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是最喜热闹的,当即就允诺:“家家都有,不过要掏钱,嗯,一张椅子一千钱。”
张良萧何眼晴一亮,同时想:“难道陛下想用这个卖钱来筹军费?”
不过随即一想,又同时皱眉。
一张一千钱,一万张,也才一千万钱啊,十万张才一亿钱。
赏钱怃恤什么的,至少要五个亿,那就要五十万张椅子,这怎么可能?
别说短时间内做不出,就做出来,文武大臣也吃不下啊。
卖给富户,或许可以,但一千钱太贵了点,一石粮才三十钱呢,卖个新鲜可以,多卖,不可能。
其实刘邦根本没想过卖椅子筹军费的问题,他就是存心想着帮肖无忌卖椅子,就这么回事。
果然,闹了一阵,刘邦又说到军费的事了。
然后又僵住了。
钱有,在富户家里。
但富户不会掏出来。
除非你去抢。
但现在建国了,不能再跟义军一样抢。
不抢,人家就不掏。
死循环。
其实这样的困境,后世的崇祯领会最深。
大明亡国前,崇祯要筹饷,大臣们纷纷叫苦,最终凑了二十万两银子。
大臣们没钱吗?
等李自成进京,把这些大臣抓起来一拷掠,拷出七千万。
二十万和七千万,天地之别。
但崇祯是皇帝,他不能拷掠啊,只能看着。
现在的刘邦也是这样。
他如果还是义军首领,别说五亿钱,就是五十亿钱,分分钟给你拷出来。
可他现在是皇帝啊,人家再有钱,他也只能看着。
当天又是无果而散,接下来两天,都是如此。
没有人能变出钱来,智如萧何张良陈平,也只能干瞪眼。
至于樊哙曹参周勃灌婴等武将,则是一律儿鼓着眼晴,除了一个抢字,还是一个抢字。
刘邦气得坐椅子都腰痛了。
第三天,散朝,刘邦腰酸背痛,对夏候婴道:“烦死了,走,去二愣那里,搞杯酒喝喝。”
他和夏候婴换了衣服,陈平也跟来了,那就带。
刘邦问夏候婴:“二愣这几天在干嘛?”
“卖椅子凳子。”
说到肖无忌,夏候婴笑起来:“他在西市开了一家什么家俱店,专卖椅子凳子。”
“哦?”刘邦来了兴致:“生意怎么样,不错吧。”
“爆火。”夏候婴笑:“有时候为抢一把椅子,甚至能打起来。”
“千钱一把椅子啊,那二愣发财了。”刘邦笑。
“那倒没有。”夏候婴摇头:“最高价的,也就是五百钱一把,是那种式样非常好看的雕花椅,普通的椅子,一百到二百钱一把,凳子更便宜,有些简单的长凳圆凳,也就二三十个钱。”
“这个二愣子。”刘邦恼道:“他独一家,为什么不卖高价。”
陈平却点头道:“二愣这做法好,不贪。”
刘邦哼了一声:“贪又怎么了,愿打愿挨的生意,不贪才傻呢,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陈平看着他,可就无力吐槽:你是皇帝好不好,这是你的天下好不好?哪有纵容商人暴利的?
不过反过来一想,也是,刘邦就是这性子,他要是不贪,哪当得大汉的皇帝。
再说了,肖无忌是刘邦的便宜儿子啊,他当然占自家儿子一边。
夏候婴道:“这个价可以了,椅子凳子也就是个新奇,一石米才三十钱呢,一把椅子一千钱,也就是那些大户人家,卖个新奇,一般人家不会买的,也买不起,而且这个其实简单易学,大户人家的匠人,看一眼,也就会做了。”
“敢。”刘邦大怒:“偷师吗,如此无耻之徒,朕必斩之。”
这时代,手艺人虽然下贱,往往都是奴籍,但如果不经师传偷师,却也要受到社会的遣责。
再说了,即是奴隶,奴隶就有主人,偷师,主人也不干啊。
说话间,到了肖家庄,这边热闹,大路,不是运煤的,就是运椅子凳子的,来来往往的人,几乎跟赶集差不多了。
刘邦几个进去的时候,肖无忌正在画图。
“二愣,你在画什么?”刘邦凑过去看。
“爹来了啊。”肖无忌忙打招呼:“夏叔,平叔,坐。”
又叫绿竹枣茶。
“这椅子别致。”
刘邦看他画的图样,一条式样很奇怪的椅子,下面不是脚,而是两条高翘的板子。
“哦,这个叫躺椅。”肖无忌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