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为什么皮特先生再三嘱咐这点,因为康复训练是一个非常磨人又遭罪的过程,长期没有活动的双腿,要开始从最基础的锻炼开始坚持,无论多么煎熬还是要日复一日的做。
但是对渴望像正常人一样站起来的纪薄渊,能去做康复训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处理好手续,宁念欢在回去的路上就迫不及的地和外公讲述这个好消息。
外公这些天比较忙,听到这个消息哈哈一笑:“好啊,我过几天就来D国看你们。”
挂完电话,他慈祥的脸突然阴沉下来。
这些天他查看了公司的项目,发现很多次竞争对手都有自己女儿刘舒玫公司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下垂的眼角微微泛红,不明白为什么血脉相通的一家人要闹到这个地步,虽然他和妻子小时候是对她有些偏心,但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恨他们,连同自己的外孙和孙媳妇都要被欺负。
向来高大伟岸的身影,瞬间颓了下来。
另一边,刘姨刚刚结束一场会议,心里有些不安,对着身旁的助理问道:“怎么最近都没有纪薄渊的消息?“
“纪薄渊应该还在家里待着吧。”
刘姨却隐约觉得不对劲,“那他夫人宁念欢呢?”
“这个……听说她前段时间自己一个人去F国度假了。”
刘姨冷哼一声,“度假?陪我去刘家,我倒要看看纪薄渊是不是还在。”
“好的。”
*
“刘老先生,您女儿刘舒玫过来了。“老管家恭恭敬敬对他说道。
外公放下眼镜,眸色加深,眼里没有见到女儿的喜悦。
她几年都不会来看自己一趟,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抱着这样质疑的心思,见到了在客厅等候的刘舒玫。
刘舒玫一见到他来了,笑着过去搀扶他坐下。
“爸爸,我今天有空呀,就想来看望看望您老人家。”
外公对着她笑了一下,随后喝起茶来。
刘舒玫见他没有回应,只好自顾自展开话题。
“爸爸,好久没见到纪薄渊和他妻子了,今天有时间陪他们一起坐坐吗?”
外公在内心思忖这句话,前段时间她还要让宁念欢难堪,如今却要摆出一副亲密的姿态,意义何在?
“没时间,他们出去玩了。”
刘舒玫眼珠一转,面上露出懊恼:“哟,怎么这么不凑巧,他们去哪了?”
“就在家附近。”
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眼见打探不出什么新的情报来,随意扯个理由就离开了。
回到车里,刘舒玫冷哼一声。
她能看出纪薄渊和新婚妻子关系根本没这么好,怎么两个人还会去玩?再者说,纪薄渊根本就很讨厌出门。
“阿旭,给我查查她们究竟去哪了。”
居然连爸爸都要瞒着自己。
待在家里的外公看着她走远,目光幽深,打了个电话给纪薄渊。
“薄渊,刚刚你刘姨来问我说你们去哪了。”
纪薄渊感到头疼,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前段时间为了稳住刘姨,他特意封闭了自己去D国的消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反应过来了。
“不过我扯谎说你们在附近玩而已,但是依照你刘姨鬼精的性子,估摸着瞒不住。”外公补充道。
“我知道了外公,您放心,我会处理。”
得到他肯定回复后,外公稍微放下了心,纪薄渊向来踏实稳重,应该有对策。
“外公,那你先在国内稳住刘姨吧,我手术别过来了。”
纪薄渊想到如果外公也不在国内,刘姨说不定会很快联想到自己去治疗腿了,倒时候指不定会使什么绊子。
明天他正好要去见当年刘姨和他爸爸的朋友,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新的事情。
外公着急极了,拔高了音量:“那可不行,你的手术这么重要。”
“没关系,只是小手术,刘姨看到你也不知道国内就麻烦了,而且……”他看了一眼在沙发上睡懒觉的宁念欢,“宁念欢在,她会照顾我的。”
听到这,外公的态度缓和了些许:“那也好……念欢呐,她是个好女孩,外公相信她会照顾好你的。”
他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收紧,心莫名有些别扭,随意答复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
隔天,纪薄渊不由分说的就要出门,宁念欢赶紧叫住了她:“老公,你要出门吗?”
“我有事。”
他还不想告诉宁念欢关于他们家复杂混乱的事情。
“这样,那你走吧,我给你你拿外套别着凉了。”这些天,宁念欢习惯了他的冷漠,语气依然温柔,跑去给他拿了件外套。
纪薄渊接过外套,冷着脸说了句谢谢。
宁念欢开心极了,“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
宁念欢见他走后关上了门,赶紧要去找衣服换。
【你也要出门吗?】系统33看着她的举动。
“是的,我估计他今天破天荒的要出门,应该是和刘姨的事情有关。”
她随意换了件衣服,就偷偷跟着纪薄渊的车走,没过十几分钟,纪薄渊的车便停在了一个餐厅前,宁念欢也感觉下车,保持一段距离跟着他。
纪薄渊来到了预先说好的点,看到了父亲的朋友。
“李叔叔,你好。”
父亲的朋友已经在D国待了近三十年,穿衣风格和习惯都偏向D国人,但是看到来自祖国同胞,并且还是好朋友的儿子,显得格外兴奋。
“不客气,我上次看见你还是在你爸爸的葬礼上,如今看呀,你是越来越长得像你爸爸了,都是一样的帅气。”
纪薄渊无意寒暄,几句就想绕到了他和刘姨身上。
宁念欢看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有些头疼,只能看到他们的动作和嘴型,半个字都听不到。
“33,我认输了,给我买了听力更强的技能吧。”
【好的,我给你准备一个,要200积分。】
没过几秒,宁念欢就听到了纪薄渊和男人的对话。
“唉,你爸爸和刘姨呀,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因为当初留学时我是他的舍友。”回忆到了青葱岁月,他的脸柔和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