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侠对修仙士家有没有了解?”
“没有。”萧若晨之前作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练剑’的苦行僧,对其余的修仙士家了解不多。
“我和妹妹是二世家中的王氏嫡系,不过虽说是嫡系但我们两个人的境遇并不好。很久很久以前,我还拥有着自己的躯体……”
萧若晨:竟然不是先天的!太奇怪了。
萧若晨眉头紧皱,王星晓的情况和书中所载的完全不同。
【不是说只能在还是腹中胎儿时,由于躯体一强一弱,弱者躯体被吸收灵魂无处安放才有可能形成。她们为什么可以后天形成,太离谱了吧!】‘王星晓’的存在实在不符常理。
“……其实,我们都不叫王星晓,妹妹叫王晓,我叫王星,很土的名字吧!在我躯体被毁后,我们就变成了王星晓。”
“那…你躯体为什么会被毁?”
这是个稍显冒犯的问题,“这也要回答吗?”
王星晓,不应该说是王星的眉头紧皱,萧若晨看出了她眉目间隐隐约约的悲伤。
“算了吧,如果……”
“简短给你讲一下吧,看在你这么强的份上。对了,你刚刚说什么算了?”
“不,没什么。”难得心软,被打断了。
【宿主大大学会怜惜别人了,变的好温柔啊。】
“铁子哥,你吃错药了吧。”萧若晨现在有一点点生理性的反胃。原来,一句话的威力可以这么大啊……
【……】真无语,连它这么温柔的煽情都不懂,真的是没救了。
“简单来说就是父母死后我们无依无靠任人宰割,我比较倒霉,有一副好根骨,被旁系看上就被强走了。生挖的那种,可疼死我了。不过这么说也可以,我当时的确是‘死了’。”
“那你怎么?”萧若晨听到被强根骨,情绪有一瞬间的波动。她在共情,为王星的遭遇。因为被挖根骨是真的很痛。
“是王晓,鬼知道她去求了什么东西,我再醒来时就在王晓的身体里了。现在想来的确不简单,可能王晓就是因为这个才牵扯到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王星显然是说嗨了,忘记了自己当下的处境,她嘲萧若晨翻了一个大白眼,“等我慢慢讲嘛,急什么。”
萧若晨,怒。
“那你倒是讲啊。”
“呵,那个男人,我跟他不熟,王晓倒是对他很亲昵。是连我这个亲姐都嫉妒的亲昵,毕竟自从我决定开始修魔之后王晓就不爱搭理我了。我倒是讨厌那个人的紧,不就是占了一个首席弟子的身份,天天借着‘关爱师妹’的名义黏过来,跟苍蝇一样,烦死了!
不过,我和王晓这个一体两魂的躯体多亏了他才能以王星晓这个身份进入控己山。虽然王晓不肯跟我提,但我能猜到我的‘复活’跟那个冠冕堂皇的大弟子脱不了关系。”
王星说到这里顿了顿,“其实,我并不想活下去,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会损耗本该属于王晓的生命时。一次又一次,我背着王晓去找他,可他一言不发……
最可怕的是我能感觉到王晓越来越差的身体和越来越虚弱的魂魄……后来我发现我醒来的次数越少,王晓的损耗就越小,我就强迫自己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就是在这里。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也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封印。”
“行吧。”
“什么是行吧?!我可是在无比认真地讲,你这小鬼,真让人火大!”
“……再跟我细细说说那个冠冕堂皇的大弟子吧!”突破口在他身上。
“不了解,我对讨厌的东西难以提起兴趣。”
“那名字,名字总知道的吧。”
“……”
“快说!”
“大概、我是说大概啊,好像是姓杨,名是真的记不得了……”
萧若晨:原来修魔会影响智商啊。还是说只是特例,之前的兽喜县遇到的灰衫人智商不是挺正常的嘛?怎么王星会笨到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地步。
“那你妹妹会在什么情况下出来?”
“不知道……”
讲了这么多,都只是一堆废话,一点关键信息都没有。
“哦,晚安。白羌我们走吧。”萧若晨不行了,她不能再和王星这个呆头鹅待下去,会发狂的。
“喂,小鬼,把你的阵法解开再走啊。”
短短一段时间对萧若晨的称呼就从‘大侠’变成了‘小鬼’。
“再敢这么说师姐,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
“算了,师妹。”
萧若晨冲白羌摆摆手,又转向王星,“我们离开后,法阵自然会解开。对了,做好心理准备,明天我还会再来。”
王星:!!!
“呀,终于醒了呢。已经黄昏了哦。”
“哦,别吵我,我再睡会。”——来自根本没睡觉的萧若晨。
“行吧,好好休息休息。”——来自难得不让萧若晨觉得烦人的魏时岸。
白羌已经重新回到了鸟身,俏俏缩在一旁,目光却锁定萧若晨和魏时岸。
总感觉,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师徒那么简单。
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太不一样了,尤其是魏时岸的目光,太黏乎了些……
白羌正想着魏时岸已经坐到了萧若晨身旁,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唱起了一支超级无敌巨难听的曲子。
白羌刚想打断他,就瞄到了睡的香甜的萧若晨,她的表情很放松。
这种表情在萧若晨身上很少出现,白羌也是在今天才知道,原来萧若晨可以作出这么安稳放松的神态。
萧若晨是个严肃过头的人,她会认真对待修行上的每一件小事,也会拿出修炼的认真态度用来处理人际关系。她就像一根时刻紧绷的弦,没人见过她松下来的样子。
不过现在,白羌见过了,因为魏时岸。
魏时岸以一种温柔又认真的姿态哼着那支曲子,他端坐在萧若晨身旁,像是什么都没想,又像什么都想过了。
他坚定的守在萧若晨身旁,这是他的宝物,无论他有没有记忆都清晰的知道这一点。
在曾经那么长的岁月里,魏时岸立过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