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仿佛一块石雕，一动不动的嘬完一支香烟，再次掏出烟盒。

发现已经没有香烟了。

他一把捏扁了烟盒，狠狠的将烟盒扔在地。

颓然的站起身来，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来。

咬着牙，瞪着眼，点着了火柴，将这张纸付之一炬。

然后抹了抹脸，迈步走出了公厕。

等他离开，欧志强从一旁的坑位里走了出来，对着地的灰烬发动了修复术。

洁白的纸张一点点展开。

欧志强拿在手来，一看排头。

首钢医院。

再看姓名。

许大茂。

欧志强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看来自己昨天的催眠术已经起效了。

再一联想许大茂的表现，欧志强笑了。

果然，他很快在纸找到了那四个字。

不孕不育。

啧啧啧。

欧志强将检查报告收进随身空间，转身回了四合院。

第二天下班，欧志强正好在四合院遇见了扶着聋老太太散步的娄晓娥。

“志强下班啦！”

娄晓娥亲切的打着招呼。

自从次欧志强出手帮了她，娄晓娥就恢复了之前把欧志强当弟弟一样的态度。

她午回了一趟娘家，和娄董谈话的时候提到了欧志强。

没想到她父亲也知道欧志强，还说他现在是轧钢厂能力最为突出的青年才俊，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之类。

吩咐娄晓娥平时可以多和欧志强接触。

话里话外都像是在埋怨欧志强怎么不早生几年。

至于许大茂，娄董提起来只有一个字。

哼！

欧志强一看，这不巧了么。

他一招手：“娄姐，正好，你先送老太太回去，我有个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咋啦？”

“做好心理准备吧，对你来说说，是件大事。”

欧志强提前开始打预防针。

“行，马就来。”娄晓娥搀着聋老太太回了后院，然后推开了欧志强的房门。

没有人，只有桌子放着一张检查报告。

娄晓娥疑惑的拿起来一看，眼睛就红了。

她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大粒大粒的眼泪滴落。

娄晓娥紧紧的攥这这薄薄的一张报告，捂着脸哭了起来。

“丫头，这是咋啦，怎么这么伤心？”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进来：“是不是欧志强那小子欺负你啦？”

原来这聋老太太不放心，偷偷跟在了娄晓娥身后。

她腿脚不方便，行动慢。

等娄晓娥看完了报告，这才赶到。

娄晓娥转身搂住了聋老太太，虽然哭着。

却是一身轻松，露出了解脱的笑容：“没有，太太。”

“我这是开心呢。”

“嗯？”聋老太太有点不解。

娄晓娥也不解释，将报告叠起来，揣进兜里，擦干脸的眼泪。

“太太，我今儿好高兴，请你吃饭咋样？”

“这是咋啦？”聋老太太一脸的疑惑，这丫头又哭又笑，把她这个人精都给搞糊涂了。

“你看我这两颗牙，还能吃点啥？自己吃去把！”

当天晚，欧志强正啃着馒头，就着三-大妈特意送来的小咸菜喝粥呢。

娄晓娥拎着个大网兜推门走进了屋。

酱牛肉，猪蹄儿，香肠，炸丸子，口条，肘子。

各式熟食，垫着油纸摆。

还有花生米，豆腐干，蚕豆。

最后是一瓶茅台。

欧志强拿起来看了一下。

五三年的。

这玩意儿后世回收价三十万，有价无市。

“娄姐，这是心结解开了？”

欧志强明白娄晓娥的心情。

她一个大家闺秀，千金小姐。

下嫁给许大茂这种人渣，还一直因为没有后代被歧视。

如今一纸报告证明了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

当然得好好的庆祝一下。

娄晓娥拿出两个碗，咚咚咚倒了酒举起来。

“志强，多余的话就不说了，谢谢你。我干了。”

欧志强也不矫情。

五三年的茅台怎么能放过，他举起碗和娄晓娥一碰，

“干了。”

许大茂昨天从医院出来后，被检查报告的四个大字吓了个晴天霹雳。

他难以接受，可医院不会骗人。

而且自己长久以来，沾花惹草，总有冲动的时候，却一次后遗症也没有。

他的心里早就有所猜测，如今算是彻底真相大白了。

心丧若死的许大茂找了个酒馆，喝了个伶仃大醉。抱着服务员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大声询问：

“为什么我要去医院？为什么我要去检查？”

这年头的服务员可没有顾客就是帝的服务意识，一见他撒酒疯，就给他扔后巷臭揍了一顿。

许大茂醒酒过后，差点没鼓起勇气回家。

在厕所蹲了半天，烧掉了检查报告。

打算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瞒着娄晓娥过日子就算了。

幸好昨天娄晓娥还在生他的气，住在聋老太太屋里呢。

没看见他那幅狼狈样。

今天一早，许大茂就灰溜溜的班去给人放电影去了，现在才拎着老乡送的东西回了四合院。

架好自行车，许大茂放好东西，发现家里没人。

跑聋老太太哪里一看，也不在。

许大茂一琢磨，刚才经过中院的时候，自己看见欧志强屋里灯火通明，还听见个女人的笑声。

这会儿一想，怎么这么像娄晓娥呢。

“焯，欧志强这小子。”许大茂还以为自己在外边浪，结果家被欧志强偷了呢。

抄起一块砖就冲向了中院。

中院里，傻柱正对着外边洗碗的秦淮茹套近乎呢，他还没放弃把秦京茹挽回的努力。

就看见许大茂抄着一块板砖，一脸怒容的冲向了欧志强的屋子。

“好家伙，这是活够了？”深刻体会过欧志强武力的傻柱一脸佩服的看着许大茂。

“还说什么风凉话，赶紧跟过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

秦淮茹扔下碗筷，一推傻柱，跟了去。

“我去你的。”

许大茂一脚踹开了欧志强家的房门，就看见娄晓娥笑呵呵的举着碗，正和欧志强碰杯呢。

娄晓娥平时哪里对他这么笑过啊，从来都是横眉冷对。

他也不想象自己平时对娄晓娥也没个好脸啊。

许大茂此时因为检查结果而敏感且自卑的心脏噗通乱跳，怒火升腾。

手的板砖对着欧志强就扔了出去：

“我打死你这王八蛋。”

跟在许大茂身后的傻柱和秦淮茹都是一惊。

欧志强端坐在椅子，左手举着碗和娄晓娥继续碰杯，右手朝身旁一伸。

接住了飞过来的砖头。

他五指一用力，将坚硬的青砖捏成碎块。

放下酒碗，欧志强站起身来，随手解下手表，放在桌子。

一边撸着袖子一边活动了一下脖颈。

“许大茂，有种，打门来了。”

“要和我练练？”

傻柱一把拉住了许大茂：

“大茂，你疯啦？”

秦淮茹则将眼神转向了方桌，看着那块表和一桌的美味佳肴。

眼神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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