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咸阳城,章台宫。
议政殿。
百官分列左右,嬴室宗亲、武将种种也在其班。
秦王嬴政龙目扫视,威严怒压倾临到所有大臣身-。
“章邯,大泽山消息如何?”
章邯出列,恭敬颔首道:“大王,大泽山林深草密,传言农家六堂又皆是阴险狡诈之人,藏身广袤山泽之地,想-要摸清楚具体兵力势力部署,还请大王宽限些时日!”
嬴政龙眉微蹙,还是微-微点头。
“农家害我逸儿,此事务必尽全力去做!否则,农家不灭,寡人拿你是问!”
“末将尊令!”
章邯吞咽着口-水连忙答道。
“想来逸儿如今应该抵达魏国边境了,王翦,王贲有无传回逸儿消息?”
“大王,至今还未收到!臣再催催……”
闻言王翦亦是忧心不已。
公子嬴逸再往北,便是魏国国境。
这魏国与韩赵皆是过去的晋国分列得之,其心向来不死。
他也唯恐嬴逸之安危。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痛打王贲一顿,自己抢着去护卫嬴逸便好了!
如今不仅大王忧心,自己也整日提心吊胆。
公子嬴逸身在外,韓地灭了之后,各方势力皆是虎视眈眈。
王翦又如何不知嬴逸如今已是各方争夺的焦点。
如此重任,当该自己前去才是。
再者,自从韓地灭了之后。
如何攻下赵国,一-直是秦王忧心颇甚的缘由。
各方武将文臣也纷纷言,可如今,俱是没有一-个万全之策!
可以顺利攻下赵国!
原因便是,这赵国军神李牧和老将廉颇实在太强!
乃赵国凝聚军心所在!
赵人顽强,论打仗论坚守,俱是不输秦人之辈。
他二人在,赵国便在!
听闻王翦之言,嬴政也有些无奈。
嬴逸在外,灭韓地开-始,时常给他带来惊喜。
既忧心嬴逸安危的同时,又十分心疼自己的儿子。
即便如秦王,对自己的儿子那也是虎毒不食子,越发疼爱了。
这时,秦王看向治粟内史赢傒,这位兼任驷车庶长的皇室宗亲。
治粟内史乃大秦三公九卿之-中掌管赋税钱粮收支的职位。
便是官吏的俸禄、军政费用等财政开支也归他管理。
“赢傒,如若寡人攻赵,府库钱银不知能支撑几何?”
“回大王,至多两年,府库便再无银两!”
赢傒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这可怎么办?没钱,这仗该如何去打?赢傒,你当想想办法,我等将士可不能无军饷不饱腹啊!”
“是啊,赢傒,韓地已灭,此时正是我等趁胜追击之时,万不可因军饷、军备延误战机啊!”
“大王,此时只能在各地强征赋税,方能解大秦灭六国之忧啊!”
一时之间,听说军备军饷都不够支撑灭赵了。
朝内诸多武将皆是忧心不已。
可赢傒也无甚好办法,即便是秦王嬴政也颇为苦恼。
百万雄兵他倒是有!
可这灭五国,这些人每日吃喝、战备损耗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赢傒,如若顺利攻赵,支撑五年,需多少金两?”
“大王,需得百万金!”
轰!
此言一出,朝堂内炸了。
众臣纷纷摇头,只觉得头皮发麻。
饶是嬴政,也被这数字吓到了!
这么多钱,去哪儿搞啊!
就在众臣觉得攻赵无望,身处钱财从何而来的苦恼中时。
一名治粟内史下官大司农一脸焦急的冲大殿。
“大王,大王,公子嬴逸派人送来军饷!全数送抵章台宫外!”
“竟然多达两百余箱!合计两百万金!”
“什么!”
听到来人此话,群臣激奋,一时震惊非凡。
一-个个听了消息,身-躯忍不-住颤-抖!
两百万金?
这些钱从何而来?
哪怕嬴政也惊喜的晃了晃身子。
眼露巨大喜色。
“大王,此乃公子嬴逸亲笔手书!”
“快给寡人念念!”
“是!”大司农脸含喜色道:
“吾于韓地灭杀四凶将,取翡翠虎不义之财,尽数充公!”
“黄金五千箱,等珠玉两箱,翡翠玛瑙三箱。”
“古玩器物九百件,南阳地产三十万亩,负黍地产十万亩。”
“华阳地产三万亩,翡翠山庄,揽绣山庄,五千人的卖身契!”
“化整为零,规整之后,总计黄金两百五十万两!”
“请父王查收!”
嘭!
不少权臣的芴牌吓得掉落在地!
面色惨白!
被公子嬴逸这一手惊喜搞的头皮发麻。
两百五十万两黄金!
这岂不是可供大秦疲赵十数年?
便是围而不攻,大秦也可耗得起啊!
攻赵有望了!
秦王嬴政激-动的哈哈大笑。
“彩!彩!彩!寡人之子,当真解了寡人燃眉之急!”
“好,好,好!想寡人之所想,忧寡人之所忧!”
“真乃寡人的好儿子!都想到寡人前面去了!”
“此子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众臣欣喜激-动,对公子嬴逸的敬仰之情越发溢于言表。
“大王万年,大秦万年!”
便在这时!
一名百战穿甲军从一里外的宫门咆哮而来。
震天响的吼声响彻章台宫空。
让在场刚刚激-动万分的群臣又是一滞。
“八百里加急!韓地捷报!”
“公子嬴逸斩杀李牧、廉颇首级!”
“公子嬴逸斩杀李牧、廉颇首级!”
轰隆!
大殿之-,所有人目瞪口呆,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