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的不止肖英伟四个傻缺,还有依着自行车,远远的等着王宏吃亏后,走出来圆场的候筱雨和关思凌。
“他打赢了?怎么可能?看上去好像王宏也会戳脚。”
关思凌问的,候筱雨也想知道。
高一一年,除了长得帅点,真的在班里没什么出彩的,就是那种听之任之的人,不积极也不消极,说是随众也好,随波逐流也罢。
没想到他······
冯进才走了,把一百块钱丢在地上,也不搭理肖英伟几人。可能是不好意思,也可能是怪他们几个没搞清对手实力就撺掇他来丢人。
王宏没注意到候筱雨和关思凌,而是重新看这四位傻缺。
“没事找事是吧?”一巴掌糊在后脑勺。
“这是学校,不懂是不是?”又一巴掌甩在另一个后脑袋上。
“你这么乱你爸妈知道吗?”继续扇,都是后脑勺。
“当个好学生不行吗?”还是后脑勺。
王宏没用力,之所以把四个人都扇一下,是真的喜欢这这种感觉,终于明白老师们为什么喜欢扇人后脑勺了,真的很爽。
肖英伟四人还没从王宏打败冯进才的状况中醒过来,只能一下一下的缩着脖颈,受着王宏的巴掌。
“宏小子,又打架?看你爸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赵亮叔······没有,跟同学们玩呢。”
王宏赶紧又搂住肖英伟,一副亲热的样。
“你小子!过礼拜是不是?拉上你。”
王宏临走,还很有礼貌的挨个拍了拍肖英伟几个人的肩膀,真的像是跟朋友告别一样。
“宏小子,在学校别玩五二混,你爸妈不容易,得对得起他们的期望。”
“当然了,咱村出来的,只要在涞县,那就不能受他们欺负,谁凑过来,都打回去!”
“你富贵叔十几年前就打出名声了,我们在县城上工,也都沾了光,只要是听说是王家湾的,都给面子。”
赵亮看出来王宏是在教训人,作为一个村的,话只能说到这,教育王宏那不是自己的事。
“谢谢赵亮叔,我懂的。”
还好,王宏不是那种说一句就顶十句的小子,感觉能听进去人话。
到了家,都在,厨房里的香味一进大门就闻见了,家里人知道王宏这个礼拜天回来。
两周,半个月的时间,吃学校的大食堂,熬呢!
再闻到家里的味道,唾液根本管不住。
“瘦了…~”
老妈就一句,眼看就眼泪汪汪了,王宏真想抓住这机会说说租房子住,也只是想想,不能找事挨骂。
一家人坐定,吃了个半饱肚,老爸先咳了一声,这是说正事的前序。
“怎么就改文科了?不是上学期末你还说学理吗?毕业了有个技术,啥时候也不愁饭吃。”
王宏虽然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是这样,就跟吕正明不姓吕一样,他总觉得跟原本的世界不太一样。
原因很离奇,说不明白,再说了,本心讲,对于学文,不管是记忆力超群,还是脱离候筱雨的笼罩,王宏都欣然接受了学文科的事实。
只是,跟老爸解释……
“爸,我想学经济。”
“学经济?”
“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这是国策,是核心根本,也就是说,未来经济发展会是大势,经济类专业也会紧缺。”
“理科不能报?”
“也不是,文理兼收的专业有,但是诸如政治经济学、经济学、会计学、财政学、经济管理等等,都是文科专业。”
算是说的有道理,王富庆似乎也认了这个结果。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碎瓷片…~想来也不会,那时候已经是暑假了。碎瓷片这事,是取巧,不续久。”
“只是,上学期你爷生病,你一直请假,都是政史地,升级考试成绩也很差,能赶上?”
