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昏庸,国将不国!”
“吾等去也!”
尸埕悲痛欲绝,在城破之前,他便收拾行囊逃亡。
逃难的魏都百姓,蜂蛹汇聚。
鬼哭狼嚎的声音,传荡天野。
“大魏啊!大魏啊!”
“谁来救救我们,救救魏人啊!”
无限的悲怆,穿透苍穹。
一些逃亡的魏卒失魂落魄,脸色都是苍白的。
“就是这些当兵的,连国都都守不住。”
“打!”
“打死他们!”
无数的百姓裹挟滔天的怒气,冲着魏卒嘶吼而来,拳打脚踢。
起初还有惨叫声传来,渐渐地没了声息。
等到百姓泄愤完毕,尸体已不成人形,满目血痕。
陈馀逃至此地,忙脱下铠甲,换了张耳递过来的衣服。
“为什么?”
“为什么?”
陈馀双手捧着铠甲,朝着大梁的方向重重一拜,霎时热泪盈眶。
“此地不宜久留,趁着秦人还没有追来,尽快离开。”张耳催促道。
陈馀依依不舍地放下铠甲,抓起一抔黄土,脸浮现狰狞的憎恨。
“我陈馀一定会回来的!”
二人仓惶东逃,寻找栖身之地。
冷风如刀,天地肃杀一片。
“二位往哪里逃?”
威严的语态,陡然在陈馀、张耳耳畔炸响。
一道漠然的目光居高临下,裹挟浓郁的杀意,给人一种磅礴的窒息感。
“你是何人?”陈馀厉声喝问。
“公子霄麾下什长,吕牧!”
噗呲——
张耳轻蔑地笑了:“什长?”
风驰电掣之间,有寒芒闪烁。
吕牧投掷一剑,穿透张耳的胸膛!
“这……怎么可能?”
身躯轰然倒下,临死前的抽搐震撼人心。
“来战!”
陈馀鼓足余下的气劲,拔出张耳胸前的短剑,向吕牧挑衅。
“蝼蚁安敢逞凶!”
吕牧身形一动,霸烈的气息涌动,一矛将陈馀钉死在草地。
“看来只有我的运气最好。”
他割下张耳、陈馀的头颅,用布匹包裹起来,挂在腰间。
这是功勋的象征!
……
此时的魏王宫,肃穆一片。
右相魏炽目光沉寂如冰,脸淡然如水。
“魏八传,历九君,立国近两百年!”
“这座大梁城,横亘了太多血淋淋的生命。”
“我魏人的鲜血,汇聚成了河流,滔滔狂涌啊。”
在无尽的感慨声中,魏炽自刎身亡。
殉国而逝,万死不辞。
“投降吧!”
“传寡人诏令,向秦军投降!”
魏王假面色沧桑,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他步履阑珊,一步一步走出宫城,眼前的景象,走马观花一般。
“假做魏王三年,做狗王十八年矣!”
“当年若生商贾之家,假何愁不成天下第一犬商也。”
吱吱——
在一阵刺耳的长音中,魏王宫的城门缓缓打开。
魏王假摇摇欲坠的身影,赫然出现。
雍容华贵,王室贵胄!
“这是谁?”
“魏王假!”
“真是魏王?”
所有秦锐士血脉贲张,他们勇悍无双,却无法直视王的威严。
纵使魏国亡国,魏王假也是万人之!
王的尊严,只有王能够践踏,其他人都不行。
“秦军统帅何在?寡人就是魏王假!”
“停战吧,寡人愿……降!”
魏王假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带着哭腔。
“泱泱大魏,可曾想过有如今凄凉的下场?”
嬴霄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脚步声轻,魏卒却退避三舍,仿佛血脉都存在着压制力!
“你是何人?”魏王假语气一凝,依旧带着位者的气势。
“秦公子霄!”
“你是嬴政的儿子?你比寡人还要狼狈!”魏王假蔑笑道。
嬴霄浑身沾染着血迹,头发都凝结成块。
“沐浴魏人之血,有何狼狈?”
“你敢与我决斗吗?”
嬴霄锋刃一指,气盖山河。
魏王假还没有说话,赵始便跳出来喝道:“公子霄,莫要对魏王无礼!”
这种尊崇,几乎是刻在骨子里。
战败的王,亦是王。
“公子,我就是向他汇报请援军。”李通低声道。
“原来如此。”
嬴霄眸光一盛,宣告道:“魏王假是我的俘虏,你们有意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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