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姿,是你,真的的是你。”张重九兴奋的喊道。
楚天姿也是一跃,扑到张重九的怀里,道:“是我,姐夫,是我。”
张重九把楚天姿抱起,转了两圈,摸着她的头问道:“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一直没有音讯,让人好不着急。”
楚天姿摸着张重九脸上的蜈蚣疤,心疼的道:“都是为了我,让你破了相,姐夫,你不怪我吧。”
张重九哈哈大笑道:“小意思,大哥不是也说,我这疤啊,让我的命格都该了,说到底,还是要谢你。”
楚天姿听此一说,心里也不再纠结,拉着张重九的手道:“姐夫,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一直跟着你,行不?”
张重九哈哈哈笑道::“求之不得,以后,找到师父,你们团聚了,找一处居所安顿下来。”
“好啊。”楚天姿高兴的像一只蚂蚱。她又看向程乙一,问道:“小姑娘,你是谁啊?你好神秘啊?”
程乙一笑嘻嘻的盯着楚天姿说道:“我叫程乙一,我是师傅的大弟子,注定把心意门发扬光大的人。”
“发扬光大心意门?“楚天姿又看向张重九:”姐夫,你没发烧吧,心意门都让爹弄成孤家寡人了,你还让这么个小孩子来受罪,你是不是成心祸害人,不成啊,这孩子我一看就喜欢,以后让她跟着我学习医学,至少还能吃口饭,跟你学,哼。“
楚天姿的意思很明显,她认为张重九现在是连饭都吃不上的,自然不想这么可爱的孩子跟着他。
女人本就是母性大于理性,所以她一见到程乙一,不自觉的就喜欢上了。
程乙一的确是这样的孩子,无论是谁,只要见到一眼,就会生出要照顾的心思。
张重九听楚天姿如此说,也不反驳,他知道,楚天姿还是把眼光放在了从前,可是现在的自己和从前会一样吗?
会一样吗?他自己问自己。
好像是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
张重九打着哈哈,让大伙快点启程,也到了吃饭的点了。
等到众人坐在桌前开始吃饭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
乔四海喝了一口水问张重九:“阁老,其实,皇上给您预备了一套房子的,这里的条件实在艰苦,不若搬去住,至少二小姐和小小姐不用遭罪。”
张重九放下酒壶,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巴,楚天姿嗔怪的拿起一块绢布给张重九擦嘴道:“怎么还像野人一样。”
张重九急忙后躲,抢过手绢尴尬的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楚天姿安然的坐回去,却是自然不过,就像在伺候自己的丈夫那样。
程乙一抿着嘴偷偷的笑,眼角翘起多高。
张重九拿起酒壶,又放下,他有点不敢喝酒了。
“嗯,四海啊,咱们在山上住习惯了,城里的阁老府先放着吧,眼看着咱们在这里也呆不多久,等到事成,一起搬回去住。”
张重九这样说,众人自然没有异议,楚天姿抬头问道:“姐夫,咱们要去哪里啊,这凤凰山不是挺好吗?”
张重九道:“皇上让我去剿灭叛徒,正好,这个人也是我的仇人,所以我必须去。”
“他们人多吗?”楚天姿问。
“多,很多,可以说,我也是和一个国家正面交锋。”张重九回答她。
楚天姿拉住张重九的胳膊,抱进怀里。紧紧的搂住道:“姐夫,咱们不去了,太危险了,你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张重九深深吸一口气,楚天姿的身上传来阵阵飘香,可是张重九吸气可不是为了那口香气,他是那种有志难申的仇怨。
其实,他是喜欢那个香味的。
“危险也要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国家之仇,不容搁置。”
“可是。”楚天姿还要劝解,一旁的程乙一拉住楚天姿道:“小姨,师傅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让一个好汉蜷缩在温柔乡里,那是在埋没他,何况,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楚天姿忽然理智战胜了主导,跟着张重九的十三个人里,实心实意的会有几个,专营取巧的有几个,替那个黄鹤楼盯着张重九的有几个,这些都不知道。
所以,说,张重九也是自愿,也是被迫,二者都有,但是,最后占到便宜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黄鹤楼。
张重九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现在只是不想理这个道理,为母亲和姐姐报仇,才是自己今生最大的梦想。
场面又一次陷入沉静,李大个子把桌子收拾利索,习惯性的把一壶新酒放在张重九的面前。
“九公,皇上给咱们多少人马?”李大个子问。
“喏,这里的都算上了。”张重九看过乔四海他们。
“啊。”李大个子惊讶的闭不上嘴:“怎么,怎么,可能,十几个人,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啊。”
张重九伸了一下懒腰道:“是呀,所以,我在想,接下来怎么办/”
“阁老,皇上交代,除了人,其他什么条件都能答应,我们是不是在这句话里找点机会。”乔四海说。
“啊,好哈,好啊。”程乙一喊道:“咱们可以多要点钱啊,然后,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哈哈哈哈,真好。”
张重九一个闹崩弹下去道:“就知道钱,你以为拿了钱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幼稚。”
程乙一一伸舌头,脖子一缩道:“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吗,幼稚一点很正常啊。”
“阿黄说人没有,其实就是钱也没有,新国开立,太后还困在旧王城,打仗,其实就是打的钱,如果,阿黄有钱,早就招兵买马,迎回太后了。”张重九说道。
“那怎么办?”乔四海问。
“其实,我还是有一个办法的。”张重九说。
众人一齐看向他,齐道:“什么办法?”
张重九很喜欢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他拿起酒壶又放下道:“武林大会,只要我夺了武林盟主,所有的武林志士必然都要听从与我,只要我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国家为难在前,我想,那些英雄豪杰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所有人听完都不做声,寂静的夜里,最大声的莫过于草丛里的蛐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