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姜清皱着眉,神色警惕的看着那人。
这人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齐飞淑仪手底下的人,这本事的作者曾描写过几句他,说他温柔敦厚,擅长下毒,蒙人所骗,受人要挟,是南疆的巫祝,保万民不死。
单单这几个字来看就不难看出,这人是好的,只不过是被人蒙骗,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专干些丧心病狂的事。
长孙自然也是看见姜清的,见她竟然还活着,藏在衣袖下的手,微微一动。
“公主,微臣名叫长孙,是来接长公主回宫的。”
他微微低头,态度恭敬。
果真是长孙,若不是知道这人本来的目的,姜清或许就信了。
她默默移动了位置,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起他,这人大半面容都隐藏在夜色里,黑暗中,唯有他腰间的玉佩,在黑暗中尤为的闪亮。
“你是二皇兄派来接我返宫的?”
“是。”
“既然如此,那我便随你一同回去,你且在门外等着,本宫先去喊驸马爷。”
“是。”
姜清转身进了屋内,原本还躺在床上睡得浑浑噩噩的少年,这会儿已经坐在床上,听到声音,抬眸看了过来,明黄色的烛火下,一张一半俊美如斯,一半黑痕遍的脸看不清有什么神色。
只是脸色却异常的惨白,警惕。
“外头来的是什么人?”
池衍见是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目光收回之际,扫了眼地面上的被褥,心头一跳。
“说是二皇兄派来接我们的人。”
姜清不紧不慢的向前给自己倒杯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
屋内似乎沉默了下来,见她脸上没有半点异常,池衍这才开口询问:“你信了?你就这么回去?不怕他对你下手么?”
到底是相处这么多天的人,池衍提点了她一句,姜清愉悦的眯了眯眼,就凭这这句话,这些天她所受的委屈跟磨难便不算白挨。
“你且放心,来的人我认识,他只不过是暂时误入歧途,我自有办法说服他!为我所用!你待会儿别说话,由我来说就是。”
姜清将茶杯放好,转身离开之际瞥了眼他:“你快些,外头已经在等你了。”
池衍顿了顿,这才缓缓点了点头。
……
小玉听到巨大的踹门响声,猛的惊醒过来,她连忙坐了起来,摇了摇身旁还在睡的哥哥。
可怎么摇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小玉只以为对方睡得沉,便收回了手。
自从爹娘死后,哥哥便一手揽过这个家,确实是太累了些,就让她去瞧瞧外头发生了什么。
小玉虽是这么想的,却还是怕来人是强盗土匪什么的,战战兢兢的下了床,缩到门前,悄悄从锁眼的洞口朝外瞄去。
洞口所视的地方太小,她只能看到外头似乎进了什么人,月光洒了进来,她一眼就瞄到那枚看起来十分珍贵的翠绿玉佩。
隔着木门,她听到外头说话声。
似乎是在跟昨晚来的贵客说话,他们都认识吗?
小玉不解的收回视线,贴着门口,这时候姜清已经离开了,就听门口站着的人在跟谁说话。
“大人,那毒虫不是咬了她吗?她怎么看起来毫发无伤?”
“你给我闭嘴!”那人似乎很害怕,小心的看着姜清的背影,见没有异常,这才压低声音:“那毒虫想来是没炼到位,情报有误,便先护送公主回宫,沿途我们再……”
那贵客竟然是公主?!
小玉震惊的站直了身体,没再听后头的话,毕竟她才不过十岁,哪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
公主?住在他们家的人竟然是公主?!那这样也就是说,公主回宫以后会给他们一份大礼对吧!
到时候先让哥哥用这笔钱盖一间大房子!还要让哥哥给她买漂亮的小裙子!
小玉越想越觉得开心,转身爬回了床上,继续做着她的美梦。
小玉想,既然是公主,应该不会做出不给谢礼这种事,所以她安安心心的入了梦乡,就等着以后有一份大礼砸中他们家!
姜清扶着驸马爷很快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公主,驸马爷请!”
长孙弯腰送池衍二人上了马车。
姜清与池衍对视一眼,走了上去,池衍先进去,姜清进门的那一瞬间,回头看向长孙:“大人进来谈谈,本宫有要事要与你相商!”
长孙想要翻身上马的动作一顿,继而扭过头看向姜清,对方跟他眨了眨眼,似乎真有什么事要说。
“大人!”
有下属觉得不靠谱,立马走了过来,劝他不要进马车:“大人,既然我们已经接到了他们,便没必要与他们有任何交集。”
下属说的话没有错,他们既然已经抓到了姜清二人,就这么回了皇城,便没了交集,又何必进去与人相谈?
长孙收回目光,低头沉思,最后还是想折身进了马车。
“大人!恐怕有诈啊!”
下属拦住了他,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自有分寸!”
长孙抬脚上了马车,留下属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担心。
马车内,长公主坐在正位上,驸马爷坐在右边,两人看起来并不十分亲昵,见到是他来,姜清立马挂上微笑,指了指左边的空位:“大人请坐!”
长孙闻言,坐上了那位置,抬头看着姜清:“公主有何事要与微臣商量?”
长孙点明主题,不愿与姜清绕圈子。
姜清眯着眼睛笑了笑,指着长孙腰间挂着的翠绿玉佩问道:“大人是南疆的巫祝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其余二人皆是一惊。
池衍看着长孙,表情带了几分疑虑,而长孙看向姜清,眼底挂着惊诧,他不由得握着玉佩:“公主这是何意?”
“没有否定,看来是了,本宫不日前得了消息,南疆万余人死在不知名杀手手下,而今看到南疆巫祝的令牌,实为震惊!”
“公主?!公主何意?!”
听姜清说这种话,长孙眼底带着几分杀意射向姜清。
姜清抬抬手,无所谓的笑了笑:“巫祝不必这般紧张,这事儿也不是我干的,再说,南疆是巫祝大人的家,难道巫祝大人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