这才是根本。本来数理化都不错,学理科考个大学应该有保障的,这也是王宏一直在学习上没让家里费心的原因。
“班主任说了,用理科思维去学文科,要比纯粹的文科思维容易。”
算是胡扯吧,上一世他一个学理的,还是卫校生,成年后对于文科分类,社科类的书籍很感兴趣,相关的知识,接触的很多,也相当容易吸收。
这事算是过去了。
积攒了两周的衣服,都需要替换,不是王宏懒,作为一个一直包揽家务很多年的中年大叔,洗衣服这种事,真的很顺手。
只不过,学校宿舍就那条件,别说两周,甚至有的住校生,一个学期,衣服就是来回替换,没法在乎是不是赃。
见识过一位同学,脖颈、头发、衣领以及黄胶鞋能都一色喽。
王宏这属于离家近的,有条件来替换,那些离县城百十里地的乡下学生,一学期都未必回一次家。
学校整个男女生宿舍区,就一根水龙头,在女生宿舍那边,还时不时就停水,断水,即便有水,也跟小孩子撒尿一样。
夏天还好说,同学们周日包一堆衣服去河边,随便冲冲,冬天就苦了,河水结冰,水龙头也结冰。
有条件的会去招待所对外的澡堂子洗澡,顺便把衣服洗了,没条件的,就是凭扛。
王宏在享受家庭的温暖,肖英伟张健四个,一脸的丧气,泡在录像厅。
“伟哥……”
也就是现在都还没听说那个药片,感觉叫伟哥挺顺口。
“伟哥,我过来时看见候筱雨和关思凌了,她俩躲在一边……”
“妈蛋!王宏那小子必须给他点教训!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是,伟哥,我爸都没扇过我脑袋,他凭什么?”
“冯进才也是个怂包!”
“你说王宏是不是会戳脚?”
肖英伟听着心烦:“管他会不会,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这两年,自己几个一直给混社会的贡献,得让他们出点力了。
“伟哥,候筱雨不是不让喊校外的人吗?”
“管求她!”
“她大伯是……”
“谁家大人管这些事?又不会真要砍人,就让王宏给咱们磕头道歉!不信候筱雨会因为一个乡下人跟她大伯说,那样咱就说她早恋!”
王宏在家里舒坦的睡了一觉,晚上还相当有效率的赶了赶补习的进度。
周日中午饭后,老爸就带着他送到了校门口。
这不是回村,去城里都是上午,没顺车。
周日晚上是要上晚自习的。
跟往常一样,到点教室熄灯,蜡烛点着,等到了锁门的同学撩拨,才把学习劲头大的同学赶回宿舍。
这些天王宏已经不在宿舍点蜡烛了,不是为了省,关键是没效果,上一次还被推倒,撒在被褥上,差点烧起来。
从那以后,不管别人,反正王宏是不点了。
在那唯一的水龙头上冲冲,就算是洗刷了。一开始王宏很不适应晚上不刷牙睡觉。
这人,就是随奈何,憋了几天,日子照常过,人照常活,也就不再矫情了。
躺在床上,脑子里想想每天的课堂,想想自己补习的课程,发现这样也挺好,相当于重新学一遍。
今天回家了,躺在床上也休息一下脑子,就想象一下,当冬天来临时,如何度过住校的寒冬……租个房子似乎越来越必要,越来越紧迫了。
“砰……”
这声音不是想象,是真的。
门被踹开了。
宿舍门口人声吵吵,手电筒都打开了,乱晃。
周日,住校生回来,是住校生手里最有钱的时候。
一般都只是在宿舍区的大门口守着,吓唬人,讨要些小钱。像这样大张旗鼓的闯进来,就不是三两块能打发走了。
宿舍的同学都没睡踏实,都被惊起来了。
刘斌,号称大斌,哆哆嗦嗦的靠近王宏:“小宏,怎么办?”
“你的钱呢?”
“锁箱子里了,听上届的老乡说,只要封宿舍,箱子都得打开,否则他们会撬!”
“来不及藏钱了!等一会儿,你跟着我!”
王宏把短棍从枕头下拽出来,轻轻的塞在身侧。
“小宏,别,听说他们都带刀!”
“没事,不跟他们打,就冲出去,朝老师家属区跑!”
还没看到人进来,王宏估摸着不会人太多。
要是三五个人,他带着短棍,趁人不备,应该可以闯出去。
凭自己的速度和对学校的熟悉程度,应该可以跑掉。
保卫科不想了,来了也不敢管,否则就不会有人大晚上进了学校。
“那钱呢?”
不是刘斌到了所谓的生死攸关了还考虑钱,这群来学校显威风的,也不敢真玩命,这样想,两周的生活费就相对重要了。
王宏不一样,他手里一千五百多呢,都在身上,人跑了才行。刘斌的,大不了随后自己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