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边正信给予的绷带将自己的面庞遮盖严实，牧野离开井希然的家前往黎明教会所在的地方。

关于那个一直存在与一些列事件背后的“古”，牧野确实有着探究的想法。

不仅是自己所持的诛恶刀，更重要的是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那颗光球。

甚至自己的穿越也很有可能跟这个人有关。

堂而皇之的步行走过重重街道，与之前类似一路上出现了无数双窥视自己的眼睛。

这些应该就是跟黎明教会有关的人。

想来这个黎明教会还真不简单。

短时间内就能调动这么多人手盯着自己，行动的速度丝毫不亚于一些官方组织。

再次来到那座不似教会的别墅前，牧野看了眼大开的铁门。

他知道这是黎明教会教皇给自己留门了轻车熟路的走近别墅大院。

牧野不假思索的转头顺着别墅里的廊道朝后边的假山走去。

假山下的石门也提前开启，似乎对于牧野的到来，黎明教会的教皇很有信心。

顺着斜坡下去，牧野走到了底下甬道的十字路口左转看向之前来过的地方。

摇摇望去，坐在轮椅上的黎明教会教皇正闭目养神，对于牧野的到来他一点也不惊讶。

牧野皱了皱眉，他没有去看十字路口的其他地方而是径直走向坐在轮椅上像是一尊石像纹丝不动的教皇。

“你所要探求的东西就在墙上。”教皇微微开阖双眸，他的声音不自己的带上一抹失落之感。

牧野闻声抬眼看向墙壁上本是梅耶林的壁画。

映入他眼帘的则是与深坑内那座村庄外小山包上的大树下那尊极有可能是古的雕像相似的人物。

“果然是他么？”牧野声音怅然，有些气恼。

自己这一步走到东兴城也是被预见了吗？

“咚咚咚”

随着牧野的声音落下石室内外的石门缓缓闭合，坐在轮椅上的教皇也缓缓调转轮椅的方向。

他看了眼牧野又看了眼墙壁上第一代黎明教会教皇梅耶林留下的壁画。

“确认了吗？”

“嗯。”牧野应了一声。

“他究竟是谁？”教皇尝试性问道。

“您不知道？”牧野有些诧异，他原以为这个黎明教会的教皇会知晓一些内情。

但现在着状况，这不是在耍自己吗？

教皇看着牧野快速变幻的神色，他有些无奈的伸手，下一刻一枚遍布扭曲纹路的褐色圆球出现在他的手中，他轻轻一抛将手上的圆球抛向牧野。

牧野伸手接住，褐色圆球入手冰凉，其上的扭曲纹路像是被刻印在圆球内部，手上丝毫没有感觉到圆球上的纹路。

但乍看一眼，这扭曲的纹路明显是浮现在圆球的表面。

牧野通过精神力疯狂的探测这枚圆球的内部，只是它就好像是嵌在空间内，与空间融为一体。

牧野只能通过触觉，视觉感知到它。

在他的精神感知里，自己的手上空无一物。

“我已经研究了一百多年了，这东西的神奇之处已经超越了我的认知。”教皇缓缓开口。

“这是梅耶林留下来的吗？”牧野沉声。

对牧野直呼第一代教皇的名字，眼前现任的黎明教会教皇眉头轻皱。

“壁画以及这枚圆球都是她留下的。”

“这东西有什么用，跟那个古又有什么关系？”牧野再次问道。

“古？”教皇深吸一口气他看了这幅壁画百年。

盯着壁画上的男子百年，今天他才第一次从被人口中知道了这个男子的名字。

看着端放在牧野手中的圆球，他有些怅然若失，自己坚持了百年就为了这一刻，没有宏大的场面没有宏伟的音乐。

就这么平平无奇的交接，原本在他脑海里演练了数万遍，会极具史诗感的会面竟然就这么完成了。

“穿越迷雾之后，你便会知晓真相。”教皇娓娓说道。

“这是梅耶林留下的箴言，她应该是对你说的。”

“穿越迷雾？”牧野神情怔然。

“所以我得去边境线外探索才能知晓这些隐秘吗？”

“大概是吧。”教皇平静点头。

“你应该见过梅耶林吧？”

“见是见过。”牧野将褐色圆球紧紧捏在手中，他回想起在黑色尖峰的内部空间里发生的事情。

“我在家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而且是死了很久了。”

“这我知道”教皇深深皱起眉头，他与梅耶林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梅耶林身上就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侵蚀。

没有知道治愈的办法，迟早会陨落。

在这一瞬间，教皇脸上的褶皱印痕仿佛嵌入了无尽的哀伤，他的眼神顿时浑浊了起来。

牧野见眼前年老的教皇情绪有些不对，诧异问道：“您跟梅耶林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妻子。”教皇缓缓开口说话的同时他的头颅深埋，似乎不想牧野见到他此刻的表情。

牧野愣了下有些同情的看了眼眼前的教皇。

“你是因为她才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吗？”

教皇没有回答，而是抬头认真的看着牧野：“你是在哪里见到梅耶林的？”

牧野迟疑了片刻，看着教皇哀求一般的眼神，他最终还是不忍心，细致的将自己遇到梅耶林的过程慢慢跟他说来。

石室内，牧野半弓着身子缓缓向年老的教皇讲述着自己与李恨水进入那座森林掉入深坑遇到已经死亡的梅耶林。

对于喜欢硬扣细节的教皇，牧野还是不厌其烦的给他仔细解释。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小辈在长辈膝前讲述自己在外闯荡故事一般。

待牧野将事情原委一一讲述清楚之后，教皇的脸色仿佛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他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死气。

牧野正想要开口安慰些什么的时候，教皇惺忪着眼睛，声音有些绝望：“这一切仿佛都是被安排好的一般，你应该也有这种感觉吧？”

牧野点头，从遇到梅耶林开始，牧野就一直被这种异样感困扰着。

“她所留下的每一句话都被一一验证，她应该是真的看到了未来。”

“您说的是穿越迷雾就能知晓一切这句话吗？”牧野沉吟说道。

“不是。”教皇看向紧闭的石门：“扮演巫女的小女孩，在她生日的当天会为人类带来真正的黎明，而黎明的破败与衰弱也会在她的帮助下缓缓愈合。”

牧野眸光微凝，扮演巫女的小女孩说的不正是井希然吗？

而黎明的破败与衰弱很有可能指的是自己之前的身体状态。

连这个都看到了吗？

教皇声音突然停滞，于石室的黑暗之中他的目光散发出一丝微芒。

“而她也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嗯？”牧野闻言愣了一下，他的神情陡然色变：“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