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林幼是怎么摔伤的,加上老爷子发话了,陆江执于情于理都只能再次连夜飞回江城。
江城宁森医院,是江城最大的高级私立医院,也是陆江的产业。
江城时间早上8点,林幼刚刚睡醒。
五阿姨陪床了一晚,见林幼醒了,连忙去专属厨房准备早餐。
林幼昨天真的只是想好好泡个澡,再仔细想想怎么推行接下来的离婚计划,万万没想到,从浴缸出来的时候,竟然滑到了,摔得她眼冒金星,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尤其是磕到了右肩到锁骨那一块,不碰都钻心的疼。
人生20年,林幼都没这样摔过,一住进陆江执的房间就摔进医院,林幼直接把这一茬记在了陆江执头上,再次肯定是陆江执克她!
昨晚都没有冲干净,就直接来医院了,林幼总觉得自己身上脏脏的,缓了缓,决定下床冲个澡。
虽然右肩和小腿一动就有些疼,但是估摸着冲个澡还是没问题的。
陆江执到林幼病房门口的时候,已经快接近9点,处于礼貌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应,陆江执推门而入,身后的徐让,拎着特意从醉江楼打包的早餐。
病房里没人,被子团成一团,像是刚起的样子,只有从浴室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样私密的环境,徐让心下明了,打算放下餐盒,自动回避。
陆江执自然也没打算要他多留,顺手接过餐盒放到桌子上,“取消今晚的电话会议,FM那边的执行方案,你亲自去盯。”
“好的,老板。”徐让没有多等,转身离开。
而就在要关门的刹那,一阵女人的痛呼传来,徐让眼观鼻眼关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麻溜地退了出去。
“嘶...”
陆江执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五阿姨也不在,他回得突然,和这位新婚太太现在也几乎是陌生人,自然不能和正常小夫妻一般推门而入。
浴室里的林幼浑然不知道陆江执已经回来了,原本只想简单冲个澡,但是想到昨晚整个人都摔倒了地上,头发也湿成一团,林幼越想越觉得有必要洗个头,但是她又不敢动右手,只能慢吞吞用左手去挤洗发水,但是应该没掌握好力道,整瓶洗发水砸了下来,林幼闪身躲开,却忘了自己还是个病患,侧身退后的那一瞬间,花洒的开关被她撞到了,好巧不巧转了一个角度,如瓢泼的冷水兜头浇到底!
“砰...”
“啊...嘶...奥...”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没了动静。
这么大的动静,陆江执自然不能装作没听见,到底是怕她再出事伤到自己,大步走到浴室门口,抬手敲门。
“林幼?”没有动静
老爷子说她轻微脑震荡,五阿姨也说挺严重的,摔晕了?
浴室门虽然是玻璃的,但是隐私性极好,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陆江执只能听到里面的水声,夹杂了林幼的抽气声。
还好,没晕。
林幼听到了敲门声,也听出来是陆江执,但是她现在浑身湿透,头发也是烂七八糟盖在脸上,这幅狼狈的样子一点也不想要陆江执看到,但是她浑身都痛,更惨的是刚刚退避的时候再次撞到了腿。
要不是憋着一口气,林幼觉得自己怕是要疼哭。
又慌又乱又气又急,同时又怕自己再不出声,狗男人陆江执会直接进来,林幼只得咬牙挺着。
深吸一口气,摸索着关掉花洒,同时也顾得其他,冲着外面喊:“我没事,陆江执你不要进来!”
足足几分钟,才听到林幼的回话,陆江执还是不放心,微蹙眉头,又问,“你自己可以吗?”
“我可以,你不准进来。”虽然是私立医院,设施极好,浴巾什么的都有,但是林幼也没办法单手裹上,但是她浑身上下只有一件湿透的病号服,总归不是办法。龟速般转身,左手扶着墙壁,想要把浴巾披身上。
不知是着急还是老天故意整她,脚下的拖鞋一划,林幼再次悲惨差点滑倒。
“啊!!”
这声痛呼,是真的痛!差点没把林幼送走。
陆江执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开门直入。
“你进来干什么?”林幼半摔倒地上,痛到眼角通红,又见“始作俑者”直接进来了,气到直接怒吼。
“我不进来,让你再摔一次,直接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吗?”陆江执见她浑身湿透,狼狈不堪,连忙将人捞起来,当然嘴上也不客气。
他的动作很轻,半搂半扶将林幼捞了起来,林幼自然也不会乱动,不为其他的,是她现在真的很痛。
于是,两人的姿势变成林幼整个人贴到陆江执胸口,林幼头发还是乱的,水珠沿着一缕一缕的头发滴到陆江执的西装上。
这样的姿势让林幼很不自在,林幼感觉自己耳根发烫,想要推开狗男人,又怕疼不能不要他的支撑。
男人的手臂很有力,掌心的热度隔着湿淋淋的病号服林幼都能感觉到,虽然陆江执的姿势和动作都很克制从容或者说绅士。
但是林幼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尴尬!丢脸!又凶又怂!是林幼此刻的写照。
陆江执率先打破了僵局,“我抱你出去。”
林幼想拒绝,“我还没洗头。”
陆江执:“那我帮你?”
“不要!”林幼拒绝,让狗男人帮她,那还不如不洗。
陆江执见她老实了,弯腰打算将人抱出去。
“等下,我还没裹浴巾。”
“矫情什么,我不看你。”
狗男人嘴巴一点都不留情,林幼非常想有骨气地不让陆江执抱,但是实际情况确不允许她硬气。
见怀里的女人一副敢怒不敢言,一个字不再说的憋闷样子,陆江执忍不住轻笑,连夜赶路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林幼不聋,也感觉到了男人胸膛的起伏,她本来就特别要面子的一个人,这下更是气的她直接抓着陆江执的胳膊使劲一拎。
“嘶~”陆江执吃痛,“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陆江执身高体长,抱着怀里的林幼,很快就到了病床前,尽管嘴巴里吐出的话气人得要命,但是还是弯腰轻柔地将人放到床上,又侧身捞过沙发上的薄毯,贴心地给林幼披上。
林幼从善如流地裹上毛茸茸的毯子,还特意低头查看了一下。
“你怎么过来了?”林幼发问,语气不是那么好,这就是过河拆桥了。
陆江执浓眉微挑,反问道:“不是你叫我回来的?”
林幼语噎,她都忘了这茬!
正在林幼纠结是直接承认还是坚决否认的时候,陆江执接下来的这句话,只想让林幼将人从28楼落地窗扔下去!
男人似笑非笑,用“非人”般生动的口气说出了昨天林幼在微信上打出的那句话,“老公,我疼!”
林幼绷不住了,又羞又恼地去捂男人的嘴!
“啊!”
紧接着,一声痛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