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苍茫的号角声,在大地响起,震撼天穹。
嬴霄平静地目光,直望城父。
“吾,大秦公子霄,命城内楚军投降!”
嬴霄策马前,让守军都能清晰地看到他。
“喝!!”
千夫长沈诠狂啸一声,将大纛恢宏地举起,矗立天地间。
他以巍峨雄伟的身姿,为嬴霄点缀、映衬。
景骐站立城墙,迎面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
嬴霄犹如朗星的视线,让景骐呼吸瞬间一滞。
这是气势的压迫!
杀神公子霄,天下无双之将!
景骐有一种感觉,若是对公子霄,他坚持不了三招。
那种摧枯拉朽的溃败感,让他脸庞微微松动。
“速速投降!”
“速速投降!”
秦军磅礴的威势,直镇城父。
昌平君熊启耳朵嗡嗡直炸,那种至高无的战斗意志,几乎摧毁他的信念。
秦军,太可怕了。
公子霄,太可怕了。
与他们为敌,绝对是熊启这一生,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
然而。
他没有退路了。
楚国将是他最后的依托,最后的仰仗!
“公子霄,你能猖狂到几时?”熊启喝道。
“无名鼠辈,可敢报名来?”嬴霄威声道。
“昌平君,启!”
熊启一双虎目通红,手臂紧张地攀着城壁。
他曾是大秦相邦,直面秦王政的威严。
这点抵抗力还是有的。
他的身躯摇摇欲坠,却依旧坚韧挺拔,爆出一股悍不畏死、为国捐躯的凶悍。
“好!”
“不愧是叛逃大秦的奸佞,你的头颅,我公子霄收下了!”
嬴霄锋芒一指,发出豪言壮语。
“哈哈哈!”
“有种你就来,吾在城父等着!”
昌平君熊启的表现,为楚军挽回了一丝颜面。
嬴霄手臂一挥,五百楚军俘虏,被带了来。
他们都被蒙了眼睛。
“我家公子喜欢听楚歌,和往日一样,只要尔等尽心,酒肉管足。”英伍肃声道。
这些俘虏神色木然,似乎已经被如此对待很多次了。
英伍令旗一挥,一支特殊的秦军部队走了出来。
他们手持二胡和唢呐,都是嬴霄特制的乐器。
没有二胡拉不哭的人。
没有唢呐送不走的魂。
随着悲伤的二胡、唢呐腔调声起,五百楚人的脸,挂着无尽的悲恸。
“寒风飒飒兮九月霜天,家乡忆别兮古有余年。
“父母盼望兮心悬悬,早晚忧煎。”
“铁马兮北风寒月,鸟巢南天,何日归旋。”
……
沧桑、悲怆的楚歌,在天穹回荡。
景骐一行热泪落下来,思绪被感染。
“呜呜呜——”
城父城墙,无数的楚人悲哭,仿佛失了魂一般。
“碌碌、碌碌兮何时了,何时了。”
“父母断肝肠兮,两头消息茫茫。”
“输赢生死兮怎能生是了,妻子盼早归。”
昌平君熊启最后的坚持崩塌,老泪纵横。
楚国,苦啊!
无尽的酸涩,涌心头。
他的家室,可全都在秦国。
以公子霄和秦王政的霸烈手段,他们怎么可能还有生存的机会?
天地苍茫辽阔,却没有楚人的生存之地!
王离心神震骇,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俘虏,还能这样用?
楚人,还能这样用?
“不愧是公子霄!”
一连两天,嬴霄都安排楚人俘虏前去高歌一曲,城内守军的士气,降至谷底。
直到第三天,随着“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落幕,城墙的楚军哭唧唧一片。
嬴霄陡然拔刀,锋芒直指城父,神色冷漠,带着无的威严。
“攻城!”
军令下达,秦军组成浩荡的阵列,向城父进攻。
嬴霄身边,站着数道坚毅的身影。
屯骑营吕牧!
越骑营李通!
步兵营沈诠!
长水营英伍!
射声营王离!
“风!风!大风!”
“赳赳老秦,共赴山河。”
“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滔滔战歌,巍峨老秦。
天地风云动荡,肃杀决然。
秦人与楚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景骐肝胆欲裂,汗毛竖起,眼眶的悲泪未干。
“不好啦!不好啦!”
“秦人攻城了!”
城墙乱糟糟一片,软绵绵的守军,拿什么与威武雄烈的秦军抗衡?
“不能退,不能退,拿起武器,与秦人决一死战!”
熊启低吼狂啸,紧张的氛围弥漫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