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和颜良向来感激袁熙的提拔之恩,现在见他哭的这么伤心,心里更加难受,两个大男人,哭得嗷嗷直叫。当真是闻着感人,见者落泪。
袁绍其实也颇为感性,心腹大将去了,怎么也让他接受不了,回头擦了擦眼角,沉声道:“显奕你说颜良冤枉是什么意思?”
袁熙猛地站起来,怒指着刘备,冷声道:“这要问问父亲身后的刘皇叔。”
“显奕,休得无礼!”见袁熙对于刘备这么没有礼貌,袁绍脸色沉了下来。
刘备心里也是奇怪,他对于袁熙的印象还是很好的,还以为袁熙对他有什么误会,慌忙上前,先是行了一礼,接着狐疑道:“贤侄,不知为何说我与颜将军之事有关?”
袁熙脸色憋得通红,怒骂道:“刘大耳,杀颜良者,正是你二弟关羽,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军营之中众人大惊,文丑对于袁熙向来信任,抹了抹眼泪,顿时起身,就把佩剑拔出来,要上去砍杀刘备。
刘备吓得躲到袁绍后面,脸色苍白道:“贤侄,空口白话,怎能污人清白。”
袁绍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沉声道:“显奕退下,刘皇叔仁义天下,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沮授急匆匆的赶了进来,行了一礼,然后看着刘备怒道:“主公,据回来的士兵描述,杀颜将军者,乃刘玄德之弟关云长也。”
刘备两眼发呆,身子踉跄后退。
袁绍大吼一声,回头怒道:“刘备,枉我如此对你。你兄弟关云长斩我爱将,你必然和他有联系,我留你何用!来啊,把刘备拉出去斩了。”
看着一拥而进的刀斧手,刘备吓得双腿发颤,忙急拱手道:“明公,我心里有些疑问,容我问问再死可否?”
袁绍转头哼道:“有话快说,我好速速斩你,祭我爱将。”
刘备擦了擦汗,看向沮授道:“沮先生,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袁熙被他婆婆妈妈的性格弄得不耐烦,直接骂道:“有屁快放,你二弟杀颜将军是事实,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刘备看着二人,缓声道:“我等自徐州失散,二弟云长未知存否天下同貌者不少,岂赤面长须之人,即为我弟云长也?”
见沮授不语,刘备又转头道:“明公何不让人前往细查一番,再做定论?此事若假,那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明公?”
袁绍压根没有什么主见,对于刘备又非常看重,见他这么说,顿时醒悟过来,看着袁熙和沮授道:“你等道听途说,使我险些误杀好人。以后此事不许再犯。”
沮授还真是找不出什么证据,他对于刘备无感,哼了一声,扭头退到一边,看着颜良的尸体发呆。
袁熙心里此番可不是来杀刘备的,他是来救文丑,此时要救文丑,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文丑出征的时候,和刘备一起去。所以刘备的狡辩也懒得追究。
袁绍再请刘备上座,道:“颜良乃我爱将,此仇不报我心恨难了。诸位可有什么好办法,助我复仇?”
袁熙把目光看向文丑,果然见文丑二话不说就站了起来,大喝道:“颜良与我如兄弟,今被曹贼所杀,我安得不雪其恨?”
袁绍大喜曰:“我帐下大将,非你不能报颜良之仇。我命你率领十万精兵,即刻南渡黄河,追杀曹贼!”
一边许久未说话的沮授,忙出列道:“主公不可。今宜留屯延津,分兵官渡,乃为上策。若轻举渡河,计划有变,我等有可能无胜算啊。”
田丰也是附议。
许攸还没有说话,就听到袁绍重重的哼了一声。
适才折了颜良,他心里正怒,闻听沮授和田丰的话,登的就站了起来,怒视他两道:“皆是汝等迟缓军心,迁延日月,有妨大事!岂不闻兵贵神速乎?”
沮授看着有些陌生的袁绍,抱拳走了出去,边走边叹道:“上盈其志,下务其功悠悠黄河,吾其济乎!”
遂托疾不出议事。
袁熙看着沮授的背影,又看了看父亲铁青着面色,心里也叹了一口气,沮授的话父亲都不听,会听他的?
刘备起身走到文丑身边,回头对着袁绍恭声道:“我蒙明公大恩,无可报效,意欲与文将军同行:一则报明公之德,二则就探云长的实信。”
袁绍自然大喜,当下传令与文丑和玄德同领前部。
袁熙也是喜不自禁,没想到刘备这么听话,居然要与文丑一起去。到省了他的口舌。
谁知文丑心里依然相信袁熙说的,是刘备二弟关羽杀了颜良,摇头道:“刘玄德屡败之将,于军不利。既主公要他去时,我愿分三万军,教他为后部。”
刘备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刚要让袁绍同意,就听到许久没有说话的袁熙插话道:“文将军,我有一二句心腹之言,可否单独与你说说。”
文丑道:“自无不可。”说着却是看向了袁绍。
袁绍不耐道:“你能有什么事情要说?尽给我捣乱,有话快去说来,文丑还要出军。”
袁熙不理已经昏了头的袁绍,拉着文丑便出了军营。
到了军营外,袁熙伤感道:“想你我和颜将军三人,初识渤海,如今却是阴阳相隔,实在让人唏嘘。”
文丑擦了擦眼角,铁打的汉子也是满脸的哀伤:“二公子莫要伤感了,我大哥要是知道二公子这么关心他,便是死也瞑目。”
袁熙觉得挺对不起颜良的,时间有限,他收拾好心情,拉着文丑的手臂道:“文丑你且和我说说你和关羽,谁更厉害?”
文丑虽然自信,但是大哥都被关羽杀了,他多少有些犹豫,低声道:“未有和他战过,我不清楚。”
袁熙心里一叹,记忆里文丑战不三回合就被关羽杀了,不就是因为颜良的死对他影响颇深,留下阴影了吗?
不然就算打不过,也会把关羽累的口吐白沫。哪是三回合的事情。
本章完