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就反。”灌婴道:“还怕他们不成,几只小耗子,反了更好,全都抄了。”
“全都抄了。”陈平冷笑:“关中川蜀老秦人不算,六国贵族,有多少家,多少坞堡,多少城池,多少人手,你抄得过来吗?”
萧何哼哼两声:“就抄得过来,那些钱也足够压死你。”
“哼。”灌婴不服气。
萧何懒得理他,垂着眼眸不吱声。
张良对刘邦道:“陛下,这种事是不能干的,以前我们打天下,敌我难分,找他们征点钱粮还有点道理,现在建国了,他们都是大汉臣民,再这么做,就跟强盗差不多了,没有这个道理的。”
“也对。”刘邦盯一眼军方将领:“你们这些家伙,想法要转过来了,他们现在不是敌人,都是我们的子民。”
“哼。”灌婴:“所以我说了,我们打生打死,他们坐亨其成。”
曹参等人也都不服气。
刘邦匪性也重,但他是皇帝,这是他的天下,可不能占将军们一边。
他看向文臣们:“真的就没办法了?”
萧何张良都人都不吱声。
灌婴曹参几个就在那里哼哼唧唧的看笑话。
将军们就是要乱,乱起来才可以拨刀子打仗。
文臣们则最怕乱,乱了就收不税,没有税,这个国家也就稳不住。
议了半天,实在是找不到办法。
钱粮有,在地主贵族手中。
但他们不肯拿出来啊,除非去抢。
可现在建国了,不是以前的反秦义军,现在是大汉国的汉军,自己抢自己?
只要一开抢,天下尽反。
别说其他人,就张良他们都会反,因为他们本身也是大贵族,张良六世相韩,那是真正的贵族世家。
好不容易打下个江山,自己去砸烂,这是刘邦绝对不允许。
可如果不抢,就没有钱粮。
这是一个死循环。
议了半天,毫无办法。
刘邦烦躁起来,挥手:“散朝。”
他起身就走。
众官也跟着起身。
其中一人突然身子一跄,一下子摔倒在地,摔得满脸是血,门牙都瞌掉了。
原来,现在没椅子,朝臣们朝议事,都是用一张席子,跪坐。
这么跪久了,腿脚发麻,突然起来,就摔倒了。
不过还好,只摔掉个门牙,不是什么重伤,但刘邦却更加郁闷了。
他心下烦躁,以前烦恼了,往往是去找戚夫人,戚夫人年轻漂亮,看着就赏心悦目,又能歌善舞,称心体贴,能开心解闷。
但这会儿他却不想去后宫,他有新玩具。
他对夏候婴道:“换身衣服,我们去二愣那里,要他搞杯酒喝喝。”
“诺。”夏候婴应道:“陛下,陈候知道二愣的事了。”
“陈平?”刘邦讶问:“他怎么知道的。”
夏候婴道:“他昨天到我那儿,我不是在家让匠人盘炕吗,他问谁想出来的,我说是二愣,就把二愣认爹的事当故事说了,结果陈候突然问我,在白登山那一次,他献计,我们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我只好把天机子的事说了。”
“说了就说了。”刘邦无所谓:“陈平那个人,脑子灵活,他有所猜测正常。”
“陈候确是智者。”夏候婴点头:“他想见见二愣。”
“见就见呗。”刘邦挥手:“叫他好了,让他换个名字。”
说着呵呵笑起来:“暂时不要让二愣知道。”
夏候婴也笑:“好。”
叫陈平,一起去肖家庄。
肖无忌这会儿也烦恼。
一早,孟姬和吴发泽一起来跟他请罪,因为他们教了一个多月,效果非常差,没有一个人能完整的写出五十个字,相比肖无忌的要求,差得太远了。
“一个月五十个字都学不会?”肖无忌好奇起来。
难道是古人笨?
不能啊。
道德经,孙子兵法,易经,皇帝内经。
能写出这些书的古人,岂是笨的。
三千年后,还有多少人在苦苦琢磨,从中寻找智慧呢。
就这大汉朝,萧何张良陈平韩信,老天爷,这也都是才智绝伦之辈啊。
可为什么,一个月五十个字都学不会呢。
“你们是怎么教的?”肖无忌问:“教些什么?”
孟姬道:“奴教的是诗经。”
吴发泽道:“奴教的是论语。”
诗经?论语?
肖无忌以手捂脸。
他在后世,接触过啊,无论是诗经还是论语,根本听不懂。
他好歹读到高中呢,都理解不了,何况这会儿是从文盲学起。
“难怪了。”他暗暗摇头,道:“不是这么教的。”
“那要怎么教?”孟姬吴发泽全都看着他。
“你们这种教法,是以生教生。”
肖无忌想起后世在网看过的一种教学法,道:“如果没有一定基础,最好的是以熟教熟。”
“以生教生,以熟教熟?”
孟姬两个都懵了,完全听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