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 陇西虎符(1 / 1)云隙有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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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清眼底划过流光,将铜牌放在凹槽上,小匣子便弹开一个暗门,里面放置着一张帛书包裹着什么。

竟然是一块虎符!

这是调动涿郡边防军的虎符。

“陇西郡边防军总兵见虎符则听从调令。”

谢蕴清只觉得重生而来,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前世没有的东西忽然出现,甚至一些从未注意的隐秘都浮出水面。

阿娘她知不知道,自己的梳妆台里藏着虎符?如果不知道,她又为何藏得如此紧?

还有博陵崔氏,竟然敢在军队安插人手。

她此刻虽心有疑虑,却心情明朗了起来。

第二日,刚用完早膳,谢蕴清就听见宫人报信说沈将军求见。

两仪殿东面,谢蕴清打量着这个比她高了许多的男人,注意到了男人眼里的漫不经心。

她笑嘻嘻地问:“沈爱卿找朕何事?”

此刻,沈君誉也在打量着“他”,小皇帝生得五官精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细胳膊细腿的,沈君誉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娘们唧唧的”……

沈将军一身黑色劲装,他下意识按向腰侧才想起剑没带进来。

面见皇帝是不能带武器的,啧,麻烦死了。

得早点离开京城,不然会被繁文缛节和那群叽叽歪歪的老头烦死。

沈君誉说:“陛下,臣前几日上了折子请求早日前去北漠,听说边境北戎人又开始猖獗,臣不放心边境。”

北戎人暂时不会来犯,小皇帝乳臭未干,随便编个理由估计能混过去。

只不过谢蕴清可能要让他失望了,她留沈君誉还有用。

谢蕴清抽出那本沈君誉的折子,低眸称赞道:“沈爱卿为国为民,朕铭感于心,不过边境有沈将军的副将在,暂时不会出乱子,爱卿不必担忧。”

这是不让他走了,沈君誉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陛下想留臣到何时?”

他不爱拐弯抹角,直接问了。

少年皇帝朝着他弯唇露出笑,一双明眸弯成月牙状,“他”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看着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沈君誉在心里又“啧”了一下,娘们唧唧就算了,长得还跟只小白兔一样,乖乖的,他想到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纨绔弟弟,忽然觉得有小皇帝这样长相乖巧的弟弟,应该管起来很容易。

谢蕴清:“秋猎后就放爱卿离开。”

今日是九月十三,大概十月上旬秋狩围猎,沈君誉觉得还不是太难接受。

就听到下一句,“届时朕还指望爱卿与朕同游。”

沈君誉额角直跳,勉强应道:“臣遵旨。”

直到走出宫门,沈君誉才发现这小皇帝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狡猾无比。

上次执剑上殿是他刚好当值,小皇帝使唤他上瘾了?

秋猎还想他当免费保镖?

沈君誉嗤笑一声,也要看到时候吗命大不大,世家和二王爷虎视眈眈,小皇帝孱弱,母家微薄,如何能抵御虎狼环伺?

暂且拭目以待吧。

第三天。

谢蕴清来到刑狱司大牢,照例询问:“弄影姑娘,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弄影蓬头垢面,多日未曾梳洗,她都有点埋汰自己,幽怨地瞪了谢蕴清一眼说:“昨日我还没答你就走了,不然昨天我就能出去。”

“放她出来。”

弄影走出牢房,故意踉跄了一下要往谢蕴清身上倒,被罗衣扶住。

“你做什么,奴家要躺在小哥哥的怀里才能抚慰蹲大牢的心碎。”弄影挤出几滴眼泪,装腔作势:“能为如此俊的小哥哥效劳,是奴家的荣幸。”

谢蕴清静静看她表演,面无表情:“再废话就坐穿牢底。”

“……”弄影刚挂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

罗衣噗嗤笑出声,主子惯会吓唬人,其实这几日没亏待过这姑娘,听说弄影姑娘会医术,希望她好好为主子医治才对。

罗衣看弄影的眼神柔和起来仿佛在说“只要你为主子做事我们就是好姐妹”。

弄影一把推开罗衣,干什么,老娘可不喜欢女人!

谢蕴清算算日子,离母妃去世才三个月,那群朝臣就已经蠢蠢欲动要往她身边塞人了。

过段时间,是晋元国使臣来访时间,到时候大宴群臣免不了要见到那位女主角。

她很期待,呵。

阿娘的牌位已经入了宗庙,和先帝挨得很近,这是阿娘生前的心愿。

虽然她很讨厌先帝那个渣男,但尊重阿娘的意愿,不过……宫里那位太后意见挺大的。

自从赵御史被拖出去并且罢官后,世家消停了一段时间,虽说还有一些议论但无人敢阻止她让阿娘入皇陵。

不得不说,沈君誉这个人震慑力十足,用起来真的是一把利剑。

什么时候她才能培植自己的势力……

谢蕴清批改着奏折,皱起眉头。

“陇西郡水患……”

岂有此理!

这些折子居然说陇西郡水患只是小事,赈灾银两一拨已经上达天听,下效底层。

可她明明记得,这个时候郡水患,灾银被吞,官官相护之下,百姓只能暴乱来求生。

谢蕴清眼神定了定,她必须亲自去一趟。

但她才刚即位,前朝与后宫都有异心,此刻离去不太妥当。

要是……有一个正当理由。

对了,博陵崔氏!博陵崔氏一族搬迁至扶风郡边上,靠近陇西河东。

等晋元使臣一走,她便用探亲之名绕过扶风去陇西。

事急从权,先派个人去瞧瞧情况。

丞相府,青色短打的男子一拍桌子:“狗皇帝这是什么意思?要派你去掺和那趟浑水……”

“允之,莫要急躁。”苏葶轻抿一口茶水,指尖在檀木桌上点了点。

“‘他’或许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也罢,终究要走这一趟。”

“苏葶,你疯了!谢家的天下与你有什么干系,你难道忘了当初那昏君是怎么对苏大人的?”

白衣男子面色不变,只是眼神沉郁了一些,道:“我没有忘,父亲的仇,我会报。”

他看向窗外的蓝天,叹了口气:“允之,我既然穿上这官服,就有义务为百姓解忧,即使那位子上坐的是仇人的血脉。”

白鸽飞向远方,划过天际而后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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