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会招募在即，多少人涌进了京城，自然也免不了爱听戏的，姜芸一副绝好的嗓音早在京城传开了，再加上她容貌甚美，多少达官显贵掷千金想迎她过门…

没想到却来了个陈进升，入了席听了戏，在外遇见，趁着酒醉尾随调戏，婢女阿喜拼死抵抗，陈进升恼羞成怒一掌将阿喜打伤，好在有人经过，陈进升逃离现场，阿喜不治身亡。

事关姜芸，恐怕苏若言早就没了理智，她问：“这陈进升，可是那个陈进升？”

苏衡点头：“正是三清会的。”

这人恶名狼藉，脾气暴躁，哪怕人不在京城她都有所耳闻，仗着他是三清会的做一些受律法约束以外的事，地方知府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如今来了京城也敢这么嚣张，还打死了人，这事大了！

“苏若言呢？”

“人已经在官府了，我回来禀报老爷。”

原本父亲就不同意他们，如今姜芸的事苏若言肯定是要出头的。

“父亲那边怎么说？”

苏衡摇摇头道：“老爷很是生气，我只能先出来…”

苏晚晚安慰他道：“你先去，父亲那边到时候我去说。”

待苏衡一走，苏晚晚立即让管家备了马车，到了地方时辰晚了，众人陆陆续续散去，苏若言几人从里面出了来。

姜芸原本就柔弱，此时眼眶红肿，说一句话都哽咽得不行，豆大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着实让人怜爱。这阿喜自小是跟着她长大的，两人情意匪浅，当真是红颜薄命…

“如果我不来京城，阿喜就不会死了，怪我，都怪我……怪我！……”

苏若言将她揽进怀里，一个劲地安慰她，苏晚晚看得出他的脸色很是不好看，不敢问他，只将苏衡拉了过来问。

苏衡如实说，那知府并未当众宣判，只将陈进升押进了大牢，说过两日后再议。

死了个人，这罪名还不足以盖棺定论，议的是什么，是陈进升的身份，是三清会。

苏若言郑重其事道：“芸儿你放心，此事我定会追究到底。”

姜芸摇了摇头，抓着苏若言的手说：“那三清会朝廷都要给几分薄面，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们了，只怪阿喜福薄，怪我害了她……呜呜呜，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个唱戏的……”

苏若言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深情地说：“芸儿，在我心里你从来不比别人差。”

苏晚晚在旁边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戏本里常有，可这酸溜溜的情话当真是要人命了，她拉着苏衡和楚宁赶紧离开那里，安慰这事还是交给苏若言吧。

两日后…

公堂宣判，陈进升醉酒失性，当街调戏姜姓女子，陈进升过失杀人属实，故判陈进升流放南蛮二十年，期间不设召回。

南蛮之地路途艰辛，很多被流放到那里的人还未到中途病死的也是数不胜数，苏若言虽恨没有让陈进升以命抵命，但这样的结果还算是公正。

“如此阿喜的在天之灵也得以安息了。”

苏晚晚思来想去还是对苏若言讲：“我虽不是看不起什么，但这梨华苑还是别让她去了。”

苏若言负手望着天，神情憔悴：“当初我也想办一处宅子，她不愿，那时父亲也不同意，哎…如果我若是强硬一点也不至于有这个结果，如今她自然也不会再去梨华苑了……”

“这几日你就好好陪陪她，带她四处走走。”

苏若言不言，只望着天长叹了一声。

第二日，驿站…

陈进升戴着沉重的枷锁和镣铐，旁边坐了两个瘦瘦小小的官差，一堆人挤在驿站里涕泗横流，哭天喊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送哪个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陈进升闭着眼，一眼都不看他们，连践行酒也不喝，时辰一到，官差押他出了驿站，又几人追着出了来，一句一个“保重…”

苏若言看到陈进升这狼狈的样觉得甚是解气，只希望他这辈子回不了京城，恰好陈进升也看见了他们，忽然就咧嘴笑了起来，笑得邪性得很，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苏晚晚道：“他在笑什么？”

苏若言不以为然，只道：“不过是个市井流氓，能翻起多大风浪？”

“我总隐约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还是小心为好。”

苏若言缓缓扇着扇子，胸有成竹地说：“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虽然是眼看着陈进升出的京城，但是苏晚晚每每想起他临走时的那个眼神就觉得很不简单，虽然百姓都说官府是公正廉洁，可按照以往来说，这次反倒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