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出门的时候,郭青才抬起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长舒了一口气。
简安看向殷止:“万恶的封建社会。”
“说什么呢?”殷止走了过来,继续拉住简安的手,牵着走向了内室:“我们去看看你的房间。”
殷止住的宫殿叫永延宫,并不是历代皇帝住的地方,虽大,但却少了历代所求的威严奢华的感觉,建成之后便闲置了。
内室更大,简安还来不及感叹,就看到了地上闪耀的金色。
“这...这是什么?”简安踩上去的时候,还有种不实在的感觉,好像腿都已经开始软了,蹲下敲了敲,又看了半天才迷茫的抬头:“真的是金砖做的地板。”
殷止已经顺着简安蹲了下来:“也不全是,黄金太软了,里面应该多加了银。”
“奢侈,太奢侈了。”简安眼神发愣,直到殷止拉着自己站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殷止牵着简安继续朝里走,几乎每一处都极尽奢靡,瓷器,黄金摆饰,以及巨大的玉石,简安看的眼睛都已经直了。
床的材料简安看不出来是什么,但只是触摸就知道价值不菲。
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简安再看向殷止的眼神已经变了:“没有大臣反对吗?”
即使历史再不好,简安也知道很多皇帝都是因为奢侈享乐才导致的灭国。
殷止挑起眉看着简安,简安眼里真诚的担心好像戳中了殷止的笑点:“这些都是上任皇帝的私库,不必为我担心,而且,之前广明宫的东西也已被我上缴国库,充裕的很。”
简安这才放下心来,欢呼了一声又心虚了下来:“这真的是我的房间。”
满屋的奢华,让简安心中对殷止充满了愧疚,眼含热泪的开口:“真的很谢谢你。”
殷止上手在简安的额头上轻推了一下,声音神秘莫测:“不单是你的房间。”
房间带给简安的惊讶,让简安暂时忘记了殷止之前的行为,经过殷止这一句,简安脑海中瞬间闪过了无数的想法,磕磕巴巴的说道:“那还是什么?”
殷止没有回答,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简安,简安咽了咽口水猜测道:“难道是我的囚牢吗?”
简安说完转头看了看旁边的一切,也不是不行。
这句话彻底让殷止脸上的笑意僵硬了,在简安再说出什么话之前抓紧公布了答案:“是我们的房间。”
夏天确实很热,但是晚上睡着了之后,还是会有凉意。
简安扫视了一圈,并没有能让自己再铺一张床的东西,床上甚至只有一张被子,瞬间面露难色:“你要是真的喜欢这间房间,我可以睡其他的,现在我也不是鬼,睡地上太硬了。”
“睡地上干什么?”殷止疑惑的看着简安,又看了看床:“你不喜欢吗?”
简安搓了搓手,略有些扭捏:“喜欢是喜欢,但是我趴在一边睡会很难受。”
“那就睡床上。”殷止眨了眨眼,还是有些不明白。
简安猛地抬起头:“那你睡哪?你睡地上我更不好意思了。”
殷止突然明白了简安的脑回路:“我的意思是,我们都睡床上。”
床很软,房间也很漂亮,简安惋惜的看了一眼,直接开口拒绝道:“我不要。”
接受到简安的拒绝,殷止也没有强求,低垂着眼开口说道:“没事,只是你走了之后,我一直睡不着,好像闭上眼睛,就是你死在我面前的样子,就算睡着,也会在噩梦中惊醒。”
殷止低着头,简安看不真切,但是寂寞害怕的情绪还是深深感染到了简安。
说着,殷止苦笑了一声:“罢了,我说这些无用的东西做甚,你怕也是累了,我去唤人收拾我的屋子,你暂且歇歇。”
殷止说完就转过了身,一直牵着简安的手也松开了。
落寞的背影一下子刺伤了简安的眼睛,简安赶忙一个跨步走了上去:“别走,我们都在这里睡,好吗?”说完简安就有些后悔了。
还没来得及补救,就见面前的殷止摇了摇头:“我知晓你的好意,还是莫要强求了。”说完推开了简安的手,坚定的走了出去,只是肩膀微微耸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表面那样坚强。
简安赶忙跟了上去:“我不勉强,我很想和你一起睡觉。”
殷止这才转过身,小心翼翼的看着简安,眼神中有着一丝期待:“真的吗?”
“当然。”简安拉过殷止,异常强势的指着床说道:“我们就睡这里,谁也不准走。”
期待的眼神看着简安,让简安实在是再说不出什么否认的话,冷静下来之后萎靡不振的说道:“多拿一床被子可以吗?”
殷止越过简安去看不远处的床,然后点了点头:“我让冯乐白去拿。”说完拉着简安就走了出去。
门口的冯乐白已经等了很久了,看着两人出现,快步迎了上来:“皇上,午膳已经备好了。”
殷止点了点头:“传,再多带一床被子过来”
这才带着简安走到了永延宫的院子中。
永延宫是最清幽的一处地段,院子中有着一条环河,上面有着一张雅致的亭子。
殷止拉着简安坐了下来:“喜欢这里吗?”
亭子边缘有着一层薄纱,四周都放着冰桶,驱赶了炎炎热意。
薄纱并没有遮盖视野,坐在亭子内,仍旧能看到不远处亭亭玉立的荷花,和河岸上青翠的绿竹。
空气中没有一丝风,宫人放下膳食之后就立马离开了。
转眼间,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简安看了看周围,小声的开口问道:“你的毒怎么样了?”
殷止停下了布菜的手,放下了筷子之后顿了顿回答道:“解药还在找,只差一味药了。”
“那就好。”简安松了一口气:“那会有什么影响吗?”
殷止又抬起了手,面色平静的回答道:“不会,只要没有引子就可,唯一的机会,你也已经替我挡下来了。”
说到这里,殷止就不愿意再说了,连语气也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