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就有渡口开店的店家门来问，这个石涅哪里来的，有没有得卖。

肖无忌早有准备，一句话：“我们这里就有。”

而且提供试烧。

愿意试烧的店家，前一百块煤饼，送货门，不要钱。

如果觉得好，想长期合作，煤饼也非常便宜，比买柴木要便宜得多，至于相比于木炭，那更是便宜数倍不止。

可以试烧，前期一百块煤饼还免费，这样的好事，自然都愿意试一下。

消息一传开，立刻就有很多店家试烧。

而一试之下，无论是火力，持续性，还是费效方面，都远远超过烧柴，更莫要说木炭了。

试过的店家，全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烧煤。

不过现在叫烧炭，肖无忌为了适应市场，不叫煤，但把石涅改名为石炭，这样更容易普及。

一个月时间，渭水一线渡口，无论南岸的长安，还是北岸的咸阳，几乎所有店家，全改成了烧石炭。

严峻从头到尾，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他亲眼看到，肖无忌随手一指，点出矿脉，然后，再又用卖饭的方式，推广石炭。

从无到有，把一个完全无用的东西，推广到人人爱用，甚至抢着用的地步。

仅仅一个月时间，石炭每天的销量，就超过了五吨，堪堪的赶了产出。

五吨煤多少钱呢。

五千钱。

不多。

可这是一天的量啊，而且是纯利润。

一天五千，十天五万，百天五十万。

一年，就是近两百万钱的收入。

巴家在青水河屹立百年了，几千田地，万亩山林，有多少积蓄？

也不过就是几百万钱而已。

肖无忌仅就卖煤，一年的收入，就差不多可以与巴家百年的积蓄持平。

这一对比就知道，这是何等的惊人。

“主实乃天纵之才。”

激动之下，严峻直接在肖无忌面前拜倒：“以后主更有所命，严峻再不会有丝毫疑惧，无不遵丛。”

肖无忌大笑着把他扶起来。

心中嘛，还是蛮开心的。

他开心，有人就不开心了。

这人叫石山，是一个炭商。

以前每到冬天，他的木炭销量就有一个巨大的增长。

他今年做了极大的准备，随着刘邦定都长安，长安一天比一天繁华，人多，需要的木炭也多，他相信，今年，他的生意一定会暴涨。

可让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本来涨起来的木炭销量，突然又跌下去了。

一问才知道，出了个什么石炭，很多店家，都去买石炭烧了，不烧木炭了。

“难道那什么石炭比我的木炭好烧？”

石头又惊又怒，一问，石炭的火力还有持久性，都远远超过木炭，当然，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熏人。

但石炭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便宜。

相比于石头的木炭，肖无忌的石炭，要便宜三倍以。

三分之一的价啊，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银钱放自己袋子里不香吗？

仔细一调查，石头就知道，自己的木炭，根本竟争不过肖无忌的石炭。

就在他绝望之际，一个机会突然来了。

有一户人家，买了肖无忌的煤饼，晚冷，就加了个煤饼，让炉子在屋里烧着。

冬天嘛，风大，睡觉时，门窗都是关紧的。

然后就悲剧了，一家老小，全中了毒，五口人死了三口，只有小两口夫妇因为睡在杂屋，幸免于难。

这消息一传开，石头狂喜，抓住机会，推波助澜，说石炭有毒，肖无忌卖石炭，就是放毒害人。

石头又找到幸免于难的小两口，让那男子去告，要让官府封了肖无忌的煤矿，不准他卖煤。

严峻得到消息，立刻禀告肖无忌：“主，怎么办？出了人命，官府肯定会查封我们的煤矿，甚至有可能抓人，要不要求助于老主公。”

“没必要。”

对于煤气中毒，肖无忌是有所准备的：“不要慌张。”

官府受告，果然就派人来问，肖无忌亲自应诉。

到长安县大堂，县令问：“肖无忌，苦主告你卖有毒的石炭，致三人丧命，你有何话可说。”

肖无忌道：“三人丧命跟石炭有毒无毒没有关系，之所以中毒，是因为事主烧炭的方式不对。”

石头也来了，来给苦主撑场，一听就笑了：“有毒就是有毒，如果无毒，随便怎么烧，都不会中毒。”

肖无忌呵呵一笑，反问道：“请问阁下练过剑吧。”

“当然。”石头不知道肖无忌什么意思，点头。

肖无忌道：“那我请问，剑有毒还是无毒。”

这什么意思？

石头斜眼道：“剑当然无毒。”

肖无忌哈哈大笑：“那请问，是无毒的剑杀死的人多，还是有毒的石炭，毒死的人多。”

石头瞬间哑口无言。

还有这样的话术？

长安县令都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