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砂,你是个女子,羞不羞!”
“现在看起来是你比较羞。”
安凝砂看着苏哲恼羞成怒仓促离去的背影笑的直不起了腰。
直至苏哲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安凝砂脸上的笑容也就收敛了起来,这么多天了,安凝砂也差不多猜测到了苏哲和林申姜之间有些难以说清的事情,经过今日这一遭她几乎可以肯定苏哲和林申姜之间是有着杀父之仇的。
想到这里安凝砂的眸色变深,若是这次林申姜还敢使出同样的招数,那她一定会想办法帮苏哲的父亲翻案,让苏哲堂堂正正的学医行医。
“安大夫,城北徐家请您过府为他家的少夫人去请脉。他家少夫人已有八个月的身孕了。”
中午安凝砂刚吃完午饭回来,周重便迎了上来说道。
“出诊?”
安凝砂在回春堂呆了也有段时日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请她出诊。
出诊其实是很有讲究的,一般出诊的大夫医术都会更加的高超,资历也会更老,有灵活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病人也更加信任。
可请安凝砂出诊这件事情就显得有些奇怪了,毕竟她年纪小,也没有什么资历,更没什么名声。
“对,徐家来人说听说安大夫你通妇女生产之事,就派人来请你过府去给他家少夫人看看。”
周重有些兴奋的说道。
看着周重的表情,安凝砂用脚都觉得这是一个圈套,毕竟这件事情看起来太反常了不是。
“好,那我收拾收拾就去。”
“我和你一起去!”
苏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钻传来站到了安凝砂和周重中间。
“这个可以。”
“不行。”
周重和安凝砂异口同声地说道。
周重没有想到安凝砂居然拒绝了苏哲,可是两人不是关系挺好的吗,安凝砂都能教苏哲医术,为什么这种拿银子长脸的事情不愿意带苏哲去?
安凝砂看着周重满脸地疑问,对回春堂的未来表示了担忧。
最后安凝砂还是没有拗得过苏哲,两人坐着回春堂的马车往城北去了。
周掌柜负手走到了站在回春堂门口目送马车的周重旁边。
“小安去哪儿了?”
“去城北徐家看诊了!”
周重颇有些欣慰的说道。
“城北徐家专门来请小安出诊的吗?”
周掌柜幽幽地问道。
“对呀!安大夫若是看的好,想必就能有些名气了。”
“那你觉得小安如今的名气城北徐家能知道她吗?请她上门看诊?”
“呀!那安大夫是不是就有危险了。”
周重一拍脑门,有些紧张的说道。
“你这个木头!”
周掌柜冲着自己儿子的后脑勺狠狠的打了一下。
“我去把安大夫追回来。”
周重说着就要拔步朝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追去。
“追追追,追什么追!你现在追回来有什么用,明枪易躲,小安心里有数能应付。”
周掌柜抬手就要再打,看着捂着自己脑袋跳出去三步远的周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原来安大夫知道呀,怪不得不让苏哲跟着自己去呢!”
周重恍然大悟的说道。
周掌柜看着自己的儿子,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哼了一声就转身回了回春堂里。
他这个儿子,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太单纯了。
马车里,安凝砂闭着眼睛假寐。
说实话,她除了刚开始坐齐临兆的马车的时候兴趣盎然,后来再坐马车她就不太喜欢了,因为她好像有点晕马车。
“听说城北徐家的大房在京城做大官。”
苏哲看着安凝砂紧绷着的小脸,犹豫了一下说道。
“嗯!”
安凝砂小脸紧绷着,还有点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后宅我等会儿可能进不去,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一点。”
“嗯!”
“等会儿你不要给徐家多说话,他家少夫人若是脉象不好,你就说自己医术不精,咱们就离开。”
“……”
“我说的话你别不听啊!”
苏哲看着安凝砂这副不在意的样子就操心的不行,除了在学医上,苏哲乖乖的,在其他事情上面苏哲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对着安凝砂叨叨个不停。
……
安凝砂抬起了自己的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苏哲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安凝砂的样子最后还是默默的闭上了嘴。
安凝砂发飙挺可怕的,他前些日子和安凝砂吃饭的时候可是领教过了。
“安大夫,到了。”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安凝砂简直是飞一般地跳下了车。
苏哲摇了摇头,背起了药箱紧跟着也下了车。
苏哲上前去将帖子交给了门房,两人没等多久便有一个三四十岁左右嬷嬷打扮的人将两人迎进了门。
“安大夫,今日看诊是为我家少夫人,内宅后院这位大夫需得止步了。”
行至内院外,嬷嬷停了下来对着安凝砂说道。
安凝砂转头接过了苏哲手中的药箱:“你在这儿等我吧!”
苏哲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就把药箱递给了安凝砂。
“还请嬷嬷带路。”
安凝砂将药箱背在背上对着嬷嬷说道。
“安大夫这边请。”
嬷嬷跨过了月儿门朝着西边的小路走去,安凝砂落后了半步走在后面,微垂着头,但也把左右的景致尽收在了眼中。
这是真正的豪门大院了,安凝砂心里默默地想着。
“还请安大夫稍等,我去通传。”沿着小路再走了一段儿,进到了一个颇为精致地小院子里,在一处门前停下,带路地嬷嬷对着安凝砂说道
安凝砂点了点头,站定。
朝着四周不经意地望了望,发现来来往往的婢女都轻手轻脚的,估摸着那位少夫人估计在午休,且应该喜静,就在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却突然间瞅见了不远处花园里开的正艳的一片红色的花。
“安大夫,我家少夫人刚起身,现下要梳洗一番,劳烦安大夫再等一下。”
听到声音,安凝砂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无妨!”
她抬头朝着嬷嬷浅浅笑了一下,不骄不躁的还真有了几番神医的风范。
嬷嬷在心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