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开封府的捕快和赵宗秀,顾偃开和秦大娘子等一众顾家人,全都十分惊讶。
顾偃开主动和赵宗秀打起招呼,虽然赵宗秀才舞象之年,尚未加冠成年,但他父亲赵允亮可是大宗正,管理着整个大宗正司。
宋制,大宗正司是皇族宗室的主要管理机构,也就是赵家人管理自家人的机构。
这代表着赵允亮可以经常面圣,和官家禀报皇族宗室的内部事务,可谓是官家的亲近之人。
正是因此,顾偃开这个宁远侯才会主动和赵宗秀打招呼,说白了是给他父亲大宗正赵允亮面子。
“不是派人去请千春楼的东家吗?怎么连开封府和大宗正司的人都给请来了?”顾偃开和赵宗秀打完招呼后,就问了赵宗秀喊这些人来的原因,语气十分不满。
事情还没查清楚,就带开封府和大宗正司的人来侯府,别人知道的话,肯定都会以为是他们侯府出事了,才会让这些人登门的。
赵宗璟可不在乎顾偃开满不满意,直接说道:“既然有人冒用仲怀的名义签千春楼的账簿,那就是盗用仲怀之财,这已然犯了法,那我自然要报官,顺理成章,应该请开封府的人来。而仲怀的花销,我要付一半,那盗用仲怀钱财的人,其实也是在偷盗我的钱,我身为宗室,出了这种事情,当然要报给大宗正司,请他们派人来处理此事,为我主持公道。”
“这……或许只是误会,其实没人冒用廷烨的名义,去千春楼签账簿赊账。”
“有没有冒用,查了便知!”
“……行、行吧!”
赵宗璟说得有理有据,让顾偃开反驳不了,只能顺着赵宗璟的话,先从千春楼东家刘鹿调查。
心里面,顾偃开有些慌了。
他开始祈祷,希望这只是闹剧,宁远侯府没人冒用顾廷烨的名义,去千春楼签账簿花销。
否则,一旦被查出来,开封府的人也就罢了,他还能应付,但宗室那边就难了,他可应付不了大宗正司的人。
若是事情闹得大了,传到官家耳朵里的话,那他们宁远侯府可就祸福难料了。
“我的账簿带来了吧?”赵宗璟问刘鹿道。
“按照公子的要求,小人都带来了。”刘鹿恭敬的拿出账簿。
“那就查吧!”
“是!”
刘鹿不敢怠慢,连忙对比赵宗璟和顾廷烨的账簿。
他只是个商人,可得罪不起皇族宗室,哪怕赵宗璟只是一个冷门宗室,也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大宋的皇族宗室,除了外放为官的人以外,其他人都按要求聚居在汴梁,在东京势力不小,就是一个普通的冷门宗室,那也不是外人能轻易得罪得起的。
毕竟,都是赵家人,自家亲戚被欺负,他们找宗正一告,然后宗正再去皇帝面前一告。
只要宗室真的被外人欺负,那皇帝作为赵家的族长,就得出面安抚族人,无论你是谁,都肯定少不了被皇帝惩治一番,来安抚族人。
经过一旦比对,刘鹿发现不对,赵宗璟的账簿,并没有顾廷烨那一百二十两银子的赊账记录。
这也就是说当时在账簿签顾廷烨名字,并且按手印的人,并不是顾廷烨本人。
否则,若是顾廷烨本人签字的,刘鹿肯定会在赵宗璟的账簿,记录这笔花销的。
“小人糊涂,没有核对账簿,就贸然派人来侯府要账,还请侯爷、侯爵夫人和各位公子恕罪。”刘鹿直接道歉求饶起来。
现在证明了这些账簿不是顾廷烨亲自签的,那刘鹿不详加比对,就派人找顾廷烨要账,这很明显会因此得罪宁远侯府,故而刘鹿主动道歉求饶。
“既然不是我家二郎的赊账,那这件事情就算了吧!”顾偃开明白那一百二十两银子,并非是顾廷烨在外浪荡的赊账之后,心里很是开心。
他不想开封府和大宗正司的人,还留在府里,便打算早点解决这事情,不让开封府和大宗正司的人在侯府里闹出什么事情。
然而,赵宗璟便不让顾偃开得逞,就见他对赵宗秀说道:“兄长,请你来的缘由,你也已经看到了。有人盗用我的钱财吃酒,还请兄长替我做主。”
“贤弟放心!我定会帮你处理这件事情的,就是告到我父亲面前,我也绝不让你受欺负!”赵宗秀信誓旦旦的回道。
“那就谢谢兄长了!”
赵宗璟说要,就问刘鹿道:“冒用顾家二郎名义吃酒的人,你可记得他的模样?”
“记不得了!时间有些久了!不过,来人都是男的,应该是宁远侯府里的人。否则,如果他们不是宁远侯府里的人,还签了顾公子的名字赊账,那我是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千春楼的。”刘鹿道。
“原来是宁远侯府的人签的,那只要把宁远侯府里的人都找来,一一对比账簿的手印,看看是谁冒用仲怀的名义吃酒签字,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罪魁祸首了。”
而后,赵宗璟对赵宗秀说道:“兄长,就接下来的事情,小弟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你既然找到我,那我就肯定要帮你做主!”
赵宗秀说完,就按照赵宗璟的谋划,对开封府的那些捕快喊道:“你们去把宁远侯府里的顾家人,都给我召集过来,我要一一调查他们的手印,对比账簿的手印,找到冒用顾家二郎名义赊账的人。”
“是!”
那些捕快们得令,没多做犹豫,就按赵宗璟所言,在宁远侯府里,把顾家所有人都召集过来了,其中就包括顾家四房、五房的人。
这两房人一直惯会嫁祸顾廷烨,算计得很是精明,赵宗璟甚至觉得在千春楼里冒用顾廷烨名字的人,可能就是四房和五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