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见时辰到了,喊道:“上酒,起誓!”
两人端着酒杯,欲跪,忽然神台震动!
城主面色一变:“此剑气!”
四处张望,不见踪影。城主上前察看神台,神牌之上有一行小字:此二人,不足跪!
城主见状,心中波澜陡起,愣在原地。
“城主?”幕僚上前。
城主立马抹去字迹,深呼一口气,装作无事:“啊?今天是吉日吗?”
幕僚没懂,掐指一算:“是啊!”
“哦!”城主微微点头,又问道,“是吉时吗?”
幕僚如何还不懂,装模作样地算了一下:“在下糊涂,算错了时间!”
“是吧?”城主点头,皱眉道,“我就说嘛!神台震动,必有不对之处!我与符弟结拜之事,尔等太马虎了!莫非以为我在玩笑乎?”
幕僚们连忙站出,低头:“不敢!”
“我很严肃地告诉你们,此事之大,非你我可估!!谁再儿戏,莫怪我不留情面!”城主扫视一眼周围之人,特别地看了一眼尤夕羽。
尤夕羽很少见到父亲严肃,甚是语气中有一些火气,低头不敢直撄父亲目光。
然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重了!
父亲这种神情也就祭拜列祖列宗之时见过,没想到今天为了乔符……
周围之人噤若寒蝉。他们都知道好脾气的人一旦严肃起来,那就代表事情严重了,不能再挑战他的耐心了。
“闲杂人等,退!”
小厮,丫鬟与侍卫等慌乱撤离,地位较低的族人望了一会儿,也走了,家族核心人员与幕僚还在犹豫。
他们还在揣摩:城主的这句闲杂人等,到底是多闲杂的呢?
“退!”伯爵气势倏然爆发,修为较低的族人瞬间被排到门外,剩下之人也是极为困难地站立。
尤夕羽强撑,心中已经不能用震惊二字形容了!
父亲今天是怎么了?
幕僚都是武功高强之人,虽不至于艰难,但在伯爵气势之下,也不好受。
“是,在下回避。”
幕僚们退去,大厅之内只剩下城主、乔符与尤夕羽。
“父亲……”尤夕羽捏了一把汗,施礼。
“你给我们主持吧!”
看着呆愣的乔符,城主一改严肃,笑道:“小友?我们开始吧?”
“啊!”乔符反应过来,“这……”
“抱歉!这些人太嘈杂了!本来想让他们见证一下,传扬出去,可哪里知道竟当我是儿戏!也罢!此情,你知,我知,就可以了!”
说着,一挥袖收了神台。
“我们之情,他二老恐怕难以见证!还是让上天来吧!”转身,对向大厅门口。
尤夕羽一惊: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父亲……”
“莫要多言,开始吧!”城主冷道。
乔符也知道这不合礼制。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不在朝廷之内,自由散漫已惯,什么君啊,礼啊,难以约束自己。但他一城之主,这样做要是传了出去……
现在,乔符明白城主为什么要把人都赶出去了!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同样不明白的还有尤夕羽。
“起誓!”
两人对天跪下,誓曰:“今吾二人,义结金兰。皇天后土,共鉴此心。如违此心,天人共戮!”
饮下,摔杯。
“礼成!”尤夕羽喊道。
两人起身,城主笑道:“今后你我二人就以兄弟相称了。虚活百年,这个时候倒是有点用处了!哈哈,大哥之位我就不让了!”
“该然!”乔符一拱手,敬道,“大哥!”
“符弟!”
两人‘情深意浓’‘含情脉脉’,旁边的尤夕羽鸡皮疙瘩满地都是。
“咳咳!”尤夕羽尴尬得一批,“时候不早了,今天的刀还未练习,父亲,孩儿告退了。”
说罢,匆匆离开了。
“哈哈哈!”
成为兄弟之后,对于七彩绫之事,乔符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拿出布包。
“大哥,想必你早已察觉了!此事没有事先通知你,我实在……”
“哎!小事一桩!”城主接过,“其实,小米说的也对!与其放着生灰,还不如让它为百姓做点实事,积攒一点功德。”
“您都知道了?”
“呵!都动到我家神堂了,我要是还不知道,那我这一城之主也太没用了。”
乔符羞愧:“无论如何,此事都是我的错!尤米米也是我怂恿的,你还是不要怪罪她了。”
“哈哈!有你为她说清,我当然不会怪罪她了!其实,我也并非顽固!”城主抖出七彩绫,大厅五光十色,甚是绚丽多彩。
乔符惊叹,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看到七彩绫的全貌。
“好漂亮啊!”
城主脸上却是一抹凄凉:“此物乃祖宗所留,可惜再无人能重现它之真正光彩!”
一收,一挥,七彩绫自动回去了。
两人又闲聊许久,吃过晚宴,才分别。
晚上,乔符走后,尤米米大闹!
“父亲,您老糊涂了吧?”尤米米气得直跺脚,“他是我的杀手哎!你竟然和他结拜成了兄弟,那以后我怎么和他相处?”
城主不以为意:“切!你处你的,我处我的。难道只允许你们交朋友,不允许我交朋友了?你太专制了!得好好改改。还有啊,以后对我的兄弟客气一点,不要咋咋乎乎的,让兄弟说我不会教女儿。”
“你!!”尤米米瞪着大眼睛,看着满不在乎的父亲,“这像一个父亲说的话吗?”
“我不像一个父亲?你就像一个女儿了吗?七彩绫是不是你偷的?”
说起此事,尤米米蔫了三分:“咱们在说你结拜之事,怎么又提到这里了!”
“不得不提啊!”城主摇头,“家贼难防啊!”
尤夕羽大惊:“小米,你偷了七彩绫?!原来那天你抱着的是七彩绫?你太乱来了!”
尤米米顿时从一个问罪者,变成了罪人。
“这……我拿七彩绫是有原因的!我是为了剿匪!”尤米米解释。
“哦!怕它闲着,给它找点事做,是不是?不然它会寂寞的,哀伤的!”
“嘿嘿,父亲您都听见了?”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差劲吗?你怕它闲着寂寞,你怎么不怕你哥闲着呢?那伙土匪,都不够你哥塞牙缝的!”
“那个,这是我自己的地下城任务。”
“哼!这次有符弟为你说清,饶过你了!下次不能再犯!知道吗?”
“多谢父亲大人!”尤米米咧开的嘴,忽然凝固了,“我是来干嘛的?”
“你是来认错的啊!”城主道,“现在我原谅你了,你可以回去了。还有啊,以后做完功课可以出去玩了。”
“好耶!父亲大人最好了!”尤米米一蹦一跳地,歌颂着父亲的大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