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家银行一出,一时间京城钱庄票号哀鸿遍野,取钱的的商人挤满了钱庄。
英国公府,英国公张之极和定国公徐允祯在书房谈话,张世泽在边上旁听,他是英国公的长子,以后英国公的爵位就由他来继承,张之极也着力的在培养他。
“张叔,您跟我们大家交个底,这个大明皇家银行应不应该投钱,大家伙都在问呢,您拿个主意,我们都听你的,”定国公徐允祯这段时间过的心惊胆战,生怕锦衣卫冲进来抄家灭族。
成国公朱纯臣的事后,在京勋贵都开始缩在家里,日子过的像小媳妇一样,今天十几家勋贵叫徐允祯来英国公这里探探口风,如今崇祯对英国公一家特别优待,有什么事都会叫张之极去商议。
张之极的父亲张维贤可是明末时期的定海神针,他掌中军都督府,总督京营,还在移宫案中出了大力,在李选侍等人的阻拦下,亲自抬轿将天启帝从乾清宫抬到文华殿即位,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劝进,又手握军权,所以明朝历代皇帝都很信任英国公一系。
“肯定要投钱啊,这个是皇上开的银行,文官我们不管,但是我们勋贵一定要支持,”张之极神情严肃,没有犹豫,立马劝说,这也有他自己的小九九,如果勋贵投钱给大明皇家银行这件事,被皇上知道是自己促成的,那自己在皇上面前又能加一分。
“徐小子,你要记住,我们勋贵和皇家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是世袭的爵位,流水的官,那些文官有什么,他们只有一个官位,还不能传给子孙。他们只会盼着勋贵倒霉,其实他们心里也渴望封爵,可是爵位哪有那么好得的,我们的爵位都是祖上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下来的,你可不能听他们忽悠。”
“他们和我们天生不对付,如今你老子走了,你可不能犯混,我听说你和礼部侍郎钱谦益这些日子走的比较近,那老小子一看就是伪君子,肚里不知藏了多少脏水,你可不能听他瞎说。”
徐允祯脸色不太自然,他今年刚刚继承定国公爵位,年轻权重,性子不免有点傲。
张之极像没看到,继续说道,“我这可是看在你老爹的份上才和你说这么多,相信你老爹也说过类似的话,我们勋贵必须始终站在皇上这边,和文官势力划清界限,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事一定要做,你心里要有个谱。”
“否则就是朱纯臣那家伙的下场,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心软的人,当年大名鼎鼎的九千岁魏忠贤就被皇上抄家灭门,袁崇焕那小子在皇上面前说大话,欺骗皇上,小子你看看他们的下场。”
“如今京营在李邦华手里,锦衣卫指挥李若琏,东厂厂公王承恩,勇卫营曹化淳,这些都是皇上的心腹,如果惹恼了皇上,在京城皇上想杀谁就杀谁。”
“吃空饷,占役,霸占民田,这些事你们没少做吧,我劝你们收敛点,万一哪天碰到皇上手上,你们的爵位就没了,特别是占役,这点便宜你们也占,皇上如今整顿军队,最讨厌的就是看到这个。”
“张叔,这别人都这样做,我也是萧规曹随,”徐允祯为难的笑着,“定国公府一大家子人,那开销也大,我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吧,不过占役的事我回去就改,把军士全部放回京营。”
“放屁,你们还会饿死,”张之极怒道,“我看你是看到其他占了便宜,自己没占到就感觉亏了,你们定国公府在全国各地都有商铺,还有皇上历年赏赐的粮田,这些就够你天天山珍海味。”
“还有京城最大的那个怡香楼,背后东家就是你定国公府吧,日进斗金还在我这里哭穷。”
张世泽眼睛轱辘轱辘的转,看着徐允祯。
“张叔,这个真不是,我怎么能做那种事,”徐允祯连忙否认,国公开青楼,传出去不好听。张之极看着徐允祯笑笑,“是不是你自己知道,我也不想管。”
“张叔,你还没有说该投多少钱呢?”徐允祯问道,他不想在怡香楼的问题争论,不然说下去难堪的是自己。
只是张世泽这小子什么眼神,难道想白嫖。
“其他人我不管,你定国公府至少要投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徐允祯夸张的道,随后吐出两字,“没钱。”
砰!
张之极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少给我装穷,你定国公府从永乐开始,传承到现在二百多年,你敢说没钱,信不信我去皇上那里告你意图谋反。”
“张叔没你这么做的,我怎么会谋反,这可不能开玩笑,”徐允祯吓了一跳,他这小身板一棍子就被撂倒,哪有那胆子,他只喜欢温香暖玉的过几十年,然后把国公爵位传给下一代。
造反的风险太大,他脑子瓦特才会造反。
“那你留着那么多钱干嘛,还在老子这里装穷,”张之极黑着脸,对着徐允祯就是一顿骂,“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现在你拿出来还可以在皇上那里卖个好,再说了,这是入股,到年底就有分红,子孙后代都能享福,钱生钱才是正道,放在地窖有什么用,长毛啊。”
徐允祯被张之极一顿忽悠加骂,觉得还是小命重要,家里有那么多钱确实用不完。
“张叔,还是您看的远,我这就回去拿钱入股,您给皇上说一声,我也入股一百万两,”徐允祯起身笑道,“我这就去告诉武定候,泰宁候,诚意伯,新乐伯他们,您留步,不用送。”
张之极压根就没起身的意思,徐允祯走后,张世泽走了过来,问道:“父亲,那我们还要再投点钱吗?孩儿听说京城很多人都去那个银行存钱了,那到时候要付大笔的利息啊。”
“怎么,你担心皇上开银行会亏本?”张之极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暗暗摇头。
“刚才为父说的你听哪去了,我告诉你别老想着去怡香楼,那个梦茹不是你的,别老想着那些事,接下来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哪都别想去。”
“为什么?我又没犯错,你这是不讲理,”张世泽闻言急得跳了起来,“我要告诉祖母,您经常去怡香楼的事。”
“你敢,”张之极气得脸色通红,怒视着张世泽,“我那是朋友交往,谈正事。”
“您在那里干什么我不管,我去哪您也不能干涉,再说,正经人谁去那谈正事,不是都去茶楼吗?你别以为我不懂,三岁小孩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行,不关你了,你也别去找你祖母,她年纪大了,受不得气,”张之极无奈的看着这个儿子,“现在我们谈正事,明天你就进宫告诉皇上我们英国公府再出一百万两入股大明皇家银行。”
“父亲,你没发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