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国正往外走,对屋门开了。
“建国,你这是要去澡堂子?”傻柱。
“啊,去洗洗,好好搓搓。”杨建国笑道。
“正好,咱俩一块儿。”
傻柱扭头回屋去拿东西,杨建国都没来得及答应。
看着半掩的门,杨建国哭笑不得。
澡堂还得凑热闹,这又没项目……
得,车也别推了。
洗完扭头回来再骑吧!
傻柱人没出来,二大爷家的老大。
刘光天肩搭着毛巾出来了:“建国哥,带我一个呗!”
好家伙,等出院门儿的时候。
不光是傻柱跟刘光天,连三大爷家老大,阎解放也来凑热闹。
一票子老爷们直奔巷口澡堂,到地儿买了票,就往里头走。
这年头一张澡票一毛五,搓背不能给钱,也得买票。
小孩一张票,大人两张票。
可比洗澡贵多了。
可师傅的手艺是真没的说,特别是这四九城。
老少爷们好讲究个面儿,舒坦!
搓背不能光搓,你还得会整活。
一通敲打,完事再给您肩膀捏两下。
诶哟喂~
这皮连着筋骨都舒畅了。
到门口,票各买各的。
傻柱要了三张,看来是打算好好搓搓。
四毛五对他来说,不算事。
杨建国也一样,掏了四毛五。
其余,刘光天,闫家老大阎解放各自买了一张票。
取票的时候,脸有些臊。
觉着人傻柱和杨建国都是连洗带搓,他俩就买了澡票。
丢人!
杨建国看见没吭声,心说‘无谓的自尊心。’
这会儿,能吃饱饭就是幸福,是过好日子的年月。
讲究什么自尊心?
一块钱就是俩孩子一月菜钱,三毛得吃十来天。
你个还没工作,拿家里钱的。
能来澡堂子就不错了。
结了婚才第一次下澡堂子的,多了去。
还丢脸?!
等你了班,花自个儿钱可劲儿来搓。
那叫爷们。
进了澡堂,呼的热气扑的迷眼。
就这白雾腾腾的脱了衣服,往柜里一塞。
也不怕丢。
都是四方街邻来的。
再一个,谁家下澡堂子穿好衣裳。
都大老爷们,心里头都有那么点较真攀比的心思。
傻柱眼珠子往下瞅,笑的乐呵。
小毛孩,不顶用啊!
眼珠子再一转,到杨建国这,笑容瞬间凝固。
用毛巾往腰里一缠,傻柱闭了。
来的也不早,大池子面漂着一层灰。
拿起池子旁的细网,对着头一阵打捞。
面儿干净了。
得,下吧!
早都下去的傻柱三个,用毛巾湿水擦洗脖子。
看他下来了,笑呵呵道:“建国,还挺讲究。”
杨建国笑了笑,指着池子里的水。
“这就跟人一样,里头咋样咱不管。面儿总得看的过去,对不?”
傻柱点点头,觉着还真是一回事。
哎,这有文化的就是不一样。
“建国,我问你点事。”
那边俩大孝子仰着头枕在台歇着,傻柱凑了过来,捏着嗓子压低声。
“您问。”杨建国。
左右瞅了瞅,没啥熟人,傻柱这才悄默默道:
“建国,你觉着一大爷…这人咋样?”
“……”
这话问的,杨建国不知从何说起。
特别是问这话的人,是他何雨柱。
嗅、嗅~
午歇,坐炕的棒梗下了床,一溜烟往外跑。
“棒梗,你慢着点,别摔了。”
贾婆子也不骂了,忙关心的吆喝着孙子小心。
下一刻,跑出屋的棒梗又回来了。
“奶,羊肉,我想吃羊肉。”棒梗抱着秦淮如的腿晃着。
正在做活儿的秦淮如笑骂道:“这孩子,大中午的吃啥羊肉,再说哪来的羊肉。”
“外头,我闻见味儿了。”棒梗一指屋外,扭头去找奶奶。
在他心里,这当妈的越来越不如奶奶。
还是奶奶疼我,我找奶奶要去。
“奶奶,我要吃羊肉,羊肉可香了。”
说话的功夫,羊肉味儿飘进来了。
这可不炖羊肉味儿?
贾张氏稀罕的吸了吸气,骂道:“哪个缺德冒烟的,大礼拜的炖羊肉,馋谁呢这是?”
照她的理论,这院儿里就不该有人吃好的。
要吃也得给她家吃,要不就是缺德冒烟。
杨建国屋里,英子正用剁下来没肉的羊骨头熬汤。
昨儿个男人累了,今天得吃点好的补补。
把羊腿的骨头砍下来,熬汤。
完了片些羊肉下来,再泡粉条,切些葱叶。
用二合面和了饼子,往铁锅边沿一贴。
羊肉汤冒的热气蒸熟的饼子,配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汤。
听见窗户缝里传来的谩骂,坐在灶头前的英子拿起凉扇。
把热气儿朝着窗缝‘呼呼’扇了几下。
“哇~羊肉,我要吃,我要吃…”
听见棒梗的哭声,英子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