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到场之后,医学会议正式开始,由于三人实在听不懂洋文,听那些洋医生做医学报告,三人困得打瞌睡。
一旁的孙文有些忍俊不禁,他的英文很好,听得懂洋医生的医学报告,因此没有打瞌睡。
三人之中,梁宽睡得最死,像头猪一样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还好他不打呼噜,要不然三人怕是要被赶出去。
黄飞鸿正在跟瞌睡虫作斗争,上眼皮打下眼皮。
罗安由于身负安保职责,他虽然也很困,但他不敢睡,偶尔脑袋点一下,也立即拍拍脸颊,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罗安看向旁边的孙文,顿时有些惭愧,心想这或许就是学渣与学霸之间的差距吧。
孙文虽然觉得好笑,但他修养很好,并没有表现出半点嘲笑罗安等人的意思。
罗安见孙文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便主动解释道:“让先生见笑了,我们仨是佛山宝芝林的代表,本来还有一位翻译,可惜翻译身体有恙,我们就没让她来,我们仨恰好都不懂洋文,听那些洋医生讲话,如听天书,所以这才忍不住……呵呵。”
孙文感觉很欢乐,他微微笑道:“理解理解。”
罗安见他没打瞌睡,而且听的还很认真,便明白他是懂洋文的。
正好宝芝林众人缺一个翻译,他便想请孙文帮忙,给黄飞鸿做翻译。
因为黄飞鸿一会儿也要上去作医学报告,现在在台下听不懂洋文倒还没什么,一会儿上了台要是没翻译,洋人听不懂唐山话,医学报告作了也是白作,那这趟广州之行算是白来了。
罗安小心翼翼对孙文道:“敢问先生贵姓?”
孙文很客气的回道:“免贵,姓孙,孙文。”
罗安刚一听到这名字,就感觉这名字似乎很熟悉。
“孙文?我怎么感觉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孙文笑道:“我的名字简单,重名的人有很多。”
罗安也赞同孙文的说法,他也认为是这名字太普通了,或许他在其他地方也见过叫孙文的人。
突然,罗安一下子反应过来,这里可是国际医学会议的现场,来到现场的可都是医生。
名字叫孙文,身份还是个医生,而且现在这个时代可是清末。
名字吻合…
身份吻合…
时代吻合…
地域也吻合…
他、他不会真是那个男人吧?
罗安被自己的推论给吓傻了。
也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的原因,他脑子一抽,道:“孙先生,能给我签个名吗?”
“啥?”孙文都懵了,谈的好好的,咋突然就抽风了?
罗安的表现不仅让孙文感到诧异,就连黄飞鸿也觉得头痛。
黄飞鸿之前在听到罗安与孙文交谈之时,便打消了睡意,他在一旁听了半天,本来还挺满意罗安的谈吐,觉得罗安总算像个正常人,能和别人友善交流了。
不会像见到他一样,整天怼他,把他气个半死。
现在看来,罗安的癔症还是没好,说不定还更加严重了。
黄飞鸿面带歉意,拱手对孙文道:“孙先生请见谅,罗兄弟身患癔症,脑子有些问题,还请您别和他计较,黄飞鸿向您赔罪了。”
孙文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客气道:“黄先生,您言重了。”
罗安依旧有些兴奋,但他也知道,自己刚刚确实有些激动,才刚刚通过姓名,就问人家要签名,确实有些鲁莽。
所以罗安决定还是以请他做翻译这个话题来切入。
总之,有幸遇上这个男人,和他多说说话也是荣幸啊。
“孙先生,刚刚我有些激动了,不好意思。”
孙文点点头道:“无妨,无妨。”
“孙先生,是这样的,一会儿黄师傅就要上台去做医学报告,但他不会说洋文,那些洋医生听不懂,那这趟国际医学会议咱们就算是白来了,孙先生听得懂洋文,所以我想请孙先生替我们做翻译,不知可不可以?”
孙文欣然道:“当然可以。”
黄飞鸿顿时大喜,他看向罗安,眼里满是赞许的神色,然后他扭头看向睡得像头猪的梁宽,气不打一处来。
啪!
黄飞鸿抽出扇子,打了一下梁宽的脑袋。
梁宽猛然惊醒,但他还没搞清状况,整个人还显得有些懵。
罗安有心想捉弄他,正好此时演讲台上的洋医生讲到了解剖学,演讲台上的演示场景有些恶心。
罗安眼珠一转,随即坏笑道:“开饭了。”
梁宽一听开饭了,立刻清醒过来,“开饭了?国际组织就是不一样,开会还管饭。”
梁宽扫了一眼四周,扫到演讲台时,差点被恶心吐了。
此时演讲台上有一具尸体躺在那里,头盖骨被敲开,露出里面红白两色的脑花,一个洋医生手里拿着一根教棍,时不时的轻轻触碰下脑花,那脑花还很有弹性的弹两下。
本来这个画面就很恶心,梁宽还是在胃口大开的情况下看到的这个画面,差点恶心的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梁宽恨得牙痒痒,他对罗安道:“罗安,你给我等着!”
罗安得意洋洋的耸动肩膀,把梁宽气得够呛,偏偏黄飞鸿坐在中间,他也不好伸手去打罗安。
梁宽生了一会儿闷气,终于等到演讲台上的洋医生下了台。
接下来马上就轮到了黄飞鸿上台作报告。
“黄先生,该你上场了。”孙文听到主持人请黄飞鸿上场,便向黄飞鸿转述道。
黄飞鸿急忙带着罗安和梁宽两人上了演讲台。
黄飞鸿给洋医生们讲中国的针灸,有孙文做翻译,立刻引起了一众洋医生的兴趣。
“人身五行,金、木、水、火、土,是由经脉所管,针灸可以控制人的知觉。”
黄飞鸿侃侃而谈,立刻就有一个叫汤臣的洋医生站起来提出异议。
“黄先生,在西方医学里,我们将其称之为神经系统,请容我做个示范。”
汤臣医生走到演讲台上,掏出一个小铁锤,在罗安和梁宽两人之中看来看去。
汤臣医生那种看两人像看小白鼠的眼光,把两人看得头皮发麻,梁宽人比较鸡贼,抢先躲到了罗安身后。
罗安强装镇定,对孙文问道:“孙先生,这位洋医生要、要干嘛?”
孙文笑道:“汤臣医生想给黄师傅示范点东西,关于神经系统的。”
罗安顿时放心了,他大笑着把梁宽拎到了前面,“我有癔症,我神经有问题,梁宽,还是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