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如今,陆南歌是她要救下来的人,她不会再让陆南歌成为徐世影早逝的白月光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
安凝砂浅浅笑了一下,心里想那话还真不是自己的祝愿。
徐世影是真的有能力的,即使被人借运,最后居然还能遇到男女主。
这一次他妻儿具在,窃运已破,一定能更早的出人头地。
不过现在安凝砂自然是不会跟陆南歌说这些的。
话刚说完,一流水儿的婢女就捧着托盘走了进来。
“尝尝。”
陆南歌拿起了一盅汤,轻轻的拿着汤匙搅拌。
安凝砂闻味道就知道陆南歌手中的是昨天她给陆嬷嬷的药膳方子里面的一种,再看看放在自己旁边的一堆碗碟,绿豆凉糕,红枣饼,玫瑰枸杞薏米粥,酱香片鸭,凉拌青丝,还有冒着寒气的西瓜,还有几个没打开的盖子的估计是热菜。
她突然间就觉得有些愧疚,因为她列给陆南歌的药膳并不好吃。
她虽然很重口腹之欲,但是在做菜上面着实没有天赋,所以也从来没有研究过,那些她配的药膳是用来治病的,和调理的药膳不同,其目的是促进身体最大程度上面对于药物的吸收,口感可以说非常的寡淡和苦涩。
“陆姐姐,你若是觉得那药膳太苦,我回去给你重新想些方子。”
“不用了,这些可是比那些汤药汁子好多了。”
陆南歌笑着摇头:“你快多吃些,你年纪也不小了,长得还瘦瘦小小可不行。”
陆南歌第一次见到安凝砂就发现安凝砂比起她家里同龄的妹妹瘦弱很多,看起来不像是十四岁的年纪,倒像是十一二岁。
安凝砂幼年的时候双亲就在一场车祸里去世了,她是被祖父带大的,她的祖父是安家的家主,还是隐世家族的领导者,从小除了医术并没有给她太多的东西。
虽然她的真实年龄比陆南歌大,但是很莫名的在陆南歌这里她是真的有感受到被关怀的感觉。
“既然你以后午时之后就要给我扎针,不若来早一些,把午膳也在这儿用了,有你在这儿吃饭,还能为我最近在用药膳遮掩一二。”
安凝砂承认她心动了。
“好!”
于此同时,一座门厅院落非常高的宅邸里,齐临兆身着素色锦衣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只普通的白瓷碗,碗里是黑乎乎的中药汁。
他面前的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双眸微闭,但其轮廓分明,即使睡着也不显得慈祥。
“外祖父,外祖父,起来吃药了。”
齐临兆轻轻地摇了摇躺在床上的老人,但老人并没有丝毫清醒地迹象。
过了一会,齐临兆将手中已经凉掉的药放在了下人的托盘上:“拿去倒了吧!”
下人对这件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这药每天基本上要熬十几次,里面名贵的药材不胜枚举,可真正能喝掉的也不过就寥寥数次而已。
“还没有找到陈端启吗?”
齐临兆转身出了房门,出生问道。
“回主子的话,没有,十天之前我们的暗卫在林邑城发现了陈端启的足迹,可等我们的人追过去的时候,陈端启已经离开林邑城了,去了哪里还在追查。”
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出现在了齐临兆身后,那是一张没有任何记忆点的脸,就算让人看了很久转眼就想不起来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了。
“快一点。”
“是。”
黑衣人回答道,然后犹豫了一下。
“属下在查林邑城的时候,发现林邑城里面有一家医馆,据说里面有一位挂单的大夫是陈端启的弟子。”
齐临兆转头看向黑衣人:“查清楚了吗?”
“没有,这话是回春堂的掌柜说出来的,但在我们的消息渠道里面并没有查到。”
“这事总不会是空穴来风,神医谷不是谁想蹭就能蹭的,再去查。”
齐临兆冷着脸说道。
“是!”
而这边安凝砂已经吃完饭准备告辞离开了。
陆嬷嬷送安凝砂出了门口,刚巧让全明子看见了。
“安大夫,你这是要走?”
全明子匆忙的跑到了安凝砂旁边问道,语气里面还有几分试探,完全没了之前仙风道骨的样子。
安凝砂拎着药箱点了点头。
“陆嬷嬷,烦请等会儿跟陆大少爷,徐大少爷,徐少夫人说一声,贫道就先告辞了。”
当即,全明子就对着站在安凝砂后面的陆嬷嬷说道。
“道长不若再等等,大少爷应该跟姑爷快说完了,道长是大少爷请来的,怎能让您独自回去。”
陆嬷嬷赶忙说道,全明子道长是陆北霁请来的,理应由陆北霁相送,这是规矩。
“不了不了,贫道和安大夫一起走。”
全明子看着安凝砂已经变得不耐烦的神色赶忙说道。
“这……不合规矩。”
“无妨无妨。”
眼看陆嬷嬷有松动,全明子道长赶忙说道,说完就转向了安凝砂。
“安大夫,我帮你提药箱吧。”
安凝砂看着全明子狗腿的样子,摇了摇头,甚至把药箱换了个手拎。
“安大夫住哪儿?贫道送安大夫回去。”
“不用了。”
安凝砂摇了摇头,然后点头跟陆嬷嬷致意之后就率先转身往徐府外走去。
全明子赶忙跟了上去。
陆嬷嬷看着这场景急忙回去给陆南歌禀报了。
“安大夫,你是哪位师祖的弟子啊?”
一出徐府的门,全明子便凑到了安凝砂旁边问道。
“我不是谁的弟子,我就是一个大夫。”
安凝砂不太想沾染这些事情,更不想要和全明子接触,所以显得非常的冷漠。
“大夫!您是仁寿师祖的弟子?”
安凝砂看见全明子一个出家人激动的脸都发红的样子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看不透那障眼法了。
“您真的是十四岁?那您应该就是仁寿师祖的关门弟子了,那您就是我师叔。”
看着全明子自己已经在那里算起来了,安凝砂只想离他远一点。
“师叔你看我刚刚,你给我一个眼神我就知道您不想暴露,我哦就不说话了,咱们是不是特别的默契。”
全明子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说完这话脸上居然浮现出了一抹求夸得神情,安凝砂看着,怎么看怎么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