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叶绵才回过神,她立刻脸色苍白,“你、你要干嘛?”
男人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带木仓的士兵,他身姿挺拔,一米九几的身材站在她面前犹如巨人一般,从背后看,他的背影牢牢挡住了少女娇小的身躯。
“呵。”男人不怒自威,他上前一步,毫不费力地捏住她白嫩的下巴,低头看她,眼眸冰冷,笑容残忍:“又是你?”
叶绵被迫抬起头,男人指腹有厚厚的茧子,磨得那块皮肤发热发痛,她被吓得泪光盈盈,差点要哭出来,叶氏千金的骄傲却不允许她示弱,她只好一双大眼睛愤怒地瞪他:“你放开我!”
她自以为声音很大,实则就如同小兽遇到危险时嗷呜的声音差不多。
温言冷眼注视着她,突然伸手把她脸上的面具揭开,一张白皙精致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女孩五官惊艳,泪眼婆娑,眼尾微红勾人,纯情中自带不自觉的妩媚。
周围有人发出惊叹,温言却面色不变,依旧冷若冰霜地凝视她。
不是她。
温言在心中下了决断,他毫不绅士地放开手,冷眼看着他的杰作———
少女白嫩的下巴已被捏出红块。
啧,娇气。
他抬步要走,一只同样白嫩的手臂却螳臂当车般地拦在他面前,“你等等!你凭什么无缘无故这么对我?”
男人神色微怔,似是没料到有人敢挡他的路,双唇轻抿,他抬起手随意一挥,漫不经心地低头整理衣袖,嗓音冷淡,云淡风轻:“抓起来。”
既然敢拦他,就得有得罪他的准备。
身后的士兵应声而上,原本要抓住她的手却在听到少女的惊呼时顿住了———
“你敢!”少女娇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要是敢抓我,我爸第一个不放过你!”
能参加这个舞会的人非富即贵,士兵们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要是对方真的有什么势力,最后受罚的也只会是他们这些动手的人。
温言嗤笑,面容俊美,一双眼却阴翳地看着她:“那我倒是想听听令尊是谁了。”
叶绵刚要开口,军装革履的男人大步走过来,青年温文尔雅,俊美如斯,他站到温言身后,低声道:“温先生,她是叶氏千金叶绵。”
正是前不久刚刚见过的肖黎。
叶绵看到他,“哼”了一声,显然还记着刚刚他说傅绍林坏话的事。
另一边,温言听完肖黎的话,却勾起一抹笑,狭长的眼睛闪着阴翳狠戾的光,“原来是叶氏千金,我说呢,哪个胆子那么大,原来是叶启刚给你的勇气啊。”
自己的父亲名字被人轻蔑地说出,叶绵生气地瞪他,同时心也慢慢沉下来———
这个人并不怕她叶氏的名头。
温言盯着面前的女孩,她的下巴红的那一块令他不由想起刚刚指腹擦过皮肤的细腻感,他心中冷哼,傅绍林和老情人相好,只怕她还不知道吧?
也罢,可怜人罢了。
温言不再看她,转身大步离开,站在叶绵身后的两个士兵看向肖黎,肖黎随意挥挥手,两个士兵立刻跟上温言身后的队伍。
叶绵站在原地,她一直看着温言离开,才感到紧绷的身体松了下来,一放松,她才感到胸腔里的心脏剧烈地鼓动,额间的密汗不断流下,叶绵赶紧走到一边拿出手包的药吞下。
只是吃完药她的脸上依旧是汗水涔涔,脸色也肉眼可见地白了下来。
这具身体是真的弱,叶绵叹气,她摇摇晃晃地走向傅太太那边,一不小心,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手扶起了她。
叶绵惊讶地抬头,男人浓眉微蹙,完美的下颚线勾勒出英俊的脸,他淡淡道:“你怎么了?”
嘴唇毫无血色的少女病恹恹地扫了他一眼,明眸不解地看着他,声音有气无力:“不关你的事。”
肖黎却严肃了脸,“你是不是有哮喘?”
叶绵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我已经吃过药了。”
“我送你去医院。”他作势要拉她,被她躲了过去。
叶绵走到一边的台阶坐下,她垂眸,睫羽微颤,小脸坚定:“我不去医院。”
女孩看着娇小,此刻却无比倔强,一双干净的眸子因病痛而泪光盈盈。
肖黎沉默片刻,也跟着坐在她旁边,叶绵看了他一眼,悄悄坐远了一些。
这里是大厅通往后花园的众多小门之一,很少人经过。
两人吹着晚风,叶绵有些冷,她双手摩挲着赤裸的手臂,却没有起身进去的意思。
肖黎就是在这个时候把衣服披到她身上的,男人动作绅士轻柔,把衣服披好手就离开了,全程没有碰到她一片肌肤。
叶绵眨眼看他,男人将军装外套披给她了,现在上衣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白衬衫:“你不去找那个温先生吗?”
肖黎眸光复杂,随即又被他遮掩起来,他笑了笑,“下班了,我总需要个人时间吧。”
“哦。”叶绵应了一声,两人再次无言。
不知坐了多久,叶绵站起来,她把衣服还给他,“谢谢你了,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顿了顿,明亮清澈的眼睛看向他,“你以后别说绍林哥的坏话了,这次我就勉强原谅你了。”
随即她又自嘲地笑了笑,“不对,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就这样,谢谢你了。”
肖黎手里拿着衣服,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直到视线里的人消失,他才缓缓起身。
男人身姿挺拔,月光映照在他冷玉般的脸庞,他朝远处跟随的两个士兵招手,直接把衣服扔给了他们,走之前只留下冷冷的一句话:
“把衣服处理了。”
*
叶绵跟着傅太太回到傅公馆时已经晚上十点了。
洗完澡,叶绵把系统叫出来,一边往脸上抹润肤露:“傅绍林呢?”
系统慵懒地摇摇尾巴:“我看看哦……刚刚和张笑菲分开,正往傅公馆过来。”
叶绵穿着粉色丝绸睡衣,她把瓶子放回去,抿唇一笑,“估计又是来求离婚的,真是执着。”
既然不喜欢,早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