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在做什么,砚柏洲迅速抽回手,手心里,被触碰过的地方,立刻变得热切起来,他不自在的握了握拳,唇角因为复杂的情绪波动而紧绷着。
“咚咚”门被敲了两下。
“姐姐,是你在里面吗?”
白晚晚小心翼翼的推开化妆室的门却意外看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夏落梣,亲密又暧昧的跟一个陌生男人靠在一起。
她抿了抿嘴,压下眼底的情绪,似乎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姐姐,这是后台,被爸爸知道他又该生气了。”
“哦?”
夏落梣朝着门口的方向偏了偏头,扶着砚柏洲的肩膀直起身子,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狐狸似的,慵懒勾人又万分风情。
“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行,还能在意这个?”
“姐姐你别这么说……”
白晚晚压下心底的不快,像是在提醒什么一般,一脸担忧的看向砚柏洲。
砚柏洲皱着眉无意识的朝着夏落梣的方向偏了偏头,不过他对豪门恩怨一向没什么兴趣,只一瞬,便干脆收起电脑,转身到后面的隔间去了。
察觉到砚柏洲的动作,夏落梣忍不住啧了一声,舌尖挑过唇珠碰了碰牙尖。
这人,是挺无趣的……
“我说什么了?”
她轻飘飘的瞧了白晚晚一眼,视线从上扫到下又收回来,带着笑意的语气在她嘴里转了又转,仿若刚刚恶言相向的人不是自己。
“姐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白晚晚抓了抓裙摆,紧张又无措,眼里的情绪像是练习了无数遍一般,怎样都叫人挑不出差错。
落在夏落梣眼底却踏踏实实的像只在风雨中飘零的小白花,还是茶香肆溢的那种……
她挑了挑眉,抬手理了理白晚晚鬓角落下来的碎发,脸上的表情暧昧又令人心动。
“我的好晚晚,我怎么舍得生你气,不过我估摸警察也快到了,好好配合调查吧,我补个妆,快上台了。”
夏落梣看了一眼表,眼底再次挂上温和的笑意,漂亮的狐狸眸子弯弯的,像是收起尖刺的玫瑰花,只剩下艳丽的花瓣和沁人的花香。
“警……警察?!”
白晚晚握着衣摆的手瞬间收紧,却又若无其事的压下情绪,下意识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僵:“警察来来我们校庆做什么……”
“当然是帮忙找出剪了我礼服的凶手啊。”夏落梣拎着裙摆,说话间漏出两只尖尖的犬牙,像只恶作剧成功的小狐狸,调皮却不讨人嫌恶。
“姐姐……”白晚晚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落梣的指尖轻轻压住唇瓣。
“我口渴了,去给我买盒牛奶吧。”她凑近了,压低声线:“你最好乖一点,说不定我还能念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儿上放你一马。”
白晚晚被她忽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夏落梣身上清朗的香水味瞬间侵占感官,她背靠着墙,肩膀条件反射的抖了两下。
“去吧。”夏落梣笑眯眯的曲起手指碰了碰她漂亮的下颚,眼底的神情却像是在看一只不服管教的狗。
“嗯……”白晚晚咬了咬牙,最后一声嗯几乎是从鼻腔里哼出来的。
“真乖。”落梣满意的松开手,转身懒洋洋的窝进沙发里,悠哉的看着白晚晚略显狼狈的合上了化妆间的门。
被白晚晚这么一闹,她倒也没有心思再去为难砚柏洲了,老老实实的拿起台本翻了翻。
狐狸眸子无意识的的朝着小隔间撇了一眼,夏落梣还是忍不住有点想笑。
就是要老古板搞到手才带劲儿啊。
*
隔间里,继砚柏洲第九次甩手磕到电脑角后,电话对面的好友终于忍不住吐槽:
“哟,砚医生,我记得您这手握手术刀的时候挺稳的啊,今儿是怎么了?间接性抽搐?”
那人操着一口京片儿,说起来像是嘴里含着热豆腐。
“……”砚柏洲皱了皱眉,手心被触碰过的地方,依然热的人心烦:“季黎,你要是没别的事,我挂了。”
“别啊砚哥,我这儿还真有个事儿要找你。”季黎说话的调子有点儿懒,掺着这口京片儿,没半点儿正经的样子。
“嗯?”砚柏洲没握着电话的那只手的在电脑上打字,袖口卷起来一些,漏出一截清秀的腕骨,骨节分明,寒玉似的。
对面顿了一下道“咱们G大和电视台那边有个合作,解密类的综艺,挺有意思的,据说影后夏楠也会……”
“说重点。”砚柏洲不耐烦的敲了两下键盘,全英的论文被多打上了两个逗号。
“诶,梁教授的意思是想让你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去。”季黎懒洋洋的敲了两下桌沿:“我记着你玩儿密室逃脱还挺厉害的,正好去给咱们G大涨涨脸。”
“不去。”砚柏洲合上电脑,拒绝的干净利落。
“行吧,反正我也就是个帮腔的,也不知道姓梁那老头儿发什么疯,偏要找我过来给他当说客。”季黎不满的啧了一声,继续道:“他要不找我,说不定还有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我这么插一嘴,连那百分之一都丢了。”
“我这就录音给梁老师发过去。”砚柏洲把手机开了免提搁到桌子上低头把自己的东西收进随身背着的电脑包里,起身推开了隔间的门。
夏落梣已经走了,只是化妆间里还惨存着若有若无的玫瑰香味儿,像她本人一样,叫人挥之不去。
“诶,我说砚柏洲,你原本一老实巴交的人,现在咋时不时的就给我整点汤儿事……”电话对面的人骂骂咧咧的,嘴里没一句顺毛掳的话。
砚柏洲没理他,转身把背包锁进学校准备的小格子柜里:“行了,我挂了,后面有我的演讲。”
“成成成,啥时候结束?我叫时影帝开车去接你。”那边似乎是来了什么人,砚柏洲清晰的听见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时墨在你家?”他锁好柜子,挑了挑眉。
时墨是他大学对铺,这人底子好,也肯吃苦,自小就在大荧幕上露了脸,如今早早的捧了影帝的金杯,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嗯,刚到,你把时间发我手机上吧,我先挂了。”电话里噼里啪啦响了一通,再开口,季黎的声音低了不少,连着声调也正经起来,像极了开小差挨抓的小学生。
“行。”砚柏洲应了一声便迅速挂了电话,他转身准备在沙发上再坐一会儿临时抱佛脚的过一遍演讲稿,却在皮质的垫子上发现了一个细细的黑色发圈,发圈上坠着一只的亚克力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