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你别想跑啊!”
“我可知道你是哪儿的,你今儿要敢跑,我找你们轧钢厂领导去。”
“我就……”
李副厂长把后面的‘领导’俩字咽了回去。
这会儿说这些,除了更丢脸还有啥用?
他现在心里就琢磨着,等会咋把自己摘出来。
不行,必须得在警察来之前,先跟事主谈谈。
可他一直支棱着,想谈也没法啊!
“我赔偿,你只管提要求,咱能不能……”
“我呸~”
“赔偿,你拿什么赔?”
“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一把年纪,干出这么荒唐的事还想用钱打发人。”
“今儿我就要看看,老百姓有没地方说理。”
大堂经理义正言辞的呐喊,让围观的人网向外扩了扩。
还是离远点的好,别一会儿再殃及池鱼。
让李副厂长拉了顶缸……
这事儿,他干的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让开,把路让开。”
警察来了,这伙计没去参加运动会——屈!
“同志,就他。”
大堂经理跳了起来,手指快戳到李副厂长脸。
面带狰狞,痛心疾首的说着。
“耍流氓,他当众在我这饭庄耍流氓,抓他,把他抓起来。”
大堂经理气愤的直打哆嗦,心里头恨不得他去死。
他是个老光棍,家里头有个哥哥。
说不容易说通,让他哥把一闺女过继给自个儿。
将来,他打算招个门女婿。
不管咋样,算是给自己留了个‘后。’
可没曾想,门女婿没招着,把流氓给招来了。
如今,新社会了。
想要招门女婿本来就难,好在自家侄女样貌、身材不差。
成分也好,自己个儿还有些许积蓄。
在这四九城,勉强算得家底殷实。
现在呢!
一大姑娘,撞这么个事。
关键,这老不要脸的流氓连家伙什都亮出来了。
听到大堂经理的话,警察把头转向李副厂长。
发现他缩着身子,贼头贼脑的,脸一沉道:“嘿,说你呢,站直了。”
“同志,我这,我……”李副厂长急的直抹汗。
他也想站直了,配合人工作,表现的合作点。
先把面儿给过了。
可他这会儿——不行啊!
“我什么我,站直了听见没有。”
看到他还不配合,俩人立刻去掰扯着他的胳膊,给他向后一提。
再往前一扭,撅着的李副厂长瞬间挺腰:“哎哟~”
好家伙~
当着警察的面儿,还敢当众亮凶-器。
完了,人没了。
“你哪个单位的,什么职务?”
听到这儿,到杨建国出场了,他可是今儿的主角。
“您好,同志,这是我们轧钢厂的副厂长,今天是我婚礼,那个……”
拉着同志往旁边走了走,李副厂长心说‘完了。’
当杨建国准备开口,他就想要制止。
可另一位同志一个眼神,让他把屁话给憋了回去。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轧钢厂的。
还是副厂长……
他这趟算是栽了。
李副厂长心里暗恨,亏他还觉着这个杨建国是个人才。
他妈的——就是个蠢蛋。
这么大的事,是你报身份就能摆平的吗?
哪怕先让人给带走,再私下里疏通也行。
可你当面说出来……
这,全完了。
李副厂长也怀疑,是不是他故意整自己。
可一想到自己犯的事,他就觉着没可能。
酒,喝的一样。
菜,吃的一样。
是他喝高了,想出来小解。
正好就撞那姑娘,从后面看过去。
那是条顺盘靓,一下就把他的火给勾了起来。
喝多了,心里有火。
这事儿也不是一两次,可今天他也不知怎么。
鬼迷了心窍,直接就要整活儿。
诶~
暗自叹了口气,李副厂长只怪自己贪杯好色。
家里又是个看不下去的母老虎。
整日里面对那么个水桶,见着漂亮女人他能不来劲吗?
你要让他娶个天仙儿,能看得外头的庸脂俗粉。
死到临头,李副厂长还在心里给自己找借口。
他啊!
这辈子就毁在那母老虎手里了。
“同志,行行方便……”
耳边听到杨建国还在说情,李副厂长心里对他的气儿也消了大半。
到底是年轻人,经验太少。
这次啊,自己栽的不冤。
倒是搅和了人结婚待客,李副厂长突然觉着,有点对不起他杨建国。
“建国,别说了。”
叫住还想开口的杨建国,李副厂长深吸一口气:“同志,我跟你们走。”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杨建国朝下看了眼。
发现他不支棱了,果断将路让开。
李副厂长让当场给带走了,大堂经理也跟着去了。
至于蛾子姑娘,这会儿先前跑去报警的伙计。
正护着她往后院儿走,身为事主她也得去一趟。
伙计去后院儿推车,骑着送她一程。
杨建国若有所思,心道‘这伙计儿的心思,不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