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来了?”
“统兵者何人?”
嬴霄淡然询问,目光摄人心魄。
“回公子,援军共计八万人,李信为将军。”
吕牧一丝不苟地回答。
“李信没有争权?”
“暂时没有。”
“秦王的任命呢?到底以谁为主将?”
“李信没有出示任何文书。”
嬴霄接连询问了几个问题,吕牧都没有回答来,一抹冷汗不禁落下来。
他自称公子霄的臂膀,结果却有这么多的疏漏。
该罚!
嬴霄一看吕牧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好了!”
“李信没有出示文书,那只有一个可能,此战我依旧是主将。”
想到此处,嬴霄不禁望了郢陈的方向一眼。
这必然是秦王政的诏令。
唯有诏令,才能让李信如此“屈尊”。
“秦王政有没有派其他人来?”嬴霄继续追问道。
“有!”
这一次吕牧非常肯定:“是一位监军,应该是大王身边的亲信。”
亲信?
嬴霄露出疑惑的神色,吩咐道:“查清楚!”
“遵命!”吕牧正色道。
嬴霄沐浴后,稳稳地睡了一夜。
次日清晨伴随着号角声醒来,他眼睛里爆射清辉。
这是秦锐士先登晨练的讯号!
嬴霄早早来到校场,带头参与晨跑。
“一二三四!”
恢宏、深沉的呐喊,响彻天穹。
嬴政直接被吵醒,眼神愠怒。
“赵高?赵高?”
“臣在!臣在!”
听到呼唤,赵高浑身一震,立即清醒了很多。
“外面发生了什么?”嬴政威声道。
“回王,是公子霄在率军晨练。”赵高恭声道。
晨练?
嬴政的思绪,突然回到了数年前。
秦军攻赵,为李牧所破,李牧被赵封为武安君。
对于嬴政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然而,年幼的公子霄却立下大志,要为大秦一匡天下。
嬴霄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
也是从那一天起,公子霄四处拜访名师,学习武道。
闻鸡起舞,日复一日。
“既然父王不能远征,孩儿便成为父王武之化身。”
“大秦的将士征战何方,孩儿就征战何方!”
这些戏言,都被嬴政记了下来。
而后,公子霄水淹大梁,于大梁城墙之,屹立不倒。
一举攻克魏都,为大秦立下不世战功,似乎验证了这一点。
战平舆,破城父,嬴霄一点也不含糊。
这不正是秦王政“武之化身”吗?
嬴政思绪翻涌,往日的时光历历在目。
只可惜,随着“丽姬”身故,父子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去了。
“王。”
“王。”
赵高轻轻呼唤了两声,这才让嬴政从追忆中解脱。
“何事?”
嬴政双目威严,君王的威压愈发浓郁。
“李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旋即,一名英姿勃发的年轻将军,走了进来。
“末将参见王!”
“免礼。”嬴政淡然自若道。
“王,此地太危险了,难保军中没有三晋余孽。”李信提醒道。
嬴政眉头微蹙,沉吟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如尽早回郢陈坐镇,总督前线。”李信硬着头皮道。
如今他负责保护嬴政的安危,若是嬴政在城父遭遇刺杀,李信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哼!”
嬴政语气冷冽,眼神带着看穿人心的威严:“你是嫌弃寡人多余?还是嫌弃寡人给你添麻烦了?”
“末将不敢!”李信垂首抱拳道。
“臣以为,王身系大秦国祚气运,绝不能立于危墙之下。”赵高轻声道。
“大秦的将士在前线殊死搏杀,寡人这点危险,算得了什么?”
“城父只有两万守军的时候,让四十万楚军无可奈何。现在城内兵力有十万,尔等却害怕起来了?”
嬴政厉声呵斥,令李信、赵高心神一震。
“呜呜呜!”
伴随着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城内的守军纷纷行动。
府邸外,全都是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
踏踏!
踏踏!
嬴政肃声询问道:“楚军攻城了?”
“这是秦军集结的军号。”李信脸颊挂着一丝凝重。
虽然不是楚军攻城,却也是大事。
李信欲言又止,嬴政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先行告退。
等到李信赶到校场,嬴霄已经站在高台,与大纛一同威严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