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陈秀的电话,沈西西显得很开心,电话留给他好几天了,一直都没等来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连信息都没有一个。
又是一个周末月假,她显得很失落,回去的路上,都是那么无精打采。
快到家时,突然接到陈秀打来的电话,她差点没高兴得扔掉书包蹦起来。
“你确定要这样做?得考虑好哦,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彻底得罪死他们,二是你弄的这一套确实有效,他们开始认清自我,发奋图强。”
不难看出,沈西西还是继承了她爹的优良传统,能做到一市带头大哥的,觉得算得上是精英人类了,子女,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分析出两种可能,绝对不是信口开河,没有足够高的双商,想不出两种最为直观的可能。
最主要的,学校从一开始抬举21班,她就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加上陈秀表现出来针对全年级的打击做法,两者结合,便不难猜出。
陈秀,乃至21班,都是实验中学的磨刀石,现在,他这把刀,要砍向最后敌人的脖颈了。
“无所谓,能认清自我改正过来,岂不是更好?如果不能,那也只能说,我尽力了。”
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是官家的孩子,还有有钱人家的娃,对于在校读书的学生来说,成绩好,考上好的大学,才是最重要的。
面子那是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不论哪个阶层的教育理念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价值观、世界观都还基本在线。
像秦俊这种家庭,父母的文化水平并不高,陈秀印象中的秦泽,只不过一个小学文化水平出身,凭着一把泥刀挣来诺大家业的人。
潜意识里,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不差钱了,那么自己的孩子肯定就要享受最好的,不仅是物质,还有精神上,上的学校,都要是最好。
但是人是会变的,当他们体会不到父辈们的艰辛,为什么要这么做的良苦用心,那么,最后往往适得其反。
这也是后世随着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人反而变得更物质,对金钱越发崇拜的原因。
文化水平提上来了,但是道德水平降低了,就像现在的秦俊、洪海他们。
别人不敢轻易得罪,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厉害多牛批,而是背后的存在。
再转去几年,那种最初的情怀都还在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谁家小孩会惯着你?
孩子王不是哪家父母厉害他就是孩子王,你想当孩子王,就得拳头硬,一切都以自身实力来说话。
“不过我相信你,因为,你已经把我折服了。”电话那头,沈西西有点娇羞。
陈秀多少算是过来人,小女孩这点心思在中年大叔潜伏的灵魂里,能瞒得过谁?
心里很明白,但是嘴上却说:“那两货一帮子,就这样说好咯,拜托你了。”
挂断电话,沈西西站在政府大院门口,没有马上选择进去,而是给洪海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时候到大院儿?”
洪海一看是沈西西,眉头一皱,对着电话吼道:“沈西西,你又不是我妈,管那么多干啥?”
“谁稀得管你,找你有事儿,你就说什么时候回吧?”
“快啦!”
“好!那我在大院儿等你。”
其实她在电话里就可以搞定这事儿,但是转念一想,还是通知到本人为好。
既是对受邀人的尊重,也是对邀请人负责。
等了一会儿,洪海从公交站那边晃悠悠走过来,沈西西一直盯着大院门口呢。
“看你那磨叽样,能不能快走两步?”
洪海神色很不耐烦,往沈西西旁边一站,“说吧,什么事儿?”
“后天晚上六点,有空没?”
“干嘛?”
“一年级陈秀邀请你参加生日宴会。”
陈秀邀请他去自己的生日晚宴?
这可就稀奇了,这是哪里来的野路子?
也学人家搞生日晚宴?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沈西西接下来的话,“不仅邀请你,还有秦俊和你们身后那帮狗腿子。”
洪海手一摆,“什么狗腿子,文明点儿。”
完了他一脸贼样,“能不能透露一下,他陈秀是玩什么花样啊?咋就想起学人搞什么生日晚宴,我说,他有那个资本吗?”
沈西西白了他一眼,“少看不起人家,那天你也看见啦,人家现在填词作曲的歌儿有多火?净吃那两首歌都够了,你啊,兴许一辈子都挣不来。他有没有资本,用得着你来担心,别那么多废话,去不去吧?”
洪海脖子一伸,他还邀请了秦俊,这么上调子的事,怎么能不去,“去,必须去啊。”
“那就这么说好啦,后天,我们一起打车去也行。”
“行啊,地点在哪儿?”
“共和大酒店,芙蓉厅。”
洪海咂了咂舌,“啧啧,暴发户的做派,也是没谁了。”
和沈西西分开,他转头就把这事第一时间告诉给了秦俊。
秦俊得知消息,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他和陈秀刚刚才起冲突,冲突都还没解决呢,回头就邀请自己参加他的生日宴。
不用过多解释,他想到的就是鸿门宴。
陈秀这是和自己玩阳谋,就问自己敢不敢来。
不过又让他费解的是,不单单邀请了自己,还邀请了洪海,更离谱的事,连跟着自己和洪海混的人也邀请了。
他想干嘛?
这边胡思乱想呢,转瞬电话再度响起,是沈西西打来的。
“喂!西西。”
沈西西的语气很生冷,“秦公子,我是受人之托,没有别的事,后天在共和大酒店芙蓉厅,六点请准时参加陈秀的生日晚宴。”
态度和洪海完全不一样。
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一种讨厌,也是看不上秦俊的味道。
说秦俊是舔狗吧,有那么一点,反正沈西西出现的地方,基本上他都会出现。
因为爱也好,因为其他目的也好,以前沈西西的态度没这么高冷,自从陈秀出现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为什么不是他自己给我打电话?”秦俊强忍住心里的不忿。
沈西西眉眼一挑,“咋啦,他委托我邀请你还不信?你不是讲身份的吗?怎么?我的身份不够?”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秦俊一时语塞。
“好啦!通知到位,去不去是你的事。”
电话就此挂断。
秦俊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内心宛如一块水晶玻璃,由一个点开始,炸裂出条纹缝隙,紧接着,迸裂开来,声声碎响,洒落了一地。
“陈秀,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属实想不明白,一个从乡下上来的小子,何德何能,又是凭什么搞生日晚宴?
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如果是为了对付自己,又说不通啊?
有必要花这么大的手笔吗?
更何况,来邀请自己的是沈西西,这也就说明她也在邀请之列,还有洪海。
按理说,邀请自己很不正常,毕竟,和他不熟,秦俊想不明白了。
但是,他又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