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中午,陈秀和丁剑两人中午饭没吃,搭上回家的班车往家里赶。
昨天晚上就计划好了,丁剑已经确认,只要政审、体检没有问题,他就去部队。
陈秀则是打死都不去,好不容易老天爷赏饭重生回来,还走老路不能逆天改命,岂不是老天爷都要被气死?
所以,他回去之后,听到爸爸的说辞,立马表明自己的态度。
“爸,这个兵我是不会去当的,就算你说出花儿来,我也不会去,等等,先别发火。”
眼见老父亲就要动怒,陈秀急忙挥手拦住,爷爷在一旁亦是握紧了拐杖,大有你敢打你儿子,我就打我儿子的意思。
“哼!”
陈爸一声冷哼,然后别过头不说话。
“我不去部队,小剑去,他和丁奶肯定要上市里公墓去告祭丁爷爷、丁爸丁妈,我的意思,咱们一家子也都上去,正好我们快满十八了,一起去公墓告祭一下。”
“这没问题。”
陈爸瓮声瓮气应答,于情于理,陪丁剑和奶奶上去祭奠都是要做的。
“等这两件事儿完了,你再来决定我不去当兵你要不要发火的问题,反正今天回来也就听个口信儿,不是那么急,对吧?”
陈秀回头看了爷爷奶奶一眼,“趁这个机会,顺带着给爷爷奶奶们检查一下身体,要是合适,你们都给检查检查,钱不用担心,小叔说了,他来安排。”
陈爸瞟了他一眼,颇为不屑,“看把你能的,小叔的钱就不是钱,哪能尽让你帮他把好人做了?”
陈秀有些无奈,老爸就是这犟驴脾气不好应付,“您甭管这茬儿,总之,您得先答应我,过完十八岁生日再说。”
“好,老子就答应你过完十八,没啥事儿滚回学校去。”
“得,前怕狼后怕虎,想着让我去当兵,又怕去不成耽误学习,咋想的?”陈秀一阵嘀咕。
“再给叽叽歪歪,看老子不揍你?”
陈秀生怕老父亲会有其他变化,赶紧和妈妈、爷爷奶奶招呼了一声,忙不迭第从屋里跑了出来。
隔着禾场叫唤:“小贱,弄妥了没有?”
丁剑从自家堂屋出来,“没事儿啦,你呢?”
陈秀跑过来压低声音,“按原计划进行,咱们先回学校。过几天放月假,我爸他们会和丁奶上市里,一来是我们十八成人,告祭你爷和你爸妈,二来趁着空当儿和他们摊牌,也算是为你践行吧。估计你的资料提交上去,就不用去学校了,咱班同学都叫上,一起送你。”
丁剑点了点头,“好!”
回头和丁奶奶打了个招呼,两人折身往学校里赶。
文涛自从上次被秦俊吩咐后,就一直有留意陈秀的动向,两人突然从学校里出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没堵住。
等搞清楚两人干嘛去了之后,立马乘车往柳湖汽车站,几个人散在车站进站口,打算来个瓮中捉鳖。
“涛哥,这小子不会今天不上来了吧?”等了一会儿,有个弟兄憋不住,找文涛聊话。
“这特么才多久?那小子家跟这儿,至少得一个半小时,等着吧,秦少那边的人说了,他们请的是下午假,得赶回来上晚自习。”
往手腕上瞅了一下装门面的机械表,文涛嘀咕,“这个点儿,差不多要回了,告诉弟兄们,给我盯紧咯。”
“涛哥,要不要再叫两人,听说那两小子是狠人。”
文涛冲他冷笑了一下,“再叫人你特么给钱啊?他俩是狠人,再狠能狠哪儿去?说上天也还是学生,敢和我斗狠?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更何况,你腰上别的是死老鼠吗?不行就给我亮家伙,看特么谁狠。我可是跟你说啦,秦少这活儿要是干不利索,朗州,只怕能给你们混的地方不多咯。”
中巴车驶过五道口,丁剑连忙拍了拍陈秀的胳膊,“秀哥儿,快起来,咱们到啦,下去先搞东西吃,都特么忘记吃中午饭了,会饿死。”
陈秀抹了一把脸,别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说不饿,一说肚子简直就像揭竿而起似的闹。”
“嘎吱!”中巴车停下,售票员大声提醒:“柳湖车站到啦,请大家提好自己的行李下车。”
每一辆从鸟儿洲、西镇、黑山镇方向来的车,文涛他们都没有放过,很快,他们蹲守的目标出现在视线里。
“涛哥,是他们俩,上不上?”
文涛挥手制止,“先别忙,车站里有警察值班室,等他俩出了站再说。”
此时陈秀和丁剑饿得不行,出站直奔站外,就着眼缘,寻了家看上去生意还不错的餐馆钻了进去。
进了饭馆儿?
文涛顿时乐了,大手一挥,招呼弟兄径直上前。
饭馆后面是一道巷子,隔着巷道是柳湖小区,这条巷子算是前面主道上门面的后巷,一般送菜送货的,都是从这巷子里进的。
现在是傍晚,没有送菜送货的,巷子里压根没什么人,文涛他们便寻到陈秀和丁剑吃饭的饭馆儿后面,使人从后门把两兄弟叫了出来。
陈秀和丁剑刚点完菜,正等上菜呢,冷不丁从后厨来一年轻小哥,说麻烦二位去后面一下,有人找。
二人没多想,后厨来的,以为是师父因为菜什么的要和自己说一下呢。
哪曾想,那人直接将他们引到后面的巷子里,等看清楚巷子里的光景,陈秀和丁剑没来由对视了一眼。
尼玛这桥段太熟了,欺负我们没看过古惑仔呢?
对方一共六个人,为首的是一名看上去面相很俊秀,留着浩南发型的男子。
模样都是学的陈浩南,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朝陈秀他们一摇三晃走了过来。
“陈秀?”
“我是!”陈秀上前一步,挡在丁剑面前,“你们只找我?”
文涛点了点头,“好像只找你,但是·····”
“没什么但是的,你们找我就行了,这是我朋友,既然只找我就不干他什么事,还请规矩,让他走。”
陈秀既然提到了规矩,文涛没理由不答应,只要丁剑听他的走,还少一个人对付,省事多啦。
“秀哥儿,是不是兄弟?”丁剑急了,对方有备而来,看来盯陈秀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陈秀回头制止他还想继续说的话,“正是因为是兄弟,所以我才不能让你以身犯险,你如果还想去部队,就听我的,走!”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放心,我不会有事。”陈秀眼神坚定,无比自信。
“小剑,虽然你只比我大几分钟,但是,一直你都叫我为哥,我想告诉你,这声哥,你没叫错!走吧,你要还认我这个哥,就听哥的,走!”
丁剑一滴虎泪没忍住,旋即用手背擦去,转身狂奔。
“有情有义完啦?”文涛他们在一旁,看了一场兄弟情义,忍不住出声嘲讽。
“谁让你们过来堵我的?”陈秀的面色忽然一变,阴冷得可怕,文涛他们心底莫名一寒。
“本来就没打算瞒你,秦少还怕你不知道,特意叮嘱过我,让我替他警告你:离沈西西远点儿,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还有下次,就不是教训了······”
“多谢!”
没等文涛把话说完,陈秀便打断他,然后合身而上,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砰!”
“卧槽!”
“唉哟!”
······
“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次算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教训,下次要是还有你们,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拍了拍手,陈秀从后面再次回到饭馆,“老板,饭菜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