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野神来说,选择一个强大的部落是双赢的局面,不过历史悠久的强大部落往往已经有了专属图腾,野神很难在加入进去。如今西拉耶部落实力强大,图腾神缺少,正是加入的好时机。
但心动归心动,最终还是要看西拉耶能不能通过这次王祭。如果通过,那就是一步登天,成就古往今来第一个芜土人王者,如果没过,定然会元气大伤,甚至引来外敌趁虚直入,说不定地下的芜土人王国会就此毁灭。
众灵们保持观望状态。
在同族的欢呼声中,西拉耶登上契约祭坛的顶层,站在中间,抬头望着魔狼神,大声道:“尊敬而强大的魔狼神,眠龙山芜土人地下部落大酋长西拉耶向您致敬。”
高傲地魔狼神罕见的微微点头,宏声道:“吾问汝,芜土人西拉耶,在天空父神与大地母神的注视下,汝是否遵循远古的契约,举行封王祭仪?”
契约祭坛顶层的一男一女神像开始发亮,两座的雕像原本是白玉雕琢,在魔狼神询问后,前者逐渐泛蓝,变成晶莹剔透的蓝色钻石,散发着恢弘浩瀚,至高无上的气息;后者慢慢变黄,化作晶莹透剔的黄色水晶,散发着宽宏博爱,厚重慈祥的气息。
除去仪式中的魔狼神和西拉耶,所有生物都跪伏地上,飞在半空的众灵也迅速落下,跪伏地上。
西拉耶单膝跪地,庄重道:“我,眠龙山地下部落大酋长西拉耶,遵循远古的契约,举行封王之祭。”
声音落下,契约祭坛猛然爆发出一股柔性的推力,将所有图腾神推出盆地外,只留下封王祭祀的双方。
魔狼神郑重道:“契约已成,汝之言已昭告天地。待汝准备好后,即可开始祭仪。”
魔狼神说完,轻轻一跳,跃出盆地,站在一处山峰上。从现在开始,它也是局外之人,不得干扰封王祭祀。
西拉耶目送魔狼神离去,转过身,面对芜土人部众,高举手中的权杖,喝道:“今日,是我芜土人崛起之日。今日之后,世间不止有众灵,有人类,还有我芜土人一席之地。我们将不再赤身裸体,不再任人宰割,我们将亮出锋利的牙齿,向天下宣告。
芜土人,崛起!”
“崛起!崛起!崛起!”
所有芜土人敲着胸膛,跺着脚,如山似海般地欢呼着,声浪直冲云霄。
大团大团的积雪碎冰开始掉落,又是一次海啸般的雪崩从九座冰峰上滑落,但整个盆地都笼罩在无形的立场中,没有一丝雪花落进盆地,雪崩只能恹恹地绕路而走。
西拉耶跳下祭坛,骑上黑甲巨蛛,回到芜土人战阵的最后方。
不多时,芜土人举起巨大的牛角号,发出苍茫悠长的声音。
契约祭坛化作一道虹光,体型缩小百倍,悬在盆地最中央的天空上,维持着隔绝战场的无形结界。
众灵皆面色凝重,聚精会神。
封王之祭,开始!
“嗷呜~”
没了魔狼王的引领,群狼自动划分成几股。一只双头狼统帅着上千只野狼,直扑盆地边角的普通芜土人势力;上百只血狼在血狼王的带领下,盯上了数量稀少的黑甲蜘蛛骑兵;独角狼仰天长啸,操纵大部分野狼直扑芜土人主阵地;另有许多特异的狼王,带着自己的狼群扑向自己的目标。
狼群虽是野兽,战斗一开始,便展现分工明确,侵略如火的气势。
反观芜土人这一方,人数虽多,却微微有些骚乱,在变阵上灵活不足。
这时朱尧才明白墨西亚说的“魔狼神的小手段”是什么意思。
先前万狼齐啸引起雪崩,大量积雪、碎冰、土石覆盖在盆地地表,约有半米到一米厚,经盆地内高温融化,雪和冰化作水融进土里,地面变得泥泞不堪,难以行走,而芜土人人均小矮子,小短腿,迈起步来更加艰难。
相比之下,四肢奔跑的野狼习惯在荒野中追猎动物,影响极小。
此消彼长,野狼们完全掌握了机动性,迅速占领盆地内大部分空间,获得战略纵深,将芜土人压在一边,难以动弹。
不光朱尧明白了,大部分图腾神都明白了。
这些图腾神都是参加过部落战争的灵,懂得几分战争手段,之前介于魔狼神往日威压,没往这种小手段上想,如今明白,看向魔狼神的眼光都带着几丝怪异。
魔狼神蹲坐在山峰上,冷冷盯着下方战场,对众灵的目光视若不见。
盆地内,眼见变阵失败,引起骚乱,西拉耶却丝毫不慌,淡笑着对身边一人说道:“欧格斯,你看。我说过,队列这东西,除了好看有气势,战斗起来一点用都没有。”
这人带着芜土人面孔的面具,肤色泛白,比高两米的西拉耶矮上一头,远看过去和芜土人差不了多少。
欧格斯俯身微躬,恭敬道:“伟大的芜土之王,您的智慧如同天上太阳,洞悉一切事情。我不该用我鄙薄的智慧与您争辩。”
西拉耶哈哈大笑,“我喜欢你们海外人说话时的谦卑态度。队列可能对于诺尔巴上的人类有用,但不适用于我的族人,毕竟我的族人多数没有脑子,理解不了复杂的变阵命令。”
“我们的战斗,从来不需要什么队列,只需要冲锋就好。”
他高高举起一只金色号角,鼓足力气狠狠吹下。
“呜!!!!”
肉眼可见的透明音波一圈圈荡漾开来,芜土人阵营突地一静,然后爆发山崩海啸般的吼声。
他们红着眼睛,神情狂躁,再也不追求队列团队,一窝蜂地冲了出去,挥舞着武器,嗷嗷大叫。
双方刚一接触,芜土人就麦子一般的倒下。
芜土人的腿陷在淤泥中,野狼却能在淤泥上行走,对位战斗时,芜土人脑袋、胸腹等要害部位完全展露在野狼面前,野狼稍微伸出爪子,亮出獠牙,就能掏到芜土人的心脏,咬碎芜土人的喉咙,那位置,说不上的舒服。
这辈子没打过这么舒适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