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纪薄渊熄灭了手机,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薄渊,告诉我为什么。”外公叹了口气。
“我知道您对刘姨很愧疚,但是……”纪薄渊顿了顿,随后将今天聚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外公。
外公目光从凝重变得惊讶,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化为一声幽幽的叹息。
“当真?”
“是的,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外公点点头,“也好,你现在有了想保护的人,随你吧。”
“我只是不想让她承受不该承受的事情,没有其它意思。”
纪薄渊怕外公误解,忙不迭解释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外公摆了摆手,回了自己房间。
心里还在思忖着,自己外孙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
这么嘴硬,以后肯定会有苦头吃。
而那边的宁念欢还在思索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33,我要做一件大事!”
【你想干什么?】
系统33不解,她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想联系一下国外给纪薄渊治疗腿的医生。”她看着不远处的沙发,心里的念头愈来愈强烈。
系统33更加郁闷了,纪薄渊的腿上本来就会好,她为什么要提前找?
【为什么?需要我帮你运用什么技能吗。】
虽然不理解,但是系统33还是顺着她的思路说下去,和她待了几个位面,它的确发现宁念欢做得决定都蛮对的。
宁念欢刚想点头,继而又摇摇头。
“没事,我自己先看看。”
她可心疼这一点积分,一用积蓄又是0。
做好决定后她重新躺在床上,她之所以想早点让纪薄渊治好腿,最主要还是因为不知道他突然黑化的原因。
而她的身份又不便查找真相,要是被纪薄渊和外公知道,或者是让敌人知道,这都会让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提前让纪薄渊治好,可以了结他一桩心事。
毕竟原剧情里有提到说纪薄渊黑化的原因其一就是双腿残疾。
思索间,纪薄渊已经回了房间。
他似乎以为宁念欢睡着了,刻意压低了动静继续回到沙发上,这时,她突然说起话来。
“老公,你这么晚不睡啊!”
纪薄渊想睡下来的姿势停顿了一下,发现斜边床上的宁念欢刚刚看还在躺着,一转眼就坐了起来,她一双眸子在灯光下依旧盈盈如秋水。
“已经大半夜了你快睡吧。”他眉峰凝起。
“你刚才看什么去了?”她继而眨了眨眼。
“一些工作上的事。”纪薄渊不打算告诉她实情,现在还未调查出结果,就不让她知道了,就怕告诉她以后,她又要缠着自己不放。
今天的宁念欢格外乖巧,只是点点头,没打算追问。
“老公,我打算明天去国外玩几天,就当是散散心。”
纪薄渊讶然她突然要离开,后又意识到这样就可以享受几天的清闲时光,他嗯了一声,十分淡然,没有露出任何情绪。
“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呀。”
“不要。”
“你会想我吗?”宁念欢凑了上来,手撑在沙发沿上,海藻般的秀发乖巧的垂了下来,眼眸闪动,满载期待。
可惜后者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语调平淡无波:“不会。”
宁念欢大失所望,失落地回到了床上。
纪薄渊看见她离开才松了口气,垂下睫毛,掩去瞳眸中的流光。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睡好。
待天色亮了,宁念欢就在收拾行李,没过一小时就收拾好了。
外公有些遗憾她突然离开,自己外孙好不容易没有以前那种看破红尘的感觉,谁知儿媳妇又要去外面旅游。
“念欢,外出一切小心,有事给我和薄渊打电话。”
宁念欢拉上行李箱,笑着点头。
“外公您放心,我以前就在那读书,安全着呢,过段时间就回来。”
她临走前想找纪薄渊告别,但在他书房前就停了下来,季霖刚来上班,看见她站在门前不解。
“太太,您怎么就站在门口?”
室内的纪薄渊刚刚打开电脑,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他不由思考起来宁念欢会对自己说什么。
按照她的脾性应该要缠着自己说很多情话,还要逼他回应。
既烦人又尴尬,他希望宁念欢不要说这些。
这么想着,他停止了手下的动作,想看看宁念欢进门后究竟要干什么。
门外的宁念欢笑着回答:“没事,本来想找他,但是现在不想去了,你去忙吧,我这段时间要去国外玩几天。”
“好,那太太玩得尽兴。”
季霖也笑了,但是他的笑却没这么放松。
宁念欢在这儿,他能吃到很多好吃的,而且工作乏味时,她还会和自己聊天。她走后,自己又要和沉闷的纪薄渊相处……
他目送宁念欢离开后,推开了书房的门,只见纪薄渊看着空空的桌子,眸光黝黑如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纪总,早上好。”季霖笑着问好。
听到季霖的话,他收回了视线,淡淡“嗯”了一声。
脑海里却不自觉回荡宁念欢说的那句话。
——本来想找他,但是现在不想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自己会热脸贴凉屁股,所以不想自讨没趣?
这很合理,但是这太不像宁念欢的作风了。
继而,他抿嘴,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自己这又算什么,怎么开始关注起宁念欢的一举一动?
他从父母去世后,失去双腿,失去站起来的资格后,还要面对杀机四伏的商界劲敌开始。
他就在想,自己就不要求这么多了,只要能够让公司越做越大,外公满足骄傲就好,其余事情他不想碰,更不敢碰。
这么多年来,示好的女人很多,但他都知道无非是因为自己的地位。
等到热度过了,就会对自己失去兴致。
也是,谁会喜欢一个一辈子站不起来的男人?
想到这,他收起笑意,心越来越沉,手中的钢笔被紧紧攥着。
季霖刚刚坐了下来,余光却瞥见纪薄渊阴沉的神情。
心里纳闷道他这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