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凌霄咔呲咔呲的咬着雪梨,他就只是想要弄点银子,这混蛋却不声不响的把让他们父子都算进去了,又想到她妹妹傻乎乎的样子,等到搬到的这边来住,还不知道被算计成什么样子,真是头疼。
华旌云慢条斯理的开口,“前些日子我偶得一批甲胄,出不了手也用不上,若是舅兄有兴趣就拿去,也好过我留着吃灰。”
文凌霄扔了雪梨搓了搓手,喜气洋洋,瞧瞧,这都贿赂到他的心口上了,这是不答应也要答应了,谁让他‘人穷志短’呢?
拍了拍华旌云的肩膀,“好妹夫,你这礼真的送到我心口上了,往后有什么需要尽快开口,我们是一家人,莫要客气。”
华旌云同样喜笑颜开,“有舅兄这句话,我心里就安稳多了。”
最终,文凌霄是哼着小曲从王府出来的,利落的翻身骑上他的高头大马,看着那闪闪发光的王府匾额很是唏嘘感慨了一番,就在他准备策马扬鞭而去的时候那马屁股一撅,一堆冒着热气的马粪哗哗哗的落了下来......
将军府的门房忍笑忍的眼泪都出来了,王府的门房深吸了几口气,扯着笑说他们自己来扫,不敢耽误文小将军的功夫...
文凌霄尴尬的打马而去,懊恼这么神俊的骏马做什么要拉屎,还是当街拉屎,让他威风大减,要是被文溢清那小子晓得了,只怕很快就要传的满府皆知。
那个大嘴巴!
直到他离开王府的门房才认命的上前扫马粪,那眼神,幽怨的不行。
得知付礼忙去了,付柔也就提出了告辞,在交代她暂时对报纸的事保密后文绵绵亲自将她送出了门。
付柔前脚刚一走柳倾画后脚就来了,上前拉着文绵绵担忧的问道:“绵绵,外面因为你都乱套了,你有没有事?”
文绵绵摇头,暗中朝她头上看了一眼,这柳倾画居然走运了,虽然那颜色偏淡,但也是走好运的征兆。
“表姐,我好着呢。”
都等不及先去给老夫人请安,柳倾画就拉着文绵绵回了彩云居,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我听说绵绵去三皇子的铺子里拿东西了?”
“什么叫拿东西。”文绵绵笑眯眯的给自己倒了杯水,“都是一家人,那些掌柜送我的。”
“绵绵,这事说起来也是皇家的事,你去参合什么呀,三皇子和安南王关系本来就好,你这么一闹,不是让她们兄弟生份了?”
文绵绵放下茶杯,明白了柳倾画的来意,“表姐是来给三皇子做说客的?”
随即毫不在意笑道:“算起来我也算是皇家人吧,表姐也说了是皇家的事,那就让皇家的人自己处理好了。”
柳倾画被噎住,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又想着出门前祖父的叮嘱,又耐着性子说道:“绵绵虽然要嫁给安南王,但到底还未过门,如此这般,定会惹来皇家的不喜,往后过门我怕他们会针对你。”
文绵绵抚额,她还要去翰院练字呢,实在不想和她墨迹。
“以表姐看当如何?”
柳倾画拉住她的手,“绵绵,这其中的利弊很复杂,表叔也没有在家不能和你细说,依我看你先备着厚礼登门向三皇子赔礼,并把之前的账一块儿结算了,就说是玩笑而已。”
文绵绵抽回了手,神色淡淡的看着她,“表姐,我爹爹和哥哥只教会我恣意而为,我没学过登门赔礼。”
“再说,现在连我都不管了,外面的事自有哥哥做主,表姐还要相看人家,最好还是不要掺合在里面的好。”
柳倾画眼底一抹急色,此事外面已经传开了,她父亲和祖父都极为关注,生怕受到牵连,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她父亲能让文绵绵亲自登门赔罪,那就能趁此机会攀上三皇子,这样的机会他父亲不想错过,她也不想错过。
她没想到文绵绵会是这样的态度。
文绵绵站了起来,嘴角一抹轻笑,“表姐,我拿了三皇子价值三十万两的物件儿,府中没钱结算,还过去又坠了威风,你看...”
有本事你说三十万你出了呀。
柳倾画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暗恨文绵绵今日真难说话。
“表姐,我还有功课要做呢,不能和你说话了。”
“至于你说的赔礼,除非是我爹爹或者是皇上亲自开口,否则是没可能的。”
柳倾画咬咬牙跟着站了起来,强行扯出来一抹笑,“那我去给姑婆请安。”
文绵绵侧首看了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祖母在菩萨跟前念佛,得要到日落的时候才能出来。”
意思不言而喻,就是不想要她留下来。
柳倾画面色涨红,只能选择了离开,自然没有付柔那样的待遇,能让文绵绵亲自送到大门口。
已经出了彩云居的文绵绵又折回去挑选了的一本话本子,想到她祖父给她说过的话眼神微闪,看来等她二表哥忙完后她还得去寻他一次才行。
翰院,老夫人已经从小佛堂出来了,见文绵绵拿着话本子就笑了,“你表姐走了?”
“嗯,回去了。”文绵绵笑眯眯的上前坐下,“祖母,方才柳家表姐也来了,我把她打发走了。”
老夫人端起茶盏,看似随意的问道:“为何?”
文绵绵上前,在老夫人耳边低语几句,而后道:“这事本就是朝堂争夺,柳家想要参合进去,我劝表姐了,也不知道表姐能不能听进去。”
老夫人端着茶盏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眼神渐渐变的凌厉,“此事你爹可知?”
“当然。”
这两个字学问大的很,端看人怎么理解了。
文绵绵又道:“哥哥说府中银钱历来都十分吃紧,很多事也是不得已。”
如此,老夫人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文绵绵,“你不怕?”
“我不怕,怕也没用啊。”
反正她已经躺平了。
老夫人笑了笑,又听她念起了话本子。
隔壁的老爷子听的心里痒痒,也不知道他的乖孙一会儿要不要来找他,他还有大事要给孙女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