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愉快。”
安凝砂也笑,她这具身体现在的年纪和素质太小太弱了,今天跑了一天她已经困了。
能够爽快的做成生意也是她想要的。
“我稍后拟个契书,也算是咱们彼此的一个保障。”
“好。”
安凝砂点头。
“对了,我想先向老顾客推销一下这些新酒,不知道安姑娘那里还有没有酿好的。”
“有,赵掌柜寻个人与我回去搬就行。”
安凝砂点了点头,虽然那酒已经被自己散出去了一些,但是剩下的也足够赵掌柜做样品了。
“那我叫个伙计,随姑娘一起去。”
赵掌柜眼睛眯了一下说道。
“可以。”
“那姑娘明日再过来我们签契书。”
“也好。”安凝砂点头,她好困,想回去睡了。
“这一百两银子,算是跟安姑娘买那些新酒。”
赵掌柜递给了安凝砂了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
“那就多谢赵掌柜了。”
安凝砂没想到这么快能有银子拿,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又灿烂。
赵掌柜愣了愣,现在的安姑娘好像没有那么有压迫感了?
回到客栈的安凝砂指挥着伙计把酒搬走,倒头就睡了过去。
而赵掌柜却在清酿里面来回踱步,直至看到了伙计拉着酒回来。
“那位安姑娘住在哪里?”
赵掌柜连忙迎上去问道。
“回掌柜的,安小姐住在东街头的君来客栈。”
“客栈?”
赵掌柜皱了皱眉头。
“一个人吗?”
“应当是一个人。”
伙计回答道。
一座败落的破庙里,连串的咳嗽声仿佛要将肺咳出来一样。
“姐姐!”
少年嘶哑的声音颇有些凄厉的意味。
“姐姐,你醒醒,我带你去看大夫。”
少年慌张的将躺在稻草上面女子嘴边的血迹用衣袖抹去,但此时女子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
可少年的年纪太小,而且身量瘦弱,压根没有办法将女子背起来。
“姐姐你等我。”
几经思索,少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撒腿就往外跑去。
而此时的安凝砂嘴里正叼着一个包子往徐家走去,刚走过一个巷子口,少年就从巷口冲出来,往南边跑去,两人背对着越行越远。
少年跑到回春堂的门口停下,回春堂里人来人往很是繁忙,今天是一旬一次回春堂所有大夫挂单坐诊的日子。
“你在这儿干嘛呢,别挡着我们林老大夫的路。”
少年回头看去,就瞧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身边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家丁打扮的人提着药箱。
“大夫,我认识安大夫,你能帮我叫一下安大夫吗?”
少年嘶哑的声音本来让林申姜非常的不耐,他要脱口而出的呵斥在听到“安大夫”这三个字的时候却收了回去。
“安大夫最近出外诊,并不在回春堂。”
林申姜非常和善的对着少年说道,让跟在他身边的家丁都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
“你有什么事情要找安大夫?”
“我姐姐生病了,安大夫说我可以来回春堂的。”
少年在得知安凝砂不在之后眼神又空了下来。
“这样,我跟你先去看看你姐姐,帮她稳定病情,然后你再去找安大夫,如何?”
林申姜慈眉善目的看着少年。
“谢谢你,大夫,谢谢你。”
少年呆愣的看着林申姜,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机械着朝着林申姜道谢。
“你去给周掌柜说一声,我今日出外诊。”
林申姜给跟在自己身边的家丁交待道,然后转身朝着还没停稳的马车走去。
“走吧!”
林申姜看着少年还愣着,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说道。
“大夫,我没有诊金可以给您。”
少年双手垂在两边,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摆,虽然极力的忍耐,但是他年纪到底还小,窘迫和不安还是显露无疑。
“我和安大夫关系很好,既然你认识安大夫,那么我就算是帮一个小忙,不需要诊金。”
林申姜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耐对着少年说道。
少年抿了抿唇,微微点了点头。
“那咱们就走吧。”
林申姜坐进了马车里面,家丁放下车帘,少年和家丁坐在车辕上面,马车速度快,不过一刻半钟的时间,马车就停在了少年暂住的那座破庙前面。
少年跳下车,着急的往里面看了看,随后又看向车厢,林申姜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
看见眼前蛛网密布,虫鼠乱窜的光景,林申姜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眼神里面满是嫌弃。
而这一幕被一直盯着林申姜的少年看的清楚,但少年什么都没有说,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林申姜看着眼前脏乱的环境,要不是因为自己脑子里面的那个计划,他在这里一秒都呆不下去。
少年带着林申姜走了进去,已经残碎的佛像坐台侧面斜靠着一个穿蓝布衣裙的女子。
林申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朝着跟在他身后的家丁要着什么。
家丁见状,很有眼色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手帕递给了林申姜。
林申姜将手帕张开放在了女子的手腕上。
探手摸了脉之后,林申姜眉目之间有一抹喜色掠过。
“你和安大夫熟吗?”
林申姜试探的问道。
“有一面之缘。”
“她的病很严重,我只能缓解,但是安大夫医术很高明,若是你将安大夫请来,情况会好很多。”
林申姜非常“诚恳”的说道。
“不过我也不知道安大夫住在哪里,她最近都没有去回春堂了,但你可以去城北的徐府门口等着她。”
林申姜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家丁手里的药箱,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瓷瓶。
“这个药可以保住她的性命。”
林申姜说着就掰开了女子的嘴,将药放到了女子的嘴里。
少年在一边紧张地盯着昏迷的女子。
“你还是要找到安大夫来,只有安大夫可以救她,记住了。”
林申姜好声好气的叮嘱道。
少年将视线移到了林申姜身上:“谢谢你,大夫,我会去找安大夫的。”
他的声音依旧嘶哑,难听的宛如枯枝在砖上来回的划拉。
林申姜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感觉后背在发凉,虽然他的嘴里说的是感谢他的话。
“没事儿,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