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打点的前一天晚,白玉带着鲛人族从南海来,想要将谭修远救走。
可惜,暗黎早有准备,让人在牢里埋伏好了,将白玉带来的鲛人活捉了大半,剩下的一些鲛人还是暗黎有意放走的。
整个修真界都是暗黎的天下, 她不过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快乐。
堂堂鲛人王,只能像条丧家之犬狼狈的逃离,时时刻刻担心会被抓住。
知道白玉带人攻打魔族后,文心主动找了暗黎。
她说,他不想见白玉,还说,如果暗黎能肃清一切阻碍成为修真界的王,对修真界是一大幸事。
暗黎知道文心是什么意思, 让人将文心送回去后,她叫来了花雨。
花雨刚给谭修远和方可容喂过毒药,衣服都没换,拿着毒药瓶就跑来了,脸还粘着黑灰。
暗黎多看了几眼才辨认出眼前的人,忍不住笑道:“花雨,你是刚从煤矿里被挖出来吗?”
说到这个,花雨就来气,发现手里还拿着瓶子,直接将瓶子摔到地,本以为瓶子会碎,没想到瓶子还是好好的,滚了一圈后又滚回了花雨的脚边。
“怎么了?发那么大脾气。”
暗黎的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
花雨脸都气鼓了,“还不是谭修远和方可容,我本来想稍微给他们两个下点毒的,看天道还能弄出什么幺蛾子,可我刚拿着要往他们面前走, 旁边的火盆突然炸了,火星子直接落到了我的身,要不是我反应过来,往方可容身边跑,就被烧成灰了。”
花雨的发尾都有烧焦的痕迹,衣服虽然破烂,但穿着也无伤大雅。
只是,花雨说话的时候,暗黎似乎能从她嘴里看到冒出来的黑气。
暗黎憋着笑,道:“好了,天道作祟,谁都没办法。”
花雨难受的抹了把脸,那张黑脸立即出现了指印。
“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自然是有事,”暗黎正了神色,“白玉带来的鲛人大部分都在牢狱里,明日就是大典了,今晚就收网吧。”
“明白,不过......”花雨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就露了出来,分外抓人眼球,暗黎咬着下唇才让自己没笑出声来。
“传言,鲛人的血肉可以活死人、医白骨,还能延年益寿、永葆青春,也不知道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
暗黎笑道:“想知道真假,试试不就行了,等抓到白玉,就用他试吧,记得带文心,她受了那么多苦,总归是要有补偿的。”
“明白,我现在就去。”
花雨兴奋的就往外跑去,差点撞进来的项花。
“娘,你......”
项花的话还没说完,花雨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项花转身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暗黎行礼道:“尊主,下面的人来报,柳沐凌疯了。”
疯了?
暗黎似乎没有想到柳沐凌会发疯。
沉默了一会儿,问:“是真疯还是假疯?”
“真疯,属下探查过柳沐凌的识海,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
“识海都碎了,那看来是真的疯了。”
项花悄悄抬头,偷看了暗黎一样,没成想正和暗黎对视线,立马低头。
“不知尊想如何处置他?”
“既然疯了,那对本座就没什么威胁了,挖去道骨,废去修为,扔去人界让他自生自灭吧。”
暗黎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原本光鲜亮丽的柳沐凌从云端跌落泥潭。
“对了,还有一件事。”
听着暗黎的话,项花的身子一僵。
“尊主请吩咐。”
“风清门的人都已经归降,本座记得其中青水峰有个叫林菲儿的女弟子,她是本座的人,你暗中提点她,让她看好风清门的一举一动,要是有了异常,立即回禀本座。”
“是。”
项花转身想走,刚迈出步子后,又收了回来,在暗黎面前跪下。
“怎么了?”
项花是花雨的儿子,收服苍云宗后被暗黎提拔成了魔族的右护法,可以和花雨一样不用对暗黎行跪礼,如今却跪在暗黎面前,倒是让暗黎意外。
“尊主,属下前几日去牢中巡逻的时候,听到了方可容的话,她说我娘是魔族的左护法,我是右护法,位高权重......”
项花的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暗黎自然想得到。
“项花,本座可以和你明说,本座用人向来是疑人不用。而且,本座和花雨既是朋友,也是知己。你能活到现在,能坐右护法的位置,不仅仅是因为你有能力,魔族有能力的人大有人在,就如伯俊,既能带兵打仗,又能做好本座给他的任务,资历也够深,但本座选择了你,因为本座相信你们的忠心。可是,这份忠心,不止你有,你明白本座的话吗?”
暗黎阴沉着脸色,语气是项花从未听过的严肃。
“属下知错,属下不该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还请尊主责罚。”
项花的额头紧贴着地面,双手放在脸侧,等着暗黎对他的责罚。
项花这个孩子,太年轻,看着稳重,但心还是浮躁的。
暗黎坐在方,久久没有说话。
无形的压力席卷项花全身,他的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抖。
“尊主......”
感受到暗黎的视线落在身,项花定了定神道:“属下该死,请尊主惩罚。”
暗黎缓缓开口,“项花,在你对别人生出疑心的时候,别人也会对你生出戒心,裂缝已经产生了,退下吧。”
“尊主,属下定会将裂缝填补,请尊主放心。”
看着项花退出去,暗黎心中也有了计较。
项花离开后直接去了牢房,看着牢里落魄却依旧楚楚动人的方可容,心中只有怒火。
将方可容拖出牢房绑在木架,项花又让人将谭修远绑在了旁边,这些人都被花雨的药封住了修为,同凡人无异。
项花将烧红了的烙铁拿在手中,目光冰冷的看着方可容。
“你敢挑拨我与尊主的关系,就该受这样的苦。”
看着往脸靠的三角烙铁,方可容已经能够感受到烙铁的热度,瞳孔猛缩,拼命的挣扎着,可她根本无处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