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举着手电筒。”楚子航对着恺撒说道。

“就这一次。”恺撒虽然在心里不爽，但还是举起了手电筒，他需要靠着楚子航才能解析这些巨画，上面的霓虹文字他除了简单你我他什么的之外，一个也不认识。

恺撒高举着手电筒，照亮了整幅壁画。苍茫的大海中龙蛇夭矫，大地上矗立着巍峨的城市，纵横的道路跨越大海，黑色和白色的龙并肩悬浮在天空里，各伸一只手，握住同一柄黄金权杖。

“黑王……和白王！”恺撒沉默了很久，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气若游丝，像是害怕惊醒了历史中沉睡的鬼神。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霓虹分部和白王有着很大联系，真没想到，学院研究寻找了数十年的白王血裔的秘密就埋藏在霓虹分部，如果我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学院，我想文献部的教授们都想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爹一样对待了。”楚子航一边拍照一边说。

看着这些壁画便如时光倒流，那个极盛的龙族文明如繁花般绽放于大地上。在现行的历史教科书上那是第四纪冰川末期，大地荒芜，两极冰川往内陆延伸，幸存的动物只能苟活于大陆的南端。

可在这些壁画上那是文明繁荣的时代，一个伟大的种族在各洲竖起了高耸入云的青铜柱，围绕这些柱子建造了城市，城市里的通天塔顶部建有庙宇，宽阔的皇道把这些相隔遥远的城市连接在一起。

“如果让我那个种马老爹和校长在拍卖会上看到这些壁画，他们绝对会挣得脸红耳赤，甚至会撸起袖子准备下场干一架，来决定这些壁画的归属权。”恺撒抚摸着这些壁画说道“这些霓虹人还真是小气，这样的绝世画卷应该让整个世界都看一看。”

“这就相当于你不可能会把自己的女友送给别人一样，更何况这些壁画比他们的女友更加重要，如果学校有这些壁画，我甚至会觉得校长会亲自驻守在收藏这些壁画的保险库。”楚子航说道。

地图往后，画面渐渐变得荒诞起来，有狰狞的怪兽，八条长颈八个头颅围绕它的身躯，长颈像绳子一样打结，它趴在大地上，头部在饮用八条河流上游的水，锋利的长尾在河流尾部切开高山，腹中流出鲜红的水混入河中，从这幅画看来这是个体长上百公里的庞然大物；又有赤裸的女人被封冻在巨大的冰块中，一条蛇从冰块的缝隙中钻出去，跟冰块上方的人说话；各种匪夷所思的画面，象征意义非常浓郁，但是晦涩难懂。

“你看得懂么？”恺撒用手电筒给楚子航补光，这些壁画的尺寸太大，以便携式相机的闪光灯根本无法一次拍下整幅，只能一小块一小块地拍照。

“能试着解读一小部分，但只是最浅层的一部分，这些壁画包含了远远超过我们理解的龙族历史。蛇岐八家从没有对学院公布这些壁画，他们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所以他们才把壁画转移到源氏重工里来，以免外人看到。”楚子航用手指在壁画上血红的区域蹭了蹭，“必须研究原版壁画才能发现其中的秘密。你闻闻这种颜料。”

“你刚才不说是氧化铁么？”恺撒疑惑地闻了闻楚子航的指尖，“油脂的味道……还有点血味，这可不是氧化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人鱼的油脂混合血制成的颜料，人鱼油几千年都不会干，它们的血液也保持新鲜。就是我们在高天原里看到的那些尸守一样的人鱼，这张壁画上的人形都是用人鱼膏血绘制的，这有特殊的宗教含义，是‘通灵’的意思。

人鱼是古代的混血种，人鱼血中就混有龙血，用这种血来绘画，每个人形都会获得精魄。所以面师在绘制这些画的时候绝不会撒谎，他们会一笔一画，力图重现真实的历史。”楚子航指着一个用金色勾边的血色人形，

“这个人形代表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含义，他是这幅壁画上所有人形里唯一一个用黄金勾边的，这说明他的身份和地位高于其他人，他戴着高高的羽冠，手持一根棍子，棍子在古代壁画中通常只有武器和权杖两种意思，这里应该解读为权杖，他是这些人中的领袖。”

“就是大家长一类的人咯？”恺撒耸耸肩。

“不，按照壁画上来说，他们称这人为‘皇’。”楚子航吐出了一个十分带有份量的字，“所谓皇并不单指权高位重，在这里他指的是有着绝对力量的人，龙族信奉的是实力而不是王权，没有足够的实力压制次血统的人，次血统的人就会反叛，将那个有名无实的高等血统拉下来。”

“所以这个“皇”的血统远超于其他混血种？”恺撒一下子想到了s级，苏醉的实力自然不用说了，每次的龙王复苏他都站在了最前方，直面这龙王的权与力，哪怕是恺撒这样自傲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苏醉的强大。

但学院里的另一个s级路明非，让恺撒有些牙疼，如果说射击的话，哪怕他有着镰鼬也不是有着圣裁的路明非的对手，圣裁在当今这个热武器遍地的时代简直就是bug。

“远超？或许不止。”楚子航快速的挖掘着自己脑海记忆中的一部又一部文献，最终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形容词。“或许应该说是超级混血种。”

他说的一字一顿，让恺撒不经有些悚然，超级混血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在卡塞尔学院的等级评价中并没有这种称呼，这个名字更像是一种属于民间的称号。

“那是什么？”恺撒想了想自己之前确实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

“皇是指一种超过我们理解范围的混血种，”楚子航的神色凝重，“更准确的说他们超过了禁忌，是一种超过了临界血限的怪物。虽然很匪夷所思，到那时根据这些壁画，霓虹确实存在能够踏过临界血限的混血种，他们拥有匹敌龙王的潜力，生来就是蛇岐八家的领袖。”

“你是说临界血限？你确定没说错吗？”恺撒有些华裔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距今为止还没有那个混血种超越了临界血限还没沦为死侍的桉例，哪怕是s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