父亲的嘱咐。

原来，有些东西本该是她的，可那些东西被人送给了方可容，送的人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还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要抢姐姐的东西。

什么姐姐的东西，那本该是她的！

她受了姐姐命中的苦楚，姐姐享受了她命中的幸福。

就这样，她还要被人怀疑别有用心。

“哈哈哈哈......”

暗黎笑得连连咳嗽。

凤清淮知道暗黎的一切，他来到暗黎面前想要安慰她，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让她放宽心，过去的就过去......

可是，那样的过去怎么过去的了？

他不是暗黎, 没有任何地位、立场劝暗黎放下过去。

“方可离......”

暗黎抹了把泪, 深深呼出了口气，露出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容。

“凤清淮，谢谢你让本座知道这一切，但本座是暗黎, 方可离已经死在了魔族，本座希望凤王可以记住这一点。”

凤清淮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好。”

她现在是暗黎，过去方可离发生的一切与暗黎没有任何关系。

暗黎将她和过去的方可离划开了。

“本座此次前来除了应凤王的约，还想与凤王达成一个协议。”

“你说。”

暗黎往凤清淮的身边走了几步，“接下来的修真界会出现动荡，我希望凤王可以带着凤凰族安居一隅，本座和凤王有不浅的交情，本座不想和凤王交恶，也不想带着魔族来到这个曾经让本座有着美好记忆的地方。本座相信，凤王也不想看到凤族的子民受苦。”

凤清淮看着眼前的暗黎，第一次觉得她如此的陌生，可是在他的心里，暗黎再怎么变都是曾经被他叫做娘亲的女子。

“好。”

一个被她捡来的小宠物对她都比生她养她的父亲好。

暗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