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在有羊毛能薅的情况下，傻子才会把羊杀掉。

川济否认道，

只是根据我的计划，在组织那里黑麦必须死，不死也得踢出组织。

关键人物虽然多，但仔细掰扯起来对组织的危害其实不大，所以川济能理直气壮地留着薅羊毛

宫野明美宫野志保以及松田阵平那一拨因为身份原因基本没危害，黑麦受到信任危机，苏格兰断线。

稍微麻烦的是波本和基尔，但也在可控范围：

毕竟波本的司是多疑的朗姆，他不一定玩得赢。至于基尔……她熬资历还要很久，主持人这种公众人物的身份，也限制了她无法深入组织的核心黑暗。

那么多关键人物中川济唯一干掉的阿马尼亚克……

其实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杀了他是为了自保，而且那时候川济承认自己是有点头了。

冷静下来回想，其实留对方一命更加划算。

所以你是打算利用宫野明美，伪造不利信息，让黑麦威士忌被迫暴露？然后你就可以根据这个测试系统了？疯帽匠问道。

没错，完美跟思路。

灰发青年又吃了枚柠檬糖，他已经大致把宫野明美通讯设施的信息分好类，接下来就是要仔细查看。

川济打算从聊天记录先入手。

之前阿马尼亚克和苏格兰是在暴露的情况下，才触发了改变既定命运这个任务选项……

也就是说，只有在关键人物陷入险境的时候，才会触发任务。虽然因为样本数量过小，存在偶然性……但这个思路应该是正确的。

川济的思绪停了停，他轻笑一声。

但如果真是这样，我为什么要被动等待不可捉摸的命运？

我完全可以主动出击，让关键人物不得不面临险境，从而触发任务，然后在收割一波人物点……

就先以黑麦威士忌为实验对象试试，如果我的想法正确，那么人物点甚至可以源源不断。

听到这里，疯帽匠的机械音里满是无奈：……你搁在这里卡呢。

办法总是试出来的川济气定神闲。

先泼一瓢冷水，这个空子大概率没办法钻。从之前系统对任务节点的判断，你应该可以看出来，从某种角度来说，它几乎能预测到你的反应，以及事情的发展走向。疯帽匠又说道。

他说的也没错，川济想。

阿马尼亚克那次还好，虽然最后差点翻车，但川济大致猜到事情可能的发展了。

但苏格兰那次，川济一开始基本摸不清情况……甚至嫁祸黑麦的关键证据都是在系统的影响下得到的。

但是钻不了空子又怎么样？

就算没有系统和人物点这些，川济也十分想把黑麦威士忌踢出去。

于理这家伙是个敌对阵营的卧底，没直接弄死他已经很客气了，于情黑麦威士忌留在组织里，对真正暴露的苏格兰来说是个隐患。

反正我就是想试试。因此川济理直气壮地说，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想，其他都是次要因素。

小书亭

说完这句话后，灰发青年暂时终止了和疯帽匠的交流。

或者说是疯帽匠单方面不再理睬川济脑海内的自言自语。于是川济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电脑，顺便开始快速消耗柠檬糖。

十几分钟后，川济的动作停了下来。

“说实话，我忽然发现……如果真要把黑麦威士忌踢出组织，我甚至不用伪造证据呢。”

川济看着自己翻出来的文档，面色复杂地呢喃道，

“因为证据甚至有现成的……”

…………

第二天一早。

苏格兰是在客厅的沙发找到川济的，灰发青年游魂一样动作迟钝，哈欠连天，但他还坚强地没有睡过去，而是摆弄茶几的绿萝。

“话说这个花盆很有趣呢，苏格兰。”

川济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一边往花盆里浇着浑浊的泥水，

“实际，我正在做一个小小的实验。”

“如果给花盆加入过量的水，这些水会顺着盆底的小孔漏出来，但如果把这些漏出来的水再收集起来浇一遍，你就会发现第二次漏出来的水减少了一些，以此类推，第三次漏出来的水更少。”

灰发青年煞有兴趣地向自己的搭档介绍他的实验。

“所以我很好奇，如果这个漏水规律不会改变的话，我需要浇几次，才能让花盆彻底储存下所有的水呢？还是说无法达成目的，因为”

苏格兰挂着温和的微笑，直接捏着绿萝的盆沿子从川济的毒手里抢过来。这个动作打断了灰发青年兴高采烈的解说。

泥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一路。

“别玩了，这盆草快被你玩死了。顺便提一句，这个实验你之前做过，所以我能直接告诉你结果，结果就是绿萝会死，然后茶几会被弄得脏兮兮的。”苏格兰说道。

之前几盆是怎么死的苏格兰已经不想回想了，虽然他多次阻止过川济的过度浇水行为，但他不可能完全管得住川济。

鬼知道这样的实验灰发青年偷偷摸摸地做过几次，反正绿萝短至一个星期，长至一两个月就得换一盆。

“我就玩这一次耶，而且绿萝不是喜欢水吗？”川济小声抗议。

苏格兰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很难看明白他是如何一边微笑一边翻白眼的。这位有着蓝色猫眼的组织成员把劫后余生的绿萝放到窗台，和川济隔开一段距离。

“要是没玩够，我可以给你买点吸水珠，就那种泡了水后会膨胀的珠子，这应该比绿萝更有意思。”苏格兰依旧挂着微笑的表情，“我去准备早饭，你把地的泥巴收拾一下，川。”

虽然语气温和，但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味道，因此比起商量这更像是命令。于是川济从沙发支起身子，狐疑地盯着苏格兰的背影。

啧，苏格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难道洗脑对一个人的人格影响这么大？感觉不对啊……不会是触发了第二人格之类的……

川济在大脑内滴咕。

有没有一种可能，苏格兰早就想怼你了，只是之前因为职场地位的原因，没有表现出来？一直没出声的疯帽匠提出了另一个观点，而且，你的很多举动，的确会令人……血压升。

从这个角度看，苏格兰已经很温柔了，所以才会被川济觉得他们俩相性不错。

啧，不管怎么样，我忽然觉得洗脑状态的苏格兰有点意思了……川济从沙发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