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眼见着李有才摇出来一个五,登时一颗心沉到了底。
这不是要人命吗?
她现在死死盯着江渊,只希望这货能不能正常一点。
他说是来玩儿的,可玩儿的是她陶园的命啊!
对,江渊一定是故意的。
她吃定了江渊会帮她处置麻烦,因为他还想要她的血。
同时他也睚眦必报,这是纯属耍着陶园玩儿。
江渊丝毫不理会一边陶园那双清亮好看,却又满是恨意的眼眸。
他的手长得也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此番缓缓拿起了骰子上面的盖子。
“六!居然是六!”四周顿时惊呼了出来。
毕竟李有才开的这家赌坊是专门糊弄那些穷苦人的,那些人很少能摇出来最高点六,此番没想到看起来文绉绉的江渊竟是第一次就摇出来最高点。
李有才表情古怪的看向了江渊,不,不可能啊!
这怎么可能?
江渊的那个骰子,他记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摇出六的,里面藏了一块儿小磁石。
难道那块儿磁石不灵了吗?
江渊看着李有才冷冷道:“这一局你输了,那个小姑娘的卖身契拿过来吧。”
陶园顿时松了口气,简直是吓得她大喘气。
李有才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出了这么大的岔子,气得脸上的肥肉都微微发颤。
可看着对面的江渊不像是隆阳县本地人,估计也不是别的仇家来寻仇。
他突然抬眸看向了一边站着的陶园,难道是这个女人给招惹过来的?
李有才一双鹰隼一样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这个女人他暂且记住她了。
“哼!”李有才抬起手打了个手势,属下忙将品梅的卖身契端了过来。
陶园眼底一亮上前一步将品梅的卖身契拿在了手中,刚站在江渊的身后。
突然江渊再一次一把将她拽住,面对着李有才缓缓道:“李公子,赌不赌第二局?”
李有才登时愣了,怎么的,这还赌上瘾了不成?
江渊淡淡看着对面的李有才道:“赌注还是这个女人。”
沃日!陶园现在真的控制不住想抽他一个大嘴巴子了。
老娘是个人,你哪双眼睛看着老娘长得像个赌注?
这下子轮到李有才惊诧莫名了。
人啊都有这么一个通病,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像是中了毒一样,只想得到它。
此番李有才已经对陶园有了执念,不过李有才也不是个傻子,他对陶园还没有到了必须要占有的地步,甚至不顾及自身危险的占有。
“呵呵!你这个赌注虽然不错,可小爷我……”
李有才的话还未说完,突然看到江渊拿出来腰间的佩剑放在了桌子上。
“再加上我的一只手!”
陶园瞬间吓呆了,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江渊,这个家伙就是个疯批!
怎么感觉他为此还兴奋了呢?
李有才因为江渊出现在他的赌场落了他的面子,如果不是看到江渊这边人多势众,他早就命人将江渊活活打死,将陶园这个美人抢过来折磨。
此番正愁着一口气发不出来,没想到江渊居然用他的一只手也做了赌注,他登时眼皮子狠狠一跳。
“怎么说?”
江渊抬眸看着李有才:“我用这个女人还有我的一只手下注。”
“你赢了我,这个女人还有我的手都给你留下,还有这个……”
江渊挥了挥手,两个护卫抬着一大箱金锭子走了进来,放在了李有才的面前。
李有才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那只装金锭子的箱子,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们李家虽然也是隆阳县首屈一指的富豪,可是这种出手一箱子的金锭子着实没见过。
这么一箱子少说顶他赌坊十年的利润,毕竟是小县城,还真的赚不到这么多钱。
这下子李有才真的是被吸引了过来。
美人,钱,还有对头的一只手。
江渊下得赌注太有吸引力了,李有才情不自禁的眼底放光,况且这里是他的主场。
刚才可能江渊运气好,拿到了一个没做手脚的骰子,这一次他直接给他安排一个。
论出老千,李有才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好!”李有才声音都显得亢奋了起来。
江渊淡淡道:“不过你要是输了,留下你的一只手如何?”
李有才顿时脸上掠过一抹惊慌,还是拧笑了出来道:“好,一会儿等你断手的时候,小爷我给你提供金疮药,就当是免费送你了。”
江渊但笑不语,拿起了李有才亲自递过来的骰子,还是那个慢条斯理的劲儿,轻轻摇了摇。
李有才这一次出了老千也不怕,死死盯着江渊,眼神里的贪婪残忍很嚣张的跃然而出。
两个人的骰盅都扣在了桌子上,依然是比大小。
李有才笑看着江渊道:“请吧!”
江渊也不说话,将骰盅缓缓揭开了。
这时空气里有那么一霎那的死寂,随后是李有才一阵阵的抽气声。
李有才死死盯着江渊的骰子,六那个面儿翻在最上面,那可是清清楚楚的。
这怎么可能?里面被他做了手脚的,其实这一次陶园是看清楚了。
那骰子可能做了手脚,里面放了东西,此番竟是被江渊隔空打牛的手法将那东西给震碎了。
别的人也许觉得这不可思议,可陶园亲眼见过江疯批杀人,内力深厚,下手利落,此人武功可不是一般的高,这是纯粹逗着李有才玩儿呢。
真的,今天这厮实在是挺闲的。
李有才的手都开始哆嗦了,一时间竟是反应不过来。
江渊抬起手在李有才面前的骰盅上轻轻敲了一下,劲儿也不大,像是在戏谑。
“开吧,李公子!”
李有才心思一顿,自己反正也是个六,大不了和他打平,这一局后他觉得只要将这尊瘟神送走便是,再也不敢和他赌了。
他颤颤巍巍打开了盖子,眼睛登时瞪大了去。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一?”
李有才彻底绷不住了,突然一巴掌掀翻赌桌,朝着包厢的门口逃了过去。
江渊手中的剑便在这个时候出鞘,也没见他怎么挪动地方,只听的李有才惨嚎了一声,随即右手硬生生被斩断,鲜血直流。
陶园看得是心惊肉跳。
江渊拿起了护卫捧过来的素色帕子,一点点擦拭腰间的佩剑,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来人!给他治一治伤口,先止血,别耽搁了第三局!”
还赌?陶园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今儿,这人真的是闲